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陳一瞪大著眼睛,嘴巴微微張開,看著月下的那人。
眼前的女子身材窈窕身穿一身白色的簡裙素衣,一雙靈動的雙眼在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上微微閃爍著,卻是感覺又有些不一,是….那凜凜的殺氣?!直直的指著陳一。
“你說玲瓏?”那女子一把躍下高墻,歪著頭打量的好奇的打量的看著面前的陳一,“是如意客棧的客人?”思量了一下緩緩沉吟道。
“你難道是….那如意?”陳一瞪大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女子,回想起那如意客棧的整日買醉的年青掌柜,二人確實是相像的非常,若是不細看亦是看不出來,與那玲瓏不一樣的是面前的女子散發出的殺氣以及那無形的威壓。
“那玲瓏和你提起過我?”那如意看著陳一,眼神中似乎有些波動,似乎是陷入到了某段回憶中,眼神沉溺之色閃動。
“你果真是那如意,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那玲瓏掌柜整日買醉,叨念著你的名字….”陳一話音未落,狂息驟起,陳一方才發現那如意腰間的長刀不知何時早已出鞘,鋒利的刀刃已經不知何時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那又如何?。”那如意冷冷的說道,看著陳一,盡管感覺到那鋒利的刀刃已經微微的割到了那毫毛上,但是陳一卻是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殺意。
“這件事,休要再提。”那如意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揚,似乎有些不高興。
“不過,難得有來客,就陪我喝會就酒吧。”那如意垂下長刀,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個酒葫蘆晃了晃,酒水在其中晃的叮咚作響。
“不不不…..我來這北錦寺乃是尋人..”陳一連連擺手,看著面前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間,感覺像是那玲瓏一般,當然指的是拿酒的姿勢。
“喝不喝?!”那長刀又是一瞬間提到陳一的頸脖上,吹毛可斷,陳一眼睛緊緊的盯著,卻是還是沒看清那如意是如何出刀的,似乎連那出鞘之聲亦聞不到一般,那鋒利的刀刃就已經架上了。陳一看著面前的如意,附近的高墻后似乎有著些許嘈雜的喧嘩聲。
“喝!”陳一舉起雙手,微微點頭。
“哼!”如意收刀入刀鞘,便是轉身領著陳一向那塔樓走去。
塔樓之巔。
一月皎月下,二人坐在那塔頂上。
“高處,不勝寒啊。”陳一臉上,凌冽的風呼嘯著,不由得感覺有著微微的寒意。塔樓之下,陳一看著寺廟內一眾人等提著燈火在那迷宮般的高墻中奔相游走,想來是那潛入之事已經被這北錦寺中的僧人察覺了。陳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估計那寺廟的僧人卻是怎么也料不到那要尋之人卻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在那寺廟的塔樓之巔,對月而飲成幾人。
“喝!”咕嚕咕嚕,那如意仰頭喝了一口,一把把那酒葫蘆甩給陳一,看著眼前燈火四綴的大連城,那雙靈動的黑色瞳孔中亮起點點橘色。
“不是…如意姑娘…”陳一接過酒葫蘆,看著美眸流轉的如意,臉上有些微紅。
“喝?!還是不喝!?”
隨后便是那破風之聲一劃而過。
陳一看著臉前那刀刃,月光在那光潔的刀面上閃過“如意姑娘好刀法….我喝,我喝..。”陳一拿起酒壺亦是粗淺的喝了一口,便是也回拋給了那如意。
“哼,總比你使的那破刀法要好。”那如意接過酒壺,仰頭一口,又是晃了晃那酒壺,酒水回響著,所剩不多。
“既然你亦識得玲瓏,今日與我對飲,便傳你一招半式吧。”那如意站起身來,身邊微微發熱內功催動,微微的酒氣從身上蒸出來。
“為何?”陳一看著臉上有著凜色的如意,不解的問道。
“因為玲瓏。”如意背過身去,把酒壺一把拋起,腰間的長刀出鞘,把那身后的明月一分為二,那酒壺落下,穩穩當當的停在那刃鋒上。
“這是刀法?”陳一看著如意的這一刀,除了快,其余的亦是平平無奇。
“氣走鋒刃,息若狂風。”如意高聲吟唱著,不理會陳一。“脈行心意,刀斷青鋒!一一一一這一式名曰:無痕!”
如意話音落下,只見那酒葫蘆內里為數不多的酒水滿滿的從那中間流出,陳一定睛一看,一道斜落的切口赫然是在那葫蘆中間,酒水緩緩的流出,那葫蘆亦是上下滑動分離開來。
“好快!”陳一看著如意收刀入鞘,長長的衣帶隨風飄著,唯美的不可方物。
“好看嗎?”如意輕聲問道。
“好…好看…”陳一愣了愣,緩緩的說道。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下來!”如意一刀橫掃,指著陳一。
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喉嚨只有零點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陳一看著近在咫尺的刀鋒,吞了一口口水。
“算了,你走吧。”如意收到入鞘“你要找的人并不是我。”
“你要找的人,在那里。”如意伸出手,指了指北錦寺靠崖邊的一處住處,離此處倒是也不遠。
陳一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你真的不打算管那玲瓏了?”
“我的事,不要向她提起。若是被我知曉…..”如意緩緩說道,手中刀光一閃,一道刀氣劃出半弧,把那塔頂上的瓦片整齊的劃出一道半圓。
“為什么?”陳一再次開口問道。
“因為玲瓏。”如意的眼神不變,回答依舊是這句。
“好了,明白了就快走吧。”如意說道,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那崖邊的房子,人聲鼎沸,燈火涌動,似乎是那周青森一行人與那北錦寺的僧人們正在起著沖突。
陳一回過頭去,那如意卻是已經消失不見,環顧左右亦是不見蹤影。又想起了那如意教給自己的那刀法,卻是一時半會亦是領回不得。如意,如她的劍一般快,走的亦是不留一絲痕跡,無痕。
陳一晃了晃腦袋,恍若是剛剛的只是一場夢一般,但是那灑落在塔頂上的酒提醒著陳一,剛剛的那一切卻卻實實的是發生了,并不僅僅只是一場空夢。
陳一腳下輕功運起,便是若如那緩緩的落葉一般,從那塔頂之巔輕輕向著那崖邊飄去。
崖邊。
“釋遠那什可是客氣的很,那么多人來招呼我一眾伙計。”周青森喘著氣,似乎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那是周施主謙讓了,這偌大的北錦寺都讓周施主逛完了,還是沒找著那賞月的好去處亦是實在可惜。”那釋遠那什撫著念珠緩緩的說道,身后一眾北錦寺的僧人亦是壓近周青森等人數分。
“鏢頭,怎么辦?”徐裕看著面前漸漸走近的僧人,虎口生疼,確實是不好惹。
“整個北錦寺都快給我們翻遍了,唯有此處,是最后一處了。”周青森皺起眉頭,若是此處亦是尋不得那白袍人,那麻煩便是大了。
“我來。你們去。”朱嵐手中的劍挽出一個劍花,先前一步,擋在眾人身前。
釋遠看著面前的朱嵐,似乎是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見過,卻是一時想不起來,唯有作罷。搖了搖頭“諸位施主,今晚北境寺已是無處賞月了。還是請回吧,若是尋不到路便是讓我北錦寺的弟子們送送你們。”
說罷,釋遠身后的一眾弟子便是團團的涌上,把周青森一行人給圍了起來。周青森看著眼前的一眾僧人,步法挪動,似乎是某種陣法一般,不由得覺得有些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