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大宅情仇

陸家大宅，那個別墅雖然大，不知為什么卻有點陰沉沉的，陸皓不喜歡在這里。

老爺子把大家都叫來了，說是要熱鬧一下，請的都是家里人。就連小雨的父母，萌萌的父母也來了，甚至還有董小姐一家……因為萌萌生了個千金，這酒算是滿月酒吧。陸凱剛的身體也有轉機，他能站起來了，雖然還是扶著東西走路。他其實很帥的，小雨覺得比陸皓更有男人味。

“不用怕，”陸老爺子看著小雨說道，“他大哥能好起來了，多虧萌萌嫁進我家門。不管怎么說，萌萌也是我家的福氣，這孩子還是很不錯的，就連他姑父都贊不絕口。”

好起來了？小雨往他那邊看去。

“別慌！媳婦兒，”陸皓是不是自己有點慌呀，想到和這個大哥面對面……這讓媳婦不慌，其實是自己心里慌。

“凱剛的身體恢復了，應該做些事了，畢竟是做過多年生意的，至少可以幫幫小天，我讓凱天當總經理，凱剛負責房地產一塊，小天，就讓你哥哥好好去干，不過你要把關，虧本達30%就把房地產分公司管理權回收總公司?！?

老爺子的話在這家里就是圣旨。陸皓不聲響了，自己在這個家只是個后來者，這老爺子看見自己疼愛的大兒子好了，豈能不高興……和滿月酒只是個借口，自己兒子滿月的時候……哦……那是超超還在醫院里呆著……

“凱天，你喜歡住你養父母那邊我不管，但是公司層面上你露面太少，我老了，要靠你們了。”

“爸爸，我不喜歡……拋頭露面?！标戰┱f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很多場合，我幫你出面了，可是我也有老死的時候……何況我還想享福。小董，我想明白了，根本不用考慮老宋這個人……他一人怎么能占兩個……”老爺子說道，他的眼睛卻看了邊上的董小姐，這那么多回，陸皓也感到了陸福海與董小姐不是那么簡單。不過董雯雯絕對不是陸福海的女兒。好在陸皓也喜歡自己這個便宜妹妹。

“爸，大哥喜歡……他也有能力?！标戰┛戳丝创蟾鐒P剛。

“我如今也不喜歡。”凱剛說道，“散日子過慣了，覺得舒坦。”

陸福海明顯不高興了，董小姐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么，他似乎又開心了。

“這回沒這么害怕大哥吧！”小雨輕聲問道。

“現在心里比以前好多了，我覺得他也好多了?！标戰┩憚P天的臉上看去，他正在嘲自己微笑，樣子還挺紳士的。

“當了爸爸的人就是不一樣，還有當媽媽的?！毙∮陞s看著萌萌夫妻兩人還有他們的孩子。

望著兒子超超扶著桌子走動著。這滿月酒宴的氣氛竟然融恰起來。

花園里，有人朝陸皓走來。

“我要和你好好談談?！标憚P剛說道。

“我沒準備好。”陸皓心里還是沒底。

“那就以后，我覺得我們之間說清楚會好些……應該不會妨礙我們各自的生活?！标憚P剛說道。

“其實，有些事就不要再提起了……我還是走不出來……”

“我可以介紹我的醫生……”陸凱剛說道。

“我不需要醫生……我不覺得自己哪里需要醫生的，”陸皓說道，“我承認你比我……帥……但你也許是比我更需要這樣的……醫生。”

“你不記得母親，可我記得……”陸凱剛說道，“我記得我母親……我一直很愛她……但是母親走了……”

陸皓走開了，他不愿意接近這個哥哥，母親的印象自己完全沒有或只剩丁點，也許當時自己年紀太小了。

“怎么不開心了？”小雨看他的臉就知道了。

“也不是吧。”陸皓說道，“人總會有難過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也許心里還有疙瘩沒解開。”

這句話在理，要是都每天快樂，還不成傻子。傻樂子。

“陸總……”雯雯過來了，“晚上八點，大宋娛樂公司的宋總請我們公司的人去他的會所聚聚，老爺子說不愿意去，說是在家陪孩子。讓你自己決定?！?

這種應酬自己也不喜歡，但是看看陸老頭高興的樣子，算了，何況這塊影視業務也沒給大哥。

“這次除了大宋，還請了一些老板，導演，其實各公司還是為明年新片投資進行預熱。我們陸氏集團的眼光一向很好，向來是被追捧的?！?

這種聚會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以前聽老張頭說起過，一般這個時節，那些人會決定一些投資走向。說句話，非業內名人是沒機會參加的，何況這種聚會決定的都是明年的業界走向，為了防止泄露，一般很低調，連工作人員也不會帶進會場。

八點，私人會所，大宋飲食機構經營的。最好的車是身份的代表。會所邊上全是公園綠地。

自己沒有機會見過這些大鱷，應該說，這些人歷來低調，后面卻是成千上億的資金，陸氏明年的預算是超出了五十億，分為院線電影和電視劇兩塊。都說難賺錢，這陸福海是老狐貍，每年都不虧本，一部電影賺十億不算什么事，只不過陸氏現在喜歡投資電視劇。五十億，陸皓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堆數字，家里小雨買個衛生紙還要比幾分錢的價格，可現在，陸老頭竟然讓自己玩五十億，還輸了不打緊。這個不會是夢吧，陸皓都想撞頭了，自從十年前那件事，自己總覺得腦子哪里還沒完全打開。

小李子只能送自己進第一道門。

“這是陸氏集團陸總?！毙±钭诱f道。

這會所原本是一座老宅子，明代的徽派建筑，七進大宅外帶花園。被陸氏公司買了重建于湖畔。平時外面三進也開放給公眾，后面則租給大宋飲食。

今天的東家是大宋公司，這場地可是布置得儒雅，擺設的都是真家伙。

“陸氏的陸總……幸會，我是大宋公司的宋壁?！蹦贻p人迎了上來。

自己沒見過這位大宋的老板，他年紀不大，因為前年那老宋老板就退了。這位年輕的接班人才三十多，一身禪衣，長得十分年輕，倒是自己西裝革履沒了品味。看來他是了解了每一個客人，自己一進來就認出了自己。

客人們都是正裝，這位宋老板還真是出格。

“我其實就是提供了一個場地……準備了點飲食……”宋壁說道，“陸總可以隨意些?！?

自己是生面孔，里面沒人認識，陳導不是說要來嗎？看來他還沒到。不過業內的四大導演都到了，陳導其實還排不進四大。說起那四大導演是自己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自己，其實自己在四位手下都干過，一回當了幾天燈光，還有幾回都是攝像。也許他們認識的人也太多了。也許自己干活的時間太短，他們也沒什么印象，基本處于自己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自己的狀態。

柔和的燈光之下，那藤椅之上，那四人圍坐在一起，也許他們在等自己的父親陸福海。陸皓走了過去。并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陸皓就在他們邊上一桌坐了下來，侍者遞上了茶點和清茶。

陸皓覺得很是尷尬，這比影迷會還難熬，畢竟這些人都是有目的，他們談論的就是自己的拍片計劃，免不了爭上幾句。只不過幾位大導演也不是那種不知場合的人，不會那么明顯，針鋒相對談正事一定不會在這里，也只剩和和氣氣了。

“先生，您的茶水需要添嗎？”侍者問道。陸皓這才覺得自己已經坐了半天冷板凳了。

“今年大紅人來了?！睅讉€人圍了上去，是陳導。

“你的紀錄片得獎了，”有人圍了上去。

“你那個攝影師不錯，特別是光線處理，下次推薦一下共享，我想拍部歷史感厚重的。”

陳導突然看見了陸皓，笑了。他的那張桌子上只有一只杯子，看來他坐了冷板凳。這些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冷落了陸氏的財東。

“我那攝影師風格多樣……就像我一樣，俗的雅的都敢來。其實他你們都認識的，老王，上回你問我借人，我借你的那個小子就是了……”陳導說道。

“那小子……不錯……干活挺勤快。”王導說道，“只是我一時記不起他的樣子了，是不是叫小陸？”

“老陳，明年，你那部片子陸氏拍板了嗎？”邊上的李導問道，他最擅長的是歷史劇，“我聽說陸氏的人說明年陸氏只拍一本歷史劇?！?

“我幫他們賺錢了，這明年陸氏的投資，就沒你的份了，陸皓對嗎？”陳導得意地望著陸皓。

“那要董事局認可，不過陳導這……本來沒什么，就是大家說你拍娛樂片那么能賺錢，讓你拍歷史劇，不是大材小用嗎？”陸皓說道。

“陸皓……”李導眼睛一亮，“你怎么混進來的？是不是陳導你帶進來的？”這其實圈內這都是見過面的。

“這地方誰能帶人進來？”陳導說道，“陸皓，你說吧！”

“四位大導演好！作為陳導的關門弟子，小的陸皓有禮了……”陸皓還真給這些人一一鞠躬了。

“陸董事長不來了，這位是他的公子陸凱天。”宋壁進來了：“陸總在做什么？”

“宋總……”陳導笑道，“你不要連替你掙過錢的人都不認識吧！你還記得你的菊花滿地吧！”

“那部劇是我第一次接手大宋業務時簽的擔子，與那個老油子老張簽的，只不過那筆生意只是有些盈余，日本外援的服裝舞美音樂，兩導演又不和，差點拍不成，不知老張到哪里找了個毛頭小伙子，還湊合……沒虧錢。否則被我爸可要罵了，華而不實……那老張今天來嗎？”宋壁說道。

“老張你帖子給了沒？”陳導說道，“你這才想起他來呀……陸皓，你看看你的昔日東家，糊涂得連誰幫他擦屁股都不知道……”

“陸皓……”宋壁說道，“莫非就是那個陸皓，拍東昊大帝的那個不入流的導演？”

“陳導，你別提東昊大帝了……丟臉……”陸皓說道。

“有什么丟臉的，東昊大帝有觀眾的認可……”李導說道，“藝術風格獨特……”

“陸二公子，我覺得你眼熟得很……”宋壁忽然說道，

陳導實在忍不住了：“宋公子，你不是一直想見見我仙林傳中的男二嗎？他如今在你眼前，你竟然不識？”

“陸二公子是陸景天？”宋壁說道，“我剛才看著怎么也覺得氣質上不像，如今仔細看來眉目中倒有幾分……”

“這就是演員的技巧，景天……”陳導得意地說道，“來給他看看你的仙氣……”

陸皓卻尷尬起來，自己可不是來這里表演的，可這是陳導說的，不給面子也不好，這陳導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專斷，不顧別人的感受，就這一點和自己以前有點臭味相投。

陸皓用手沾水捋起了自己頭發，婉轉一轉身，面露微笑：“小仙給各位送禮來了……”

“入戲真快！”宋壁大吃一驚，“我也可以拍戲嗎？”

“本仙就好玩……”陸皓說道，“公子如玉，有何不可？”

“陸皓，我想起你來了……”王導說道，“我那部電影幽都，你負責燈光……是老張頭介紹的?！边@幽都也算是王導的一個優秀作品，當時陸皓還什么都不會……經常被王導說，差點被趕出去，他賣了老張頭人情才留下自己的。

“老張頭是我師傅……”陸皓說道。

“你不就是那個小天嗎？”李導這時候也留意了，“拍戰火紛飛時陳導借我的那個攝像師……跌到坑里的，摔壞我機子的那個……”

岳導話最少，他冷不丁地說道：“你既然熟悉各部門，為什么不靜下心來好好搞一個自己的作品……為別人做嫁衣，嘩眾取寵不值得?！?

“老岳，你這就不對了，去年你是吃了冷板凳……你的片子太難懂，花錢多，收益不好，我看今年你也很難拿到資金。”陳導說道，“做生意的沒人愿意虧本……”

岳導的確高傲，他很有才，他這回來是指望大宋或陸氏的投資。這些人的組里自己也都呆過，時間長短不好說……里面的冷冷暖暖都難說，只不過自己是老張頭的人，他們清楚，在這個圈子里，都喜歡用熟悉的人……老張頭也曾經想過送自己進更好的地方，只不過自己當時都不怎么爭氣。他們如今是來想公司投資的，自己如今的老板就是那個陸福海，這種讓自己決定的事，做得好沒問題，要是錯了，恐怕板子還是會打在自己身上的。對于不賣座的投資恐怕不能做了。岳導是自己的偶像，但是這潮流和陸氏的商業性質決定了一切。

“在沒有好的劇本之前，我們陸氏是不會投資的?！标戰┩蝗晦D了口氣。

宋壁說道：“我們宋氏明年沒打算上文藝類的?！?

“我想岳導應該去有關部門跑一跑?！标悓Т驁A場說，“這有資金撥下來的……”

這也太冷了，陸皓后悔自己說這個話，但是在公司層面又不得不說。

“理解……我還有事，先走了?！痹缹дf道，他已經看慣了這樣的解釋了。

理想和現實總是差很多的?？粗缹崆半x場，陸皓能感到他的失望，這種感覺自己嘗過千百遍了……

“四大公司之一的勝天九老板來了?！庇腥诉M來通報。

酒肉老板來了，今年去年低俗榜第一，可人家拍的一次性影片就是不虧本，上市賣得極好，主要喜歡投資電影。去年電視劇投資過一本，給評倒數第一，據說沒幾人能熬過第一集的。其實陸氏的投資算是很中肯的，去年唯一的一部電影，是還是獻禮片，今年的更奇特，請了最厲害的電影導演，導了本，誰都以為賣不出的影片，結果一樣大賺。陸老頭可真是神人。但畢竟與那勝九不是同一線的，就是四大導演也從不和他們合作，怕的是名聲盡毀，“不要急……”陸福海怎么會不擔心陸皓呢，在陸皓來這里之前陸福海囑咐過，與勝天的合作就算了吧。

但是有人很是喜歡，那些新晉的新公司，缺少資金的……或想出位的，他們公司捧紅的人也不少。

九老板本人高調，陸皓不是沒見到過，只不過都在媒體里，但陸皓也不想見此人。

“什么規矩？妞只能在外面？小宋，怎么規矩還不改？你這場子不嫌冷清嗎？”沒看見人就聽到聲音了。

聲音很熟……是他……他是大哥的朋友，那個聲音忘不掉，這現場的聲音與媒體的錄音是有差別的，那天是他……他就在邊上……那天大哥……大哥似乎也嚇壞了……本來以為是大哥……大哥就是被他帶壞的，想起來了，可自己……封殺自己的不是父親大哥……是他……大哥在國外一年多，父親說他變了……

“你身體在抖……”陳導說道，“怎么不舒服。”

“九老板不是好人吧！”陸皓輕聲問道。

“絕對不是東西?！标悓дf道，“他們，我們都躲開的，他只找那些肯拍爛片的小導演?！?

“他來做什么？”陸皓問道。

“這里不是只準清流出入的，畢竟是一個圈子?！标悓дf道。

“我想找個地方躲躲，不想看見這個姓九的?！标戰┱f道，“我……”

“邊上……”陳導指了指里間。

那九老板的聲音越來越響了。

“你們哪個用了陸景天這臭小子……真是不是和老子作對。那小子是我仇家……我就是要他跑一輩子龍套……”九老板在喊，據說他在家排行老九，本姓張，這句話就是說給陳導聽的，誰都知道陸景天十年后演了主角。

陳導說道：“是我，是你們的屈建放我鴿子的，他作為投資公司的負責人竟然如此耍人。”

“陸氏集團陸凱剛的仇人你也用？”張九說道，“你是不是不想和陸氏合作了？”

“陸氏集團人事變動，一年多前，大公子出了事，至今還在病中，是老爺子親自操刀，用陸景天是老爺子同意的，他愿意放過陸景天，何況這次陸景天只是男二，他憑的是自己的實力。”陳導說得是底氣十足。

“他那男二比男一都火，大街小巷的那些女人……我真不明白，他都那個年紀了怎么還那么水嫩？當初要不是那個姓張的老家伙杠上我，叫了條子過來，哎喲……沒緣分，我還和他真沒緣分，當初我也喜歡，讓給了這個短命的陸凱剛。沒想到他還保養得那么好，這些年應該過得不錯吧……我這人其實也不愿意結什么冤家。陳導，不妨幫助我們和解一下，我這人沒那么小氣，這樣的朋友本公子還沒有……”

“九公子，陸景天不會再演主角了……我保證……”陳導說道，“他退出了?！?

“可惜……我怎么一開始沒發現他這個人才，封殺了真是可惜……”張九說道。

“九公子，陸家大公子沒死呢。”邊上有人提醒，“聽說恢復得還挺好，生了個女兒。”

“啊……他也能生兒育女？”張九說道，“那天的事，老子看得真切，他完了……人家還正當防衛，倒是那陸老頭真他媽的大度。那小子竟然還只是劃破了點臉皮。這老天也真是開玩笑……那小子……不對……別看著沒力氣的樣子，其實也夠野的……我喜歡……是陸凱剛這球太沒用……那么高大也就是個花架子?！?

“輕點，陸家二公子在隔壁。”宋壁說道，“九哥這般說他哥哥總不好吧……”

陸皓的記憶竟然一點點恢復了……混亂的，但是張九的眼睛卻讓他難忘，可怕的……他是在場的另一個人，他事教壞哥哥的那人，陸皓不想哭，那是軟弱的表現，他握緊了拳頭，不，淚水還是流了下來。找東西，真想砸了那家伙，卻一時找不到稱手的。

“他竟不知道我是誰……”

陳導進來了，他帶上了門。

“陸皓，你冷靜點，我們不能做違法的事情……我早說過陸福海不是壞人……你想起了，沒關心，要學會放下……惡人會有惡報的。那時候你哥年輕不懂事，張九由于怕他父親知道他的惡行，往往利用你哥……所以大家都只是認為你哥的不是。你父親不可以再丟一個兒子了?！?

“我父親竟然能原諒我，我哥也不記恨我……”陸皓的淚水還是下來了。

“我會會陸家二公子……”張九的聲音。

陸皓連忙擦了擦臉，盡快入戲，可是本事。

“你的表演功底我放心，他看不出你是景天的。他沒有那么多時間去了解你。只不過你們以后難免接觸，遲早他會知道你是誰的。”陳導說道。

“那就躲一時算一時吧！”

這有點難度，好在陸凱天給人的印象還和那個仙林記里神仙哥哥有些差別。

“陸二公子……幸會。”張九推門進來了。金絲邊的眼鏡，文靜的儒雅的男子坐在茶桌邊，優雅地喝著咖啡。這氣質看著就像儒商。他有禮貌地站了起來。

“張公子幸會……陸凱天！”陸皓伸出了手，“第一次來這種大場面。請多關照?！?

“叫我阿九就是了，看你的樣子就是一肚子墨水，可是留洋回來的？”

“小的不才，一直不在父親身邊，家里遭變，才被接回的?！标戰┱f道，“一肚子墨水也未必要留洋才有……”

“我這人記性不好，記不住人臉。我看你與那個宋公子挺像，感覺就像一個人……”張九說道，“我們勝天公司與你們陸氏集團一直有合作的，而且很愉快。”

合作愉快……陸皓想起仙林記那件事，他們勝天與陸氏怎么可能叫合作愉快呢？不過是些場面上的話，只不過以前他與大哥也大概有合作愉快的大把時間吧……好在大哥這兩年應該改變了不少……這些天陸福海也算是欣慰了，但愿萌萌能看住這個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