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楚項歌怔一下，剛放上率婷肩膀的左手便抬了起來。“你……為什么又？這到底怎么回事？”

“楚總，可以別碰我嗎？”

“好好好，不碰不碰，但是我真的那么令人惡心要嘔吐嗎？”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就是這樣了……”

楚項歌沒有辦法，雙掌擺在胸前，示意不再亂動。心想要是昨晚你知道我親你，那你還不吐出心肝，真是，這啥病，確實得治。

率婷坐在車里，呆呆得看向外面的風景，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啊，我得給東仔回電話。楚總，麻煩停一下車。”

“車里打就行了啊。”楚項歌一手撐著方向盤，一肘抵在車門窗處，漫不經心得回答。

“我得下車，我才想起來今晚有重要的聚會。”

“你該不會臨時找理由吧？想拒絕我，不好意思，我還沒有臨到半路就被放過鴿子。”楚項歌意味不明得一聲冷笑。

率婷不敢再輕舉妄動，突然一通電話來得合適。率婷正要興奮去接，卻發現是AA打過來的，她轉頭看一眼正在開車的楚項歌，又看看手機上顯示的名字，猶豫要不要接，畢竟AA和楚項歌在自己記憶中是有過關系的，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悄悄按下拒接。然后準備發微信。

“有什么不能當著我的面接電話啊？前男友？”楚項歌挑逗式詢問。

“是AA。”率婷平淡答道。

“她啊，”楚項歌轉過頭看向率婷，“怎么不接？”

“今晚我確實有事，AA她給我打來電話就是證明，是我們女生聚會，大家都很久沒見了，所以很重要，楚總你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就好。”率婷逐字逐句說明。

楚項歌真的把車停在路邊。他沖率婷笑一笑：“看不出你還挺保守啊。”

“啊？”

“對啊，第一次見你時明明就是乖乖女的形象，怎么會寫出那種文風，還有給飯神的網站建議。”

聽完率婷立刻急火起來：“寫出那種文風怎么了？有你、們看的素材，要的資源惡心，嘔——我、我給飯神的建議很正常啊，我沒有覺得有什么損毀我形象的。”生氣得準備下車。

“好，是我不對，我道歉，咱們話題繞遠了，別急，我送你過去啊。”

“不用！”

“周率婷——你告訴我，我第一次派給你的任務，你是不是認真全部完成了”，楚項歌心里“認真”二字打引號。

率婷停下解安全帶的動作。頓住，沒有說話。楚項歌深出一口氣，神情幾分自責，頭向后靠：“你怎么那么傻？你可以拒絕不看的。”

率婷立刻解下安全帶，加快速度出去。楚項歌也追了出去。拉住氣鼓鼓已經走了小半米路的她的胳膊。

“請別碰我。楚總。”

楚項歌眨巴眨巴眼睛立刻松開表示不會再碰：“好——第一次的任務，我鄭重向你道歉，對不起，周末了，我請你吃飯看電影，作為彌補如何？”

率婷眼眸低垂并未看向此刻正一臉愧疚的楚項歌。

“我接受你的道歉，楚總你……別隨便碰我，這樣就可以了。”她看向他失望表情的臉。從他身邊走過，二人沒有再說任何，率婷頭也不回得離開，背影，久久停留在他轉身的目光里。

“干——”熱鬧紅火的火鍋店。四五位剛步入職場的姑娘圍著一大盆鴛鴦鍋碰起了杯。

“哎呦，我都不能吃辣現在都，工作壓力大本身就上火，看我額頭長得痘。”

“我也是誒。”

“我那個奇葩組長，我跟你們說……她呀——”

“喂喂，率婷怎么了？一整杯全部灌下去了。”

“咔……好爽，我選擇——辣！我吃辣，最喜歡了。”率婷邊說著邊在辣椒的鍋底夾起肉大口吃了起來。

“可能剛工作吧，看上去狀態還很好嘛。能吃能喝的，和大學時一樣。”AA笑道，“對了，率婷，楚項歌學長，他……人怎么樣？我可是特意打過招呼的。”

東仔看向AA在一旁補充：“他人怎么樣，只有你最了解吧。”

AA夾起辣鍋里一塊菜放在碗里用嫌棄的眼神盯著它，小心翼翼塞進嘴里：“好辣好辣。”

東仔瞥一眼她：“切……說長痘上火的也是你。”

AA強擠出笑容：“這不是沒人吃辣嘛，我陪率婷吃幾口還是可以堅持住的。”

率婷朝AA笑一笑，繼續專注吃肉。

“投票表決啊，一會兒咱們是去看電影還是KTV？”

“我投看電影。”

“我也是，我要去看《我的初吻時代》！”

AA一臉不屑拿起筷子晃一晃：“真是……戀愛經驗一點都不豐富才會依靠這種情懷電影來彌補精神需求。初吻……哼，誰會記得啊。”

“哇……我還沒有過。”依公主慚愧得低下頭。

而率婷一只手撐著腦袋好像喝醉的狀態：“我頭有點暈，剛剛喝太猛了，應該先吃點東西的，一會兒你們去吧，我先回屋睡覺了。”

“別啊，難得出來聚嘛。”

“就是啊，人多熱鬧別掃興嘛。”

冬仔見狀：“率婷你沒事吧？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問題，我們都在，今晚可以哪里都不去，交流交流互吐酸水也行。”

“你是不是考試成績出來了——”

一桌子陷入互使眼色的沉默中。

這一次，在相處了四年的好友們面前，再也繃不住任何理智。率婷痛哭了起來，淚水嘩嘩得流。

“紙紙紙紙！率婷……”

冬仔攙扶起她：“好啦，你們幾個去看電影吧，我陪她回家，開導開導她。”

“好……”

冬仔帶著率婷離開火鍋店。AA坐下，夾起一口菜：“哎，又沒過！笨死了。奇怪，明明給他打了電話啊，怎么還不過來？”邊吃邊四處張望。

“誰要過來？”

“噢，剛剛給楚項歌學長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們去玩，他都答應了。”

“啊？真的嗎？P站的CEO耶。”

“是呀，好激動。”

AA又重新撥通楚項歌電話，“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哼！騙我？果然渣！”

“算了AA，我們去看電影吧。”

“只能這樣咯。”

冬仔扶著抽泣的率婷朝馬路邊走去，開始搭出租車，一輛出租車停下，冬仔正要開門——突然從旁竄出來一個高個頭男人拉開車門。

“欸？你要干嘛這是我們先搭到的。”冬仔邊說邊使勁朝車內鉆，先鉆再拉率婷，可是該男竟推波助瀾，一把將冬仔推進去，這時她已經毫無反應再去拉率婷，暈乎的率婷被男人一把摟在懷里。

“你——你是？”

“我是她的老板，你先回去吧。她就交給我了，拜拜。”

砰——車門果斷一關。冬仔還沒反應過來，趕忙搖開窗戶，出租車已經開始起步。“喂——楚項歌！你要是敢對率婷圖謀不軌我跟你沒完！”

楚項歌站在原地擺手“再見”，假笑道：“怎么會呢。”

“咦？冬、冬仔呢、”率婷抽泣兩聲愣住。楚項歌繞到她前面，雙手規矩沒有碰她，但還是靠得有些近。

他伸出右手，手里捏起兩張電影票：“不看可惜了呀。快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