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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強說親

  • 官夫人晉升路
  • 淮西
  • 3568字
  • 2018-09-12 15:56:22

沈令菡對于氏鄭氏的僵持戰喜聞樂見,反正她不想現在談婚論嫁,她倆人較勁,她就能消停,最好誰也掐不過誰,僵著才好。

再有去談家念書之事,起先她答應談二的邀約,只是為了防止瑯琊王府要她上門,到時候能當個借口避一避,卻好巧不巧的成了回絕王妃的理由。再后來為了鋪子的事,她一直都沒去談府,其實也是不想去,就一直拖著。

不想這日談二又派人來接她過府,再有鄭氏攆她,倒徹底躲不過去了,只好不情不愿的換了衣裳去談家念書。

念書這事得講個緣分,要有先生緣,也要有學生緣,不是隨便湊在一起就能把書念好的,當年沈先生之所以把她丟給老張先生,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適合教她。沈先生這人性如溫水,凡事講究個隨意舒心,唯獨在教書一事上不容隨便,可偏偏沈令菡就對讀書一事隨便到沒處說理,他平日可以寵她慣她,念書的時候就不行,為了防止哪天因為讀書把寶貝閨女打死了,這才把她交給更加隨便的老張先生。

沈令菡雖然總惹老張生氣,然而在對待念書一事的態度上,跟他簡直臭味相投,倆半吊子知己湊在一塊,倒比跟著沈先生的時候效果要好,她肚子里僅有的那點貨,幾乎都是從老張那里學的。

但老張那樣的狗屁先生世間難再找出第二個,沈令菡見談府的先生之前,想的是,就算先生無趣,也沒有沈先生賞心悅目的臉,至少別整個搖頭晃腦的迂腐老頭來,她最煩的先生就是那副德行,真要她對著那樣的先生念書,她保不齊會干出點得罪人的事。

然而世上的好事不能總有,有趣的好看的先生都讓她遇上了,再碰上的就注定是她最討厭的。

談家的這位齊先生,可謂是刻板中的典范,迂腐中的佼佼,暖天里穿的嚴絲又合縫,板板正正一動不動的跪坐案前,白胡子捋的油光水滑,根根分明,像是道觀里移過來的坐像,響雷都劈不動的那種。

沈令菡坐在談二身邊,吞了下口水,絕望的說了一句,“你書讀到現在還沒被逼瘋,我挺佩服你的。”

談二一臉喪氣,“知道我過的都是什么日子了吧,不過也沒事,他只愛搭理我阿姐那樣的,最多挨點罰罷了,你要挺住。”

沈令菡哼了一聲,她才不挺著,“你等著吧阿芷,我幫你把他逼瘋了。”

談二:“……”

果然令娘才是她的救世主!

談家在讀的學生有四個,談韻跟談遜讀書進程基本一致,談韻讀的最好,談遜也不差,這倆人算是先生眼里的好學生。談二只得跟小四郎混在一堆里,因為她腦子不行,讀書進程就慢,連小四郎的開蒙書都沒讀明白,而小四郎心性不定,看起來也不是塊讀書的料,這倆人在先生眼里就是兩塊廢料。

至于沈令菡,大概是因為才來,又被談樾事先關照過,齊先生上來就點了她的名,想要考校她底子如何。

“沈娘子,可能默一篇文聽聽?”

談遜在底下接話,“先生,這位可是大儒之女,聰慧過人滿腹經綸,默文還不是小菜一碟,您盡管考校便是,我們都想膜拜一番。”

“哦?”先生露出了萬分期待的表情。

沈令菡站起來,沖先生呲牙一笑,“令娘不才,默文倒是可以,只不過可能會有點小毛病,不知道先生您能否忍受。”

齊先生一愣,“甚毛病?”

“是這樣的,我小時候燒壞過腦子,自那之后只要讀書就會頭疼,默書的時候還會打屁,先生您要是不嫌棄,我倒是可以給您默一篇。”

齊先生:“……”

請問燒壞腦子跟打屁有什么關系?

談二在座位上悶笑,她一笑小四郎也跟著笑,最后連談遜也沒忍住,學堂上除了談韻跟先生一臉黑,其他人笑的就差要斷氣。

齊先生活了大半輩子,估計從沒聽過這般有辱斯文的厥詞,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可到底也不能因為人家有毛病就嫌棄斥責,只好擺擺手讓她坐下,放棄考校她。

沈令菡坐下來,就見談二朝她豎大拇指,她眨眨眼,心說還沒完呢,她才不想天天坐在這里遭罪,最好是先生受不了主動把她退貨。

齊先生尚不知厄運并未到此結束,自顧端起書本來搖頭晃腦,就在他沉浸在先賢之教誨中吟唱品讀之時,忽然穿插進來幾聲很不和諧的鳴叫,給他格外綿長平淡的尾音添了幾分俏皮。

不知是哪里來的野蛐蛐如此知雅音,居然和的很協調,先生平鋪直敘的時候,它叫的悠揚,先生要起高調的時候,它就跟著抬高音,好幾次還差點把先生給拐跑了。

叫的倒是挺好聽,可就有一樣毛病,容易引人尿下,比如小四郎,一個沒忍住,尿褲子了。

沉浸在書本中的齊先生被尿意打敗,終于意識到了不對,鎮紙拍的啪啪響,“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在維持形象跟解決燃眉之急之間猶豫一番,決定暫時拋棄形象,夾著腿弓著腰溜出課堂,生平第一次因為尿急中途停課。

“哈哈哈……”談二拍著桌子哈哈笑,“令娘,我可服你了,你以后天天來吧,哈哈哈……”

“談二!”談韻拍案而起,狠狠地剜了她倆一眼,“胡鬧!信不信我讓阿爹打你板子。”

談二不敢再笑出聲,但是她忍不住,憋的無比難受,求助的看著沈令菡。

沈令菡道:“談家大姐,這事可怪不得阿芷,您回頭告狀的時候就提我一人就得,我這毛病也是沒法子的事,要實在擾了您念書,不如我還是走吧。”

談韻眼里的嫌棄鄙夷再也不肯遮掩,看她的眼神猶如看一坨狗屎,不過教養好歹沒讓她當眾口出臟言,狠狠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壞了壞了令娘。”談二拽她的袖子,“大姐肯定要去告狀的,回頭你不能來了,我怎么辦啊?”

沈令菡愛莫能助,只好勸慰,“要不,你沒事的時候跟我的先生玩吧,你肯定會喜歡他的,說不定因此就長進了呢,你爹也能喜歡你。”

“啊?真的嗎?”談二對自己讀書這事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不過還是挺向往外面的先生,“那好吧,改天我跟你去。”

談韻這廂的確要去告狀,不把沈令菡這坨礙眼的東西弄走,她連喘氣都覺得臟,來到主院里的時候,仿佛聽到家里有客,遂抓了個侍女問道:“是誰來了?”

侍女道:“是都尉夫人來了。”

“她來做甚?”談韻想起那只花蝴蝶來就想吐,心說何家真是沒一個能上臺面的。

于氏來,當然是為了令娘的親事,既是兩家要說親,豈有不走動的道理,她為了快點把親事定了,瞞著鄭氏獨自一人上門。

府里的幾個夫人都在,大家第一回見面,彼此都客氣著,可客氣了沒兩句,夫人們就發現都尉夫人不是個能讓人好好說話的婦人,因為她實在是太逗了,比如:

“呀!二夫人這花樣子是哪家繡房做的,蝴蝶繡的跟活的一樣。”

“呀!三夫人這鞋面真好看,我得仔細瞧瞧,回頭讓家里繡娘也做一雙一樣的。”

“哎呦!府上的花瓶子值不老少錢吧,真精巧,瞧瞧這花盆景,瞧瞧這桌椅板凳,值錢,真值錢!”

于氏以為自己愛聽的就是別人愛聽的,好話不要錢的往外冒,只想在夫人們心里落個好印象,豈不知露怯露到了天邊,直要把人憋笑死。

談夫人說道:“既然何夫人喜歡,你們就把花樣子給她就是,以后令娘來府上讀書,你也常來走動才是,喜歡什么就言語一聲。”

于氏感動的稀里嘩啦,“哎呀談夫人可真是個菩薩心腸,自然是要來的,以后我們可就是親家了,哎?怎么不見幾個公子啊?”

談夫人愣了一下,兩家誰也沒提過說親之事,她怎么還以親家自居了,不過臉上沒表現什么異樣,只道:“都在讀書呢。”

“咱家哪個親家來了這是?”談韻進屋來,掃了一眼,“我怎么沒瞧見呢?”

二夫人秦氏笑道:“阿韻你什么眼神,這不是坐著呢,是都尉夫人。”

談韻眼皮子一抬,“是都尉夫人啊,何時成咱家親家的,我怎么記得您家娘子才幾歲,我家可不缺童養媳。”

于氏不大高興的撇撇嘴,“是為著我家外甥女令娘,既然話都說到這了,不妨就提了,府上打算著,把哪個郎君指給我們令娘啊?”

好家伙,這婦人臉皮怎還這樣厚,沒見過這樣來說親的,這口氣跟訛人似的,那意思反正就定你家郎君了,隨便給哪個都成。

幾個夫人面面相覷,感覺今日也算是開了眼。

二夫人笑著打圓場,“府上令娘是個好姑娘,說親自不能兒戲,左右講究個緣分罷了,都尉夫人還請莫要心急才是。”

這話模棱兩可的,言外之意就是還得容家里商議一番,成不成就得看天意,于氏沒得個準話,心里不大高興,“得,那貴府好好商議,我改天還是要來的,我們令娘一個大姑娘,整天到你們府上來也不像個樣,你們可得給個準話,若是沒這個意思,趁早說,瑯琊王府還等著她上門呢。”

于氏裝模作樣的拿了幾句喬,也不管人家愛不愛搭理,說完就走了。

她一走,談韻忍不住啐了一句,“都是些什么玩意,真敗興!”

“阿韻!”二夫人呵斥一句,“怎么了這是,當著人的面,這么沒禮貌。”

談韻一向是大家閨秀的做派,如此的確是不太妥當,尤其談夫人還在這,她更不能如此,秦氏呵斥她,只是提醒她注意言行。

四夫人楊氏說道:“也不怪阿韻這樣,我都有些氣不過,這個都尉夫人是不是根棒槌,說的那都是些什么話。”

“阿娘,母親,你們都不知道,方才學堂上,那個沈令娘真是不成體統,又是打屁又是學鳥叫,連先生都氣的停課,我反正是不想再跟她一塊念書了,這樣的姑娘趁早也別說到咱家來,有辱門楣。”

“竟有這等事!”此時談內史跟談樾走進來,正好聽到這話,很不高興,“阿韻,你把學堂里的事跟我說說,到底怎么一回事?”

談韻又將始末原原本本復述一遍,談政的臉黑成一片,對沈令娘失望到了極點,“胡鬧胡鬧!”

原本他還念著沈約的面子,想把她說給老二,如今別說是老二,老三都不想提,娶這樣的姑娘進門,根本就是家門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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