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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 引闕閣
  • 短腿叮當
  • 3172字
  • 2020-03-11 23:22:58

小閻殿攔住提著綾羅怒火滔天的伽闔,險些攔不住,他又死死的抱著她的腰。

“伽闔,你聽我說,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貿然行事不僅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會被人倒打一耙”

她氣的紅了眼,卻還是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顫抖的開口問千嶼“那夢魘咒如何解”

千嶼神色愈發(fā)陰沉凝重,他沉聲道“你可知解靈鏡”

伽闔瞬間如墜冰窟,神色愕然,腦子仿佛有根弦啪就斷了,神色慌張道“只有解靈鏡能解嗎”

“除非她能克服心魘自己走出來,但玉若年紀小,心性不穩(wěn),怕是很難”

她眼眸陰戾,低沉道“不管是什么,我都去偷來,但是總得先跟一些人把賬算清楚”

第二日交作業(yè),整個課堂上開了花出了她們三個還有幾個恰巧把種子放在寢房的人。伽闔捧著花盆,放在云時跟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面無表情的走開了,她此刻怕是沒有那個心思與他眉來眼去。云時見她異常的冷淡,微微的皺了皺眉,覺得有些怪異。

黎姬不可置信的神情落在她眼里,她此刻緊緊的繃著身子,壓制著心底淬毒的恨意,只怕自己一念之差就將她綁了拖出去千刀萬剮。

散學后,勤學殿內空無一人,只有云時案前那些隨著風搖曳的荼靡,美的煞是攝人心魄。黎姬左顧右盼鬼鬼祟祟的進了殿內,伸手探查著花內的咒怨。那顆盛放的最為妖艷的花明明有夢魘的痕跡,但為什么今日開了花的無一人缺席。正當她思量之時,一道令她毛骨悚然的聲音傳來“我就知道是你”

她驚恐的轉身想要離開,卻有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閃至她跟前,在昏迷前她瞳孔里是那個令她害怕恐懼的人。

伽闔將她懸吊在樹干上,她醒來驚恐萬分的掙扎著手腕,卻只能在樹上晃來晃去,像是掛在樹上隨風搖曳的殘破布條,心里的恐懼蔓延向全身。

伽闔一雙冷冷的雙眸仿佛要將她看穿,明明是噙著笑的嘴角卻讓她心生一股惡寒,渾身止不住的發(fā)抖,卻又嘴硬的擺出一副公主的高姿態(tài)“你抓我做什么,我要是有個好歹,鮫人族不會放過你的”

伽闔滿臉厭惡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她臉上,下手不輕,她白皙的臉上瞬間多了一道紅色的掌印,連鬢邊的頭發(fā)都有些凌亂的散在臉上。

她厭惡至極,眉眼間盡是不屑與鄙夷,冷淡厲聲道“若不是你在背后做了惡心事,惹上了我,碰你一下我都覺得臟”

黎姬見她此時高高在上的樣子才陡然想起她是天宮三殿下,卻也不是平日里對她的嘲諷云淡風輕愛答不理的小公主,她欲開口辯駁,卻見她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噓聲的樣子,指尖的創(chuàng)痍讓她感到渾身冰涼。

“本殿下沒有那閑工夫與你在此爭論,你做了什么冤不冤自己清楚,強弩之末就不要再妄言了,想必你也是忘了,本殿下也不妨與你再說一遍,血債,還請你血償”

她絕望又害怕的使勁搖頭,使勁掙扎著全身,祈盼有逃脫的機會,想要大聲喊叫,卻被她駭人的目光震懾的喉嚨發(fā)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掌心托出一顆藥丸,沉聲道“此丹名叫碎骨丹,吃過后會讓你渾身上下每一塊骨頭都像被碾碎一遍,哦,包括天靈蓋和眼眶骨,與夢魘咒不知幾時才能醒來相比,這種有盡頭的痛苦于你來說也是一種仁慈”

伽闔往前走了兩步,腳步忽然停滯,而后朝她心口狠狠的一擊,胸口滲出鮮紅的血,她神色自若的說道“差點忘了,這是上回你欠小閻的那筆賬”

手里的丹藥忽然被一陣強勁的風卷走,她驚詫的朝著方向看去,云時竟不知什么時候打開了她的結界。

她幾進癲狂的去搶他手里的丹藥,卻被他一下子閃了過去。她迅速轉身又朝他襲去,卻被他抓住胳膊死死的禁錮在懷里。他若想要擒住她,簡直輕而易舉。

這下掙扎的人換成了她,她氣急敗壞的說“放開我,難道你要包庇她嗎”

云時的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將她扣在懷里,緊緊的抱著躁動到已經失去理智的她“伽闔,這里不是你濫用私刑的地方”

明明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卻感覺如墜冰窟。她憤然推開他,淚水充盈在鮮紅的眼眶里,她本不是如此嬌氣之人,竟在他面前忍不住委屈,一向掩藏的脆弱竟也暴露了出來。

她忍不住顫抖著“濫用私刑?這是她本就該付出的代價,看來今日仙尊是鐵了心要袒護她了”

心里強撐了許久的設防在這一刻轟然倒塌,宛如溺水般無助與絕望。

“不論如何,今日你不可再胡來,否則到時候連我都保不了你”

若是換了從前,她定然與僵持之人打一架,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可此刻她有點哀莫大于心死之意,竟抬手收回了綾羅,冷笑道“我從不需要任何人保,原來你同那些人不過一丘之貉,是我看走眼罷了”

云時伸手想要將她抱進懷里,卻只能僵在原地,想到那些傷害使她變成了此番固執(zhí)幾見的模樣,痛苦就像從骨縫里滋長出來一般。

“伽闔,我只是不想你做任何事都如此不記后果”

她又何嘗沒有天真過,行事也會思慮再三,瞻前顧后考慮著后果,可他死了,死在了自己面前,每每想起兩百年前沒有保住摯友,融在骨血里的悔恨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著她,只有奮不顧身,傾盡全力,才能杜絕昨日之殤,是他們口中道貌岸然的天道逼她非瘋魔如此。

她抬起頭,眼眸銳利的朝前方正瑟縮著往院門口爬行的人迅速甩出一道紅色的長幔縛住她的脖子將她一把拖了回來。黎姬被勒的臉通紅,雙手死死的抓著脖子上那條可怖的綾羅,雙腳不停地蹬著地面。

云時沉聲道“伽闔,放開”

她面容蒼白,猶如鬼魅,兩只漆黑的眼睛戲謔的望著他,挑釁的揚了揚嘴角“哦,我若是不放呢”她此刻就像站在了萬丈懸崖邊上,靜靜地等待著他親手將自己推進萬劫不復里。

一道靈光乍起,迅速的劈向那段半空中的綾羅,她仿佛已經聽到了掉落懸崖時耳邊獵獵的風聲,迅速的收了綾羅,上前生生的挨了那一擊。云時睜著赤紅的雙眸,腦子里嗡嗡作響,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雙唇微蠕,卻啞然無言。

她輕蔑的笑了笑,雙眸里蓄意了許久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掉了出來“云時仙尊,多謝指教”

她仿佛像墜落云端的花,云時覺得自己就快要抓不住她了,她轉身對伏在地上的黎姬冷淡道“我們改日再算賬”

走出院門之時她才扶住了胸口,想來云時下手也不重,不然以他戰(zhàn)神的功力,自己恐難有一息尚存。

云時將黎姬鎖在濁息淵內,便匆匆趕到海棠苑,但不僅人去樓空,連千嶼也一同不見了。他清楚山門結界根本攔不住她,立馬給望鏡傳了信,又匆忙趕往引闕閣。

從云頭降落至地面之時,伽闔終是抵不過渾身的乏力,落地便倒如大限將至的蝴蝶一般落在了地上。

她夢到她一身火紅的嫁衣,在漫天大雨里跪在污穢雜亂的亂葬崗里,絕望的嘶吼著,雙手不停地刨著泥土,直到指甲脫落,滿手是血都沒有停滯,固執(zhí)的不停翻找著。她在找什么,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若是夢境為何心碎的感覺如此真實。

她掙扎著醒來,桌上只有一豆孤燈,昏暗的墻壁上映著她倉皇失措的影子。這里不是燈火通明的南望山,悵惘瞬間插在她心上最細微的角落,不聲不響卻又最折磨人。

一名端莊優(yōu)雅的女子推門進來,身著一襲典雅又低調的豆青色衣裙,發(fā)間一只狐貍面的玉釵,盡管衣著樸素但眉目間盡是從容大氣。

“三殿下醒了”

伽闔胸口悶的十分疼痛,乏力的感覺仍舊沒有散去,但她仍舊強撐著起身。此人言語間頗為恭敬,神色也并無什么惡意,她疑惑道“您是?”

“我是玉若的母親”

青丘狐族的王后,看來外面盛傳青丘向來刪華就素,衣不重采并不是謠言,王后也定然是仁愛寬厚之人,對她只以玉若母親自居。

她愧疚的對她說“王后,是我對不住狐族,沒有照顧好玉若”

提到玉若,她面上難免生出些許擔憂,卻反過來寬慰她“玉若自小被我們嬌縱慣了,此番也是她的劫數,其中各種緣由不是三殿下你可以控制的,不必過于自責,于她來說,是一種歷練”

不知是不是云時那一擊徹底擊潰了她三百年來以血為代價澆筑的剛強,錚錚鐵骨隨時都能被腐化。鼻頭酸澀的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劃過臉頰的時候燙的仿佛能蝕骨。原以為自己能承受所有的惡意與傷害,卻承受不了他不痛不癢的一擊,只因心里那可笑的愛慕便如此脆弱了。

玉若被族人安置在青丘靈力最為充沛的浮生臺,穿過一幕水簾,里面云霧飄渺,靈陣之內若隱若現的擺放著一塊巨大的玉石,觸手冰寒,砭人肌骨。伽闔與小閻站在白色的結界外望著她,千嶼守在結界之內。

小閻想起了兩百年前她也是這樣躺在天河里,一動不動恬靜乖巧的闔著雙眸,仿佛只是酣睡,只待天明就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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