蔣星燈在特事特務科門口等向小園，后者守時的出現，只不過她看向蔣星燈的目光略帶詭異。

“干么這么看我？”

蔣星燈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牛仔褲，運動鞋，襪子也沒穿錯，外套里的毛衣也沒穿反。

那向小園盯著自己干嘛。

向小園點了點自己的眼睛。

“你昨晚又通宵了嗎？黑眼圈這么重？”

聽到向小園這么說，蔣星燈就想到昨晚上拆出戒指暗紋的隱藏圖形之后，完全的睡不著，通宵把新買的大幅拼圖拼了三分之一。

“沒辦法，昨天白天睡得多，晚上睡不著了。”

兩人在特事特務科門口等附屬警局的執勤巡邏警車捎帶他們去北江公寓，一邊隨意聊天。

鐘楚夾著文件，大口大口的咬著包子跟著殷慕離從樓里出來。

殷慕離和兩個人打了個招呼，鐘楚聳聳肩，意思意思就打算走過去。

突然他捂住嘴，蔣星燈聽到他氣音罵了句街。

電光石火之間，蔣星燈想到了昨天自己最后都沒動過的幾個包子。

鐘楚不會這么倒霉吧……

殷慕離也聽到了鐘楚的氣音，回身問他發生了什么，鐘楚擺了擺手。手里幾個包子被他直接丟在了垃圾桶。

看他們倆走遠了，蔣星燈對一臉幸災樂禍的向小園問道：“大廚今天上班吧，那個包子不像是大廚手做的……”

“嗯，應該和我昨晚給你拿的是同一批，昨晚上你又沒吃，幫廚阿姨回收的時候我就給她了，包裝沒拆應該還沒來得及丟掉吧，現在沒到早飯時間，鐘楚可能是拿昨天剩下的包子熱的。”

向小園頭上的小揪揪一跳一跳的，惹得蔣星燈特別想去薅一把。

聽她說話，蔣星燈覺得八九不離十鐘楚可能拿了昨天自己沒動的包子。

“燈燈你吃了沒？”

向小園突然問他。

“吃了，給銀杏弄吃的的時候順便熱了點飯。”

蔣星燈答道。

“嘖嘖嘖，要不是你家還有個銀杏要你養，我真害怕你哪天餓死在家里。熬夜還腎虛，天天老年養生有什么用，一看就是從少年不知愁滋味過來的。”

向小園看了看表，給附屬警局今天開車來的警察發消息詢問，一邊調侃蔣星燈。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和我有什么關系。”

蔣星燈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總是接不住向小園的梗。

“錯了錯了，少年不識愁滋味，天天熬夜，天天熬夜。”她狡黠一笑：“所以，長大禿頭，長大禿頭。我進特事特務科之后，你的發際線都后移兩厘米了吧。”

蔣星燈被她唬的伸手想摸一把自己的頭發，手伸到一半反應過來翻了個白眼。

隨即毫不客氣的伸手揪住了她的小揪揪。

“我覺得你的發量才危險，這么久還只能扎這么個小揪揪。”

兩人斗嘴間，一輛警車停到了兩人前面，副駕駛打開窗，年輕的警察探出頭來。

“蔣哥，大庭廣眾之下公然騷擾女同志，影響不太好吧。”

趁此機會，向小園得以逃脫蔣星燈的魔掌，竄到警車另一側上車。

蔣星燈對年輕警察也翻了個白眼，然后拉開了他身后的車門。

“影響不好的難道不是你這種把頭發染得花里胡哨的，和那些初中殺馬特一樣的警察嗎？”

看著年輕警察挑染了銀色的劉海，蔣星燈一句花里胡哨基本上是精準踩在了對方的雷區。

“這是潮流你不懂的，老蔣啊，你年歲大了，不知道現在年輕人喜歡啥了吧。”

他還想繼續說點什么，開車的年長警察一巴掌把他坐姿扭正了。“好好坐著，我開車呢。像個什么樣子。”

年輕警察一臉的問號，看起來十分想問對方，又不是他開車。但是看起來平時被年長警察管習慣了，一時之間也沒有反駁，老老實實安分下來。

這兩個警察的銘牌都是普通白色的星雪名蔣星燈借著撐住臉的姿勢，只用右眼的紅色視野觀察兩人。

兩個警察身上一星半點的煙霧都沒有，反觀向小園，就算是安靜的在旁邊玩手機，零星的灰色煙霧也會飄起。

察覺到蔣星燈的視線，向小園偏頭，看到他撐著頭。

“困了？睡會吧，北江公寓遠著呢。”

車里開著暖氣，隨著車子的行駛，蔣星燈順勢睡了過去。

前座兩個警察自覺壓低了聲音。

北江公寓的路程雖然不近，但也不遠，蔣星燈被叫醒的時候，還有點意猶未盡想再睡會，不過被叫了兩次之后逐漸也清醒過來了。

門口值班的保安也已經認識了他們，在他們出示相關證件后把人放了進去。

兩個警察自行和這個片區的警察進行交接。

昨天那場大雪讓北江公寓全被厚雪覆蓋，落在蔣星燈眼里，雪的白，都覆蓋著血的紅。

兩人走在北江公寓的路上，蔣星燈突然想起昨天沒有問出的問題。

“你和那個叫江疏影的取證人是不是認識。”

向小園腳步略停了一下。

“嗯，是小時候的鄰居，好多年沒見到了。怎么了？”

向小園回答的漫不經心，但是她身上的灰霧卻在一瞬間飛騰而散，顯得她并不像表面一樣云淡風輕。

“沒什么，我只是隱約有點感覺，你總是避而不談這個江疏影。”

“沒什么好談的，十幾年沒見了，也沒什么再有交集的理由。要不是這次剛好碰到，可能這輩子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說謊。

蔣星燈斜睨了她一眼，在向小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察覺到這句話是假話。

但是蔣星燈想不到這句話說謊的理由。

兩人剛從電梯出來，就看到寧珂的門是開著的，有聲音從門里傳到走廊。

“我都和你們斷絕關系了，你們還想怎樣？呵呵，叫我去參加她的葬禮？你腦子進了水？我告訴你寧海，我現在不是你兒子了，再給我說這種話，我就讓你的員工好好知道一下你有個殺人犯的兒子。”

蔣星燈和向小園站在門口略尷尬，還是蔣星燈抬手在已經打開的防盜門內側敲了敲。

“打擾一下，特事特務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