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XZ行

“凱天……”老頭子打電話過來了，陸?zhàn)┻B忙推開了小雨。

“爸……”陸?zhàn)┗卮鸬馈?

“陳導打電話過來，說要你幫個忙，他那助手小錢的娘病了，他的拍攝團隊缺人，我知道你一直想去那邊幫忙……雖說他們已經拍了一半，但是……”

“我知道了，好！”陸?zhàn)└吲d了，

“去XZ了！”陸?zhàn)┱f道，“飛機去，現(xiàn)在就訂機票，越快越好……”

“不可以……那高海拔地區(qū)，你還沒適應過，抗高反藥也沒吃過。”小雨急了，“你別去拼命，不在乎這幾天的吧。”

“時間呀，他們來要人就是忙不過來……”陸?zhàn)┱f道。

陸媽媽笑著對小雨說：“這孩子，喜歡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

嫁了一個事業(yè)狂，小雨癟著嘴，本就該想到好男人全讓人先搶走了。

陸?zhàn)┱砗眯欣恚谷划斖砭统霭l(fā)走向了高原。

飛機上并沒有感覺，只有興奮……去高原要準備些什么，注意什么……其實自己已經不止看過一遍了，樂的是自己家的陸老頭竟然也支持。

他傻笑著。

夜班的飛機升空后，大家就休息了。邊上的小姑娘戴著耳塞再看電視劇。

陸?zhàn)﹨s睡不著，興奮，明天自己就能拍攝那低低的白云了。要睡，一定要讓自己心情平靜。

“你別靠過來。”小姑娘說道。

她突然呆住了：“神仙哥哥……神仙哥哥……”

“你亂叫什么？”小姑娘另一頭的小伙子說道。“看電視也不用這個樣子吧。不就幾個小白臉嗎？”

“真的是神仙哥哥……”小姑娘說道。

“長得是挺像……”小伙子說道，“你別發(fā)瘋好不好，你看他像明星嗎？你那個神仙哥哥很娘的。剛才上飛機的時候，你看人家的動作是那樣嗎？”

陸?zhàn)┰谘b睡，卻忍不住笑了。

“他笑起來可像了。”小姑娘說道。

“好了，機上那么多人，就你認識這個神仙哥哥呀，最近他可紅了，明星排行榜節(jié)節(jié)攀升，能一個人出來嗎？”

陸?zhàn)┛戳艘谎凼直恚€有一個小時才能到LS。這張導應該會派人來接自己吧。飛機上也不能打電話。

“才讓，我跟你回家，你媽會嫌我嗎？我真不知道你們家那邊有什么習慣……還有網絡好不好？”小姑娘的話不著掉。

“我不擔心這些，我擔心的是卓瑪，她會找我麻煩。”

“什么卓瑪？誰是卓瑪，你不是說你沒女朋友嗎？”那個小姑娘急了。

“那是我嫂子吧……應該算嫂子……我不會是他男人的，那種陋習……”

“什么陋習？你不說實話，我和你斷。我下飛機就買票回去。”小姑娘說道。

“我初二那年吧，我娘給我們兄弟娶媳婦，那姑娘比我大五歲，叫卓瑪，我們是兩兄弟娶一個媳婦，洞房那天，先是我哥，然后是我。”

“啊……”小姑娘的臉色變了。

“別急，我國一夫一妻的，登記結婚是我哥，再說了我才初二，我什么都不懂，她不就在我身邊躺了一夜嗎？不算的哦，再說了現(xiàn)在回去睡嫂子，我哥能答應嗎？”

小姑娘笑了，陸?zhàn)┚挂踩滩蛔⌒α恕?

“你笑什么？”小伙子說道。

“好笑就笑了……”陸?zhàn)┱f道。

“你們城里人怎么這樣愛偷聽的……”小伙子自己也在笑。

“你是陸景天嗎？”小姑娘突然問道。

“你想我是還不是？”陸?zhàn)﹩柕馈?

“不是。”小伙子說，可小姑娘卻說是。

“不是，我是去LS附近的熱坑村拍記錄片的，我是攝影師。不過也姓陸，陸?zhàn)！?

“你是代替張京的吧，我家就在惹坑村，有個攝制組進我們村拍攝，我說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漢族姑娘，打工的時候我們已經開始談戀愛了，我爸媽反對這件事，說我有老婆了，他們就說給我路費，讓姑娘來村子轉轉，也見見我父母。幫我做做父母的工作。”

“我們這位陳導怎么心里全是一本戲，他拍記錄片，怎么弄個言情片的感覺。”陸?zhàn)┬χ卮稹?

“陳導說了，成功率已經到達百分之九十了，就差進門了。”才讓說道，“娶媳婦是好事。”

小姑娘兩頰緋紅。

“好運氣。”接車的人是村里的干部，自己夸著自己運氣好，獻上了兩條哈達。“陸攝像，還有張姑娘，你們好還歇著，別做劇烈活動。”

小姑娘靠著男朋友，卻眼睛一直在瞄陸?zhàn)?

“我沒那么好看吧！”陸?zhàn)┱f道，“才讓也很英俊。”

“他太黑。”小姑娘說道。

才讓是典型的藏民臉，黑里透紅的那種。

“你要是呆一段時間也會有這樣的臉色的。”才讓說道。

陸?zhàn)┻@才想起皮膚保養(yǎng)，為了拍戲，這皮膚可是很重要的。

“你擦什么？”才讓笑了，“你們城里人就是嬌氣。”

“沒辦法，要是把皮膚弄黑了，張導也饒不了我。”陸?zhàn)┱f道。

“你們張導好像可以不擦那么多。”才讓說道。

“他不一樣，我不是還要拍戲的嗎？那個大李還說七天后上海有個見面會。”陸?zhàn)┱f道

“見面會？”才讓拿出了一張?zhí)樱斑@個就是見面會請?zhí)麊幔课遗笥岩彩亲沸堑摹！?

這也能亂給……陳導是有權分配一部分進場名額。

“你是專業(yè)攝像嗎？”才讓問道。

“看證件對嗎？”陸?zhàn)┠贸隽俗约旱馁Y格證，前幾年考的。

“還真是攝影師。”才讓說道，“我一路懷疑你是那個明星。”

車子夜路開了大概兩個小時，陳導果然在等了，晚上的空氣很冷。

“小子，不準洗臉刷牙，倒頭就睡，明天要是過得了高反，后天開工，就只剩沒幾場戲了，回上海的機票已經給你預定好了，那天我們全回去。”

“你怎么找我？手下那么多人。”陸?zhàn)┱f道。

“張京不是你教出來的嗎？他的拍攝風格，你了解，我要是用別人，各有各的想法，畫面構圖都會有偏差，你知道攝影的風格也是不一樣的。”

“精明，”陸?zhàn)┱f道，“我最佩服師傅你的精明了……”

其實陸?zhàn)┥眢w也不賴，第二天早上出了點鼻血，也沒啥事，倒是小姑娘著實躺了一天，不過到了晚上，胃口也開了。

陸?zhàn)┌炎约何娴脟绹缹崒嵉摹＞蛷牟抛尲业耐盹堥_始拍起了。

陳導看著他們，對陸?zhàn)┑呐臄z還是滿意的，這小子聰明，好學，什么都容易上手。

“吃得慣藏餐嗎？”陳導問道。

“我就想和我老婆來旅游……不是工作……”陸?zhàn)┗卮稹?

“等你兒子大點了，你自己過來……駕車過來，這心里也會舒服很多，你現(xiàn)在好些了嗎？”陳導問道，“你好像是真的很沉溺那事情。”

“我前陣子記起點事，我當時是不是把頭磕壞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過那種事……去欺騙一個人的情感……好在聽說他在看心理醫(yī)生了，但是我呢？記起來就覺得自己不好……”

“景天……你那時年紀小，還真不省心。”陳導說道，“我當時知道你那么做只是小孩子脾氣，都怪我，要是當時重視點阻止你，就沒有后面的事情。”

“可你也不應該用那種下流動作來刺激我……”陸?zhàn)┫肫疬@件事，只覺得惡心。

“那不是老張頭說的，要你哭，還是那種撕心裂肺的，這招有用，我這么大年紀來了，犧牲色相容易嗎？”陳導說道。

“誰讓你是瘋子呢？”陸?zhàn)┱f道，“我始終恨不了你這個天才導演，被你一次次騙。”

高原上的夜空是格外的美，呼吸著那種清冽的空氣，陸?zhàn)┩蝗挥X得一切是多么美好，兒子妻子，父母，同事，他們對自己是善意的，就是陸老頭和那個陸凱剛都不應該是黑暗的。這里沒有城市的喧嘩，卻有份難得的平靜。

“陸景天，我愛你……”脆脆的女生從遠處傳來，才讓和他的男朋友往這里走來。

愛，其實就那么純粹，才讓也不吃醋。

“誰告訴你我就是陸景天的。”陸?zhàn)┱玖似饋怼?

陳導說道：“自作多情……”

“才讓，真是陸景天，我最喜歡的明星……他哭起來好好看的。”張姑娘對才讓說道。

陸?zhàn)┈F(xiàn)在才尷尬，人家在說情話，自己卻跳了出來，還哭得好看。

“別哭，千萬別哭，高反的。”陳導說道，“明天扛不動攝像機就麻煩了。”

“哭個屁……”陸?zhàn)┤滩蛔⌒α耍约阂菜阋宦酚匈F人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