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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綺被殷明帶入大廳，那里已有人在等候，一名刻印師正在準備材料。正中樓梯上，殷月匆匆穿著睡衣，面帶怒容地從樓上沖下來。

刻印師二話不說就拉過王綺在他胸口畫魔法陣。

這是直接要將他收為奴隸的節奏啊！

王綺欲哭無淚，他現在就連動一下也做不到。為了防止他掙扎，殷明提前對他使用了強制僵直。

原本便準備著，如果王綺愿意配合，便勸說他戴上這鐐銬，如果他有逃跑或抵抗的打算，便強制設定為奴隸。

掛著鎖的項鏈戴在王綺脖子上，殷月滿不樂意地在鎖上按下指紋。

這個劇本……有點亂。

“好啦。”殷月不滿地喊道。本來她以為她和王綺不會再有交集，然而，然而他居然被指明要成她名下的奴隸，而且這個提議居然是她父親提出的！她母親也沒表示反對，畢竟大家對于奴隸的性別不太在意，有特殊作用的除外。

但那是建立在合法奴隸的基礎上。盡管目前看來，王綺絕對能被劃分到合法奴隸中去，僅僅一個偷渡罪就足夠了。

但紫、靜、秋山、林暮雪等已經知道王綺是自由民，現在如何該給他們解釋。

這幾乎會摧毀她的名譽。

同樣容易摧毀殷家在紫和靜心中的形象。

“你們都滿意啦。”殷月怒氣沖沖地喊了兩句后戛然而止。

萬維網中立刻報警。

“都別動！”殷明大吼一聲，“有序斷開思維網絡！”緊接著滿懷歉意地說，“妹，你等會啊。”

王綺一臉懵逼，他似乎莫名地搞壞了……

他知道自己搞壞什么了。

因為他腦子里涌入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記憶以及思維。

殷月幾近崩潰。

她從沒想到魔法直接描繪到王綺身上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魔法被修改了。

現在她能感覺到王綺的思想與記憶，也知道王綺能感覺到她的思想與記憶，也知道王綺知道她能感覺到王綺的思想與記憶……

反正是亂套了。

本來因為被莉雅咬過，她的可信度已經有所下降，這一下恐怕會令她徹底失去話語權。

殷月恨恨地瞪了王綺一眼，想道：“和你摻和在一起果然沒好事！”

王綺：“……怨我嘍？”

“不許得意！不許偷看我的記憶！從我腦子里出去！”殷月歇斯底里地想，然后在腦海中虛構出暴打王綺的場景并輪回播放。

王綺則沒有這么熟練地控制自己的思維。

他一邊接收著殷月的記憶一邊接受著他被暴打的鏡頭。

“我控制不住啊……”王綺絕望地想著。

“別慌。”殷華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他提議將王綺變為殷月的奴隸，主要考慮著兩人比較熟，而且一起經歷過精靈戰爭的一部分，受到的抵觸會更小些，而且未來需要王綺的時候可以對這個行為進行洗白。

未經審判，強制將人轉變為奴隸的行為當然是黑的。

殷華出現后，王綺與殷月的思維連接立刻斷開。

王綺送了口氣，可算出亂子了，最好通過這個事件讓他們認識到，將他變為奴隸是不可取的，具有高度風險的行為。

“不用擔心了，沒有泄露。”殷華的出現讓殷家的各位都安心了一點。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殷明抱歉地說。

“哼。”殷月氣呼呼地扭過頭不理他，也不理她爸。

“就這樣便可以了，我已經在你們之間放置了心靈屏障，你們的思想與記憶不會泄露給對方，當然，最好每隔一段時間進行屏障的檢查。”殷華將目光轉向王綺，“我們不準備無限制地剝奪你的權力，也不打算對你提出過多的限制，但你必須要了解，我們保護你所承擔的風險，而且我們這里不是普普通通人就能進來的地方，如果想在這里生活下去，你必須首先令我們安心。”

“事已至此，我還能說什么。”王綺有氣無力地答道，聽起來，奴隸契約已經完成了，盡管出了一點故障，但他終究不再自由。

“自由永遠是相對的，想要跳舞就給我帶上鐐銬。我們不會對你發號施令，但你最好了解你自身的危險，我們必須隨時掌握你身體的變化，必須確保你在關鍵內容上沒有欺騙。在你可能危害我們時立刻制止，即使這并非出于你的本意。”

“我你想要聽什么呢？你對我說這些是想獲得什么結果呢？”王綺依舊有氣無力。

殷華嚴厲地說：“我說這些，是因為我仍認可你具有部分權利。但如果你不愿思考，那便與物品無意，不再具有這些權利。”

王綺沉默許久，他在思考，他該如何為自己爭取利益最大化。

“如果我不同意你的提議呢。”王綺輕輕地，不帶任何感情地詢問。

“根據你的來源判斷，你是敵人。正因為你有可能是最強大的敵人，所以需要最可靠的鐐銬。”殷華回答道，盡管這個判斷十分武斷，但王綺沒有選擇地余地，他需要悄悄地逼王綺一下。

“這算是對我的肯定嗎。”王綺自嘲地笑笑。

“并非如此，這只是對你所擁有的隱藏價值的肯定。”

王綺覺得差不多該示弱一些，令對話進行下去了，如果始終不推進，最終受傷的只會是他。他沒有可以拿出來談判的東西。“我可以同意你對我所做的，接受你們的監督。但我需要你們的誠意，我需要確保監督者秉公行事不會傷害我。如果我還有這份權利的話。”

他現在有些害怕，如果殷華說“你除了同意別無他路或你沒有這份權利或你有什么資格質疑”等類似的話，那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甚至連這件事也會被迫遺忘掉。

但若是有一天他能記起這些內容，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投向本源教徒。

“你需要什么？我會根據你的提問決定是否作出回答。”

“我需要知道，你們獲得了怎樣對待我的權利？在格拉爾戰場上，我是如何從必死之中活下來？你們從我身上進行了哪些實驗，獲得了什么？另外，我需要一個去最高學府學習的機會。”王綺將他臨時能想到的脫口說出。

殷華當然不會回答他全部的問題：“你的要求太多了，我最多只能回答你前兩個問題。”他停下來看王綺是否是知難而退之人。

王綺又陷入沉默，他想不到除了答應之外還有其他什么思路。但他不會很快地回答，他需要表現地糾結一點。

他閉上眼睛噙著淚珠答道：“可以。”

殷月獲得了隨時無視距離獲得他身體數據的權利，通過鎖改變他身體狀態的權利，命令他不能說謊的權利，通過鎖讀取記憶的權利。擁有但不能使用的能力包括，在未經王綺同意的情況下，通過鎖編寫及修改記憶、占據身體、獲得思想、獲得視野、獲得聽覺等能力。

“另外，如果殷月對你進行她個人的報復行為，我表示愛莫能助。”殷華最后表示。

“額呵呵。”王綺呵呵一聲后說，“那，下一個問題呢？”

“這個事情有點長，讓單老和你慢慢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