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老頑童

天蒙蒙亮，城市的喧鬧聲就開始了，小雨獨自去外面買早飯，這本來賓館是有早飯的，那種很簡陋的早飯，但是小雨想起了自己的老公，陸皓愛吃路邊的雜糧煎餅，就溜了出去。回來的時候還挺高興。

老張頭正溜達回來，他看見小雨手里的早點，樂了：“小雨，你一早買雜糧餅去了？餅攤在哪里？你莫非嫌這里伙食，我也不喜歡。”

“我老公最愛吃雜糧煎餅了，買給他的?！毙∮暾f道，“餅攤離這里還有點路呢，往前走十分鐘就到了。”

“你老公又不來，那封閉拍攝沒我們的份，要不你那餅子……”老張頭說道，看來他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自己怎么沒想到這點，小雨把那煎餅給了老張頭。老張頭開心了拉著小雨在大堂里坐下了。

“小雨，陸皓是我見過的運氣最好的……”

“說胡話呢……你還沒睡醒吧，難道現在改拍陸皓馬屁了？”小雨說道。

“他如今是財神不是，不是說我，那恐怕電視臺的那些人都喜歡得不得了，這賺錢也是互利互贏，陸氏企業大財主，他好像就是金鑰匙……”

“你嘴巴能牢點嗎？”小雨說道，“陸皓要是真惱了你……”

“他惱我不可能，從小，我就見他真恨不了任何人，生氣也就是最多堅持幾天吧，他這人好得不可以用常人的眼光去看，今天你們回陸老頭那邊，可要當心點……”

“你又得了什么消息？”小雨問道。

“這是商業秘密，”老張頭壓低了聲音，“我聽說陸皓想買斷一篇走紅的網絡小說，那作者一書兩賣，那本是小事，小合同，也就幾十萬的事，上當也就那么點資金，不過不知怎么讓陸凱剛知道了，告訴了老陸頭，這兩天老陸頭氣不順呢，身邊的小董，就是你那個雯雯她媽又改主意了，說不想嫁給老陸頭，寧可那么吊著關系，那你家的老陸頭昨天晚上把經辦的萬全罵了頓，說要讓陸皓把部分決定權給他哥哥。恐怕文件已經生效了，這陸凱剛很精于解決這種問題，讓他去找那作者，那家伙就難逃了。至少要賠死本。相比之下，其實陸家還是大公子更有魄力?！?

“我家陸皓本就不想要他們陸家的什么，不管事更好……”小雨說道，“罵幾句不算什么吧?！?

“罵人倒也尋常，你既然也無所謂，就算了，只是陸皓這傻小子一心想得到那本書的網劇改編權，大概花了不少心思了，他喜歡那本小說?！崩蠌堫^，“要是知道那作者不講信用，把書高價賣給了勝天公司一定會心疼的?！?

“那書好看嗎？”小雨問道。

“好看呀，我老人家都喜歡，陸老頭看了也說喜歡，最喜歡的還是你家陸皓，連男女主誰演都想好了……”

“他不是又手癢癢了吧……”小雨說道，“這人怎么不守信……”

“陸皓就是那么個人，自從想通后，做事其實更加執著了，我要是作者我也會考慮賣給出大價錢的……這我呢更傻，也幫他造了不少聲勢，前期也投了幾萬做了個海報說陸氏要拍新片……會請那個陳導做這個項目……說起陳導這人，我現在也頭痛，他說和陸老頭關系那么好，竟跑去拍老宋的戲，老宋的大宋公司是重人才，可規矩多，特別他們一直把你們陸氏當對手……”老張頭說，“這怎么給我扯的……郁悶?！?

“我明白了，生氣的是您……”小雨說道，“我相公早就沒那雄心壯志了，被我磨平了，幾十萬我想公公不會生氣的，只不過公公是個得理不饒人的，那作者一定會死得很慘的……再說了張老師，你怎么沒想過自己比那黃毛小子厲害呢，能寫出一流劇本來呢？何況你拍戲都賺錢的，你編劇能力一流，整個業界都知道，何必計較那小子的網文？”

封殺那作者，陸福海是記仇的，要不然陸皓當年也不會做不成演員，只不過現在的陸福海脾氣有沒有變難說，他其實封殺陸皓了幾年后，也就放松了。陸皓身邊的人都慢慢走紅，他卻一直沉寂，一直到轉了行，其實這圈子里轉行還是比外面新來的容易多了，當初自己一直照顧著他，老張頭想到這里，覺得自己才是最放不下那本書的，不就是個劇本嗎？

“封筆都十年了……你就會說我好話，那時寫劇本的人也不多，我才自己寫的?！崩蠌堫^說道，“再說我都那是老黃歷了……”

“什么老黃歷，你童心不老。”

小雨的馬屁功也不差，那老張頭突然來勁了：“小雨，我突然來了寫作靈感，不陪你了?！彼兄胫患屣灮胤咳チ?，一個上午都沒出來。

“張老板在做什么？”小雨同屋的小姑娘問道，“我覺得要到退房時間了，還有那個小李子也來接咱們了……”

小雨忍不住笑了，她上午就一直在看陸皓演的仙林記……

“老張頭被我忽悠在寫作呢……你去叫他退房，然后下來，去吃午飯，我讓小李子送大家回杭州?！毙∮暾f道，“我和哥哥明天早上再回去。待會接上哥哥后，我們到虹口下車乘地鐵?！?

“你瘋了……讓哥哥乘地鐵，就你一人行嗎？”小助理急了。

“傻姑娘……你哥哥演技了得，誰也認不出?！毙∮暾f道。

小姑娘瞪大了眼，然后嘆道：“那我就這樣做了?！?

老張頭已經沒心思和助理們開玩笑了，就是陸景天的經紀人他都懶得說幾句，那人是他徒弟唄，知道師傅在想事，于是也不敢打擾他。

陸皓筋疲力盡地出來了上了車，看見老張頭像失了魂一般，于是問道：“你在做什么？那么沉溺，不會在想餿主意吧。”

老張頭說道：“你辛苦了，小雨讓我想一本科幻劇的劇本，寫個劇本……”

“你老人家？小雨那是瞎了眼還是哄你開心，那種東西能讓您想嗎？您都十年沒寫東西了，何況年輕人的東西你懂嗎？老頑童……”陸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