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師
- 無證無罪
- 云輕霄
- 2059字
- 2019-01-20 22:36:07
他到底漏下了哪里?
審判官的銘牌在他這樣想的時候金光閃了閃。
他看到陸可可臉上的傷,同時心底浮現了答案。
血液。
陸可可的銘牌是涂鴉之血,她所有的能力都要靠血作為媒介觸發,失血過多的話就會造成身體虛弱和其他并發癥。所以她一定要補充自己的血液。
黑衣狀態的她是在回復血液,平時的時候是她原本的性格。
異能等價交換原則,陸可可失去的應該是感情,所以她的外傾向性無法上升,也無法突破紅色災難級的異能。
她想跟蹤這個案子,那么她現在應該在哪里?
辛霜的死亡是第一個;彥笍笍是第二個,兩個人死亡時間相差近乎一天24小時,如果兇手要對聞人翎下手,按照規律來說,今天他就會對聞人翎下手,陸可可一定會去聞人翎附近蹲守,就算,那是害了她姐姐的人渣。
她想做取證人,并不想殺人,聞人翎周圍已經有異管局的人去保護了,她這樣過去一定會和異管局起沖突的。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沒有說,小孩子就愛逞強,自己以為能做好一切,就和某個人一樣……
蔣星燈的域場驟然收起,瞬間他就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疼的炸掉,積攢的疼痛一瞬間爆發,眼眶倏然落下血來。
蘭舟丟給向小園一瓶藥,抬了個下巴,使了個眼神。
向小園本來想問劑量問題,結果整個瓶子里只有一片藥。
她趕緊給蔣星燈喂了下去。
“域場穩定淀劑,二處新出的試用版,我還沒編制,只分配了一顆。他這樣子看起來是覺醒后的不適應,異能消耗過度了,精神給身體的負擔太大。”
蔣星燈吃下藥,頭疼沒有那么嚴重了,但是太陽穴還在一跳一跳的彰顯著存在感,他忍不住伸手砸了兩下太陽穴。
“風流,陸可可應該是去聞人翎附近去蹲點了。必須去把她拉回來,她不一定是兇手的對手,兇手應該不是一個人。”
“你這個樣子怎么去,別把自己折進去,你需要休息。”
“知道了,這就去。”
蘭舟和風流同時開口。
兩人同時看了一眼對方,房間內變得安靜下來。
“嫌疑人里面畢竟有沒有異能的殺人犯,你這種精神系的域場正面是打不過他的,殺人犯也不受域場克制儀的影響,你休息一下,然后把現在所有線索的脈絡梳理一遍,小園去盯著寧珂,蘭舟和我去保護聞人翎,順便把陸可可帶回來。”
“你一個人回去可以吧,別逞強。”蘭舟抬手拍了他的肩:“如果可以的話,勞煩你通知彥笍笍的家人,來給她入殮吧。拜托你了。”
風流外套一披率先出了門,向小園擔憂的看著蔣星燈,好像放心不下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說話,默默帶上了門。
蔣星燈把手伸進口袋里,掏出魔方單手隨意的轉了轉。
“又拖后腿了呢,明明覺醒了,又只剩下了我一個,蔣星燈,你還真是可憐啊。”
撐著桌子站起來,眼前的世界虛虛重影。他走了幾步,在尸體旁邊不遠的牌堆里隨意抽出一張。
逆位,THE WORLD。
蔣星燈打開百科,發現自己的確如其中所說的思想煩亂,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東西卻依然不滿意。
他胡亂伸手把自己的銘牌抓到手里:“我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罪人,沒有上是非臺的資格。”
罪人字樣上蜿蜒的鮮血流淌而下,淌到蔣星燈的手臂上,審判官的金色開始暗淡。
蔣星燈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個年輕的自己,顧盼神飛,帶著年輕人獨有的朝氣,把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紙張遞給一個青年。
“老師,你來看看我改變世界的計劃書。”
青年老師看都沒看就先用他的計劃書卷成卷敲了他的頭。
“就你還想改變世界,做夢吧你。我告訴你啊,能改變世界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老師我。”
蔣星燈感覺那個年輕的自己從不服氣到目瞪口呆。
“老師你這個年紀不適合學人家得中二病,我的計劃很嚴格,完全不是你這種文科生的天馬行空啊老師。”
“你是嫌作業少了吧蔣星燈,趕緊走趕緊走,回頭我給你看完再和你說。”
眼前的圖像一點一點被血色浸染,郵箱里是老師聯系的一個相關展會,另外附上了一些看似大佬的肯定。
眼前終于鋪天蓋地都浸滿了血色,蔣星燈感到有人把門猛地推開:“老師失蹤了!”
瞬間,血色像是暴曬在烈日下的雪,散的干干凈凈,而蔣星燈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恍惚的像是再次做了一場沒有盡頭的夢。
審判官的銘牌閃著金色,蔣星燈的異能在無意識的發動。
清俊的臉,認真的眼,蔣星燈沒發現自己的表情幾乎和記憶里看不清臉的老師一模一樣。
覺醒之前,就像是積壓了很多負面情緒,覺醒之后,負面情緒好像一瞬間都爆發了出來,整個人都變得不像是他自己了。
或許不只是覺醒帶來的,蔣星燈看向窗外,玻璃倒映出他和身后彥笍笍的尸體。
明明是中午艷陽高照,可在這個時刻,無端的壓抑而陰寒。
他拿出手機,聯系了信息室,讓特事特務科信息室聯絡彥笍笍的家人。
打完電話,他伸手,金色的條紋構成一個個幾何圖形在他手上蔓延,這是專屬于他的異紋,和他猜想的一樣,在金色之中,血色藏匿。
所以,身為“罪人”,也是持有異能嗎?
還是說現在他的某個異能,已知的或未知的,就是罪人銘牌的附屬產物呢?
他合上手心,異紋崩碎成點點星光。
總覺得自己應該有個妹妹,拼出金屬三角形的時候總會莫名的心悸,忘了自己是誰卻能脫口而出叫出貓的名字,過去的五年他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情。
是他太貪圖安逸,他在穩定狀態中不敢尋找過去。
明明連殺人犯詐騙犯之類的犯罪痕都能在沒抓到證據前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為什么偏偏只有他,連銘牌都要藏起來?
“如果我是有罪的,那么,就讓我找到自己的罪行并負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