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想來又是和靈起有關，但是如果這個公主是靈起的妻子，那書萱為何又有執念于此。

“多謝閣主告知，師姐中毒很深，今日是不能多留了，改日定當登門拜訪！”睿征說著，便離開了留信閣。

連史仟都說自己是靈起的血骨化成的，或許，自己真和靈起有關吧，但是和東海二公主又有什么關系呢？

睿征不敢多想，只知道師姐現在還在忍受著噬魂寒的折磨，既然有人可以解她身上的毒，那他便要拼盡全力拿到。

東海二公主卻不是那么好找的，幸好史仟給了提示，只要自己在東海邊放出靈氣，便能引得玉葵出現。

如今他身上的靈氣微弱，放出的靈氣自然不能與書萱相比，但不知為何，果然能引來東海的二公主。

倒不是睿征能認得，只是玉葵看到了睿征的時候，便很激動得跑過去，抱住了睿征，梨花帶雨得說到：“靈起，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尋我了。”

睿征依舊不厭其煩得解釋道：“姑娘，我是睿征，不是靈起。”

玉葵怔了怔，松開了手，看到睿征的臉，眼淚還是止不住得往下掉。

“你是靈起，你的眼睛是他，鼻子是他，嘴巴是他，聲音也是他，怎么會不是他？”

“公主，我是來為我的師姐求藥的，留信閣閣主同我說，你可以解我師姐身上的毒。”

玉葵擦了擦眼淚：“靈起，我并不懂得醫道，怕是有心無力。”

“公主，閣主說過，這毒是仙靈山下的，卻只有你能解毒，如果你不幫忙，我師姐便是死路一條了。”

仙靈山？玉葵眼神突然充滿了不可置信：“可是……噬魂寒？”

睿征匆忙道：“正是，公主可否賜藥？我師父是睿神醫，醫閣之中藏著世間最珍貴的藥草，為了感謝公主，你要何種藥材我們都可以給。”

“你師姐是何人？為何會受到仙靈山的懲罰？”

“蛇族之主書萱。”

得到答案的玉葵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三年前的回憶幡然回到玉葵的心中，當她第一次見到書萱之時，還將她當作了西月，但是西月是個凡人，書萱是蛇族之主，怎會，怎會與那個凡人有一樣的面貌，又受了一樣的處罰？

猜想在玉葵的心中漸漸明朗起來，但是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她寧愿那只是猜想，而不是事實。

當時的西月，只要再堅持一天，哪怕一天，她的毒都可以得到緩解。

可惜她沒能等到，她是一個凡人，如果不是玉仙山的長老疼惜她給了她續命丹，或許，她還活不到那個時候。

這樣脆弱的凡人，怎么可能會是傳聞中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蛇族之主書萱呢？

當時的靈起，是并不知道玉葵有法子解噬魂寒的。但是失了智的睿征，卻知道。

她該如何？去幫書萱解毒嗎？

玉葵突然有些落寞：“靈起，如果不是為了書萱，你是不是就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我的眼前了？”

睿征無奈道：“我沒有靈起的記憶。”

“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入了魔也好，靈力變低微了也好，失了憶也好，只要你還是靈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三百多年前，我們可是拜過了天地，我是你的妻子，理應同你一起的。”

玉葵的心思從未變過，她愛靈起，愛得發狂，愛得嫉妒西月，為什么她可以得到靈起的關愛，為什么靈起只有在看到她時，才會有那么一點點不一樣的表情。

甚至在她死后，一下子就入了魔。失了智的靈起，自己一旦靠近，就會被靈起所傷，即使他再三警告自己，讓自己不要再去靈山，玉葵依舊不能忘記他。于是她就回東海等，等到什么時候靈起忘記了西月，她就會有機會。

要知道，她可是跟靈起拜過天地的，而西月，是已經死了的凡人。得了噬魂寒的凡人，即使投胎，也是活不久的。

所以玉葵堅信，她總能等到靈起忘記西月的那一刻。

等了三百年，她依舊沒能等到靈起，但是起碼見到靈起的時候，他不再用刀指向自己了。

想想真是可笑，就連他不再想要殺自己了，玉葵都覺得心中充滿了驚喜。

但是畢竟他是入了魔的，他是失了智的。天族一直派人去凈化他身上的魔性，總有一天，他會恢復正常，總有一天，他能知道自己的苦心等待。

可是她等來了什么呢？等來了靈起的死訊，就連尸體都沒有，就這么干巴巴的一個通報，說靈起死了，他在入魔的時候，被蛇族之主書萱殺死了。

這樣來講，書萱是六界的功臣，一個入了魔的靈，特別是靈起這種本身法力就少人能敵的狀態，若是魔性大發，便會有極少人會敵得過，而且會為禍六界。

玉葵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恨書萱的吧，同西月是一個模樣，為何竟是如此心腸狠毒的蛇族之主？

“靈起，你可知，你當初是如何消失的？”

睿征搖了搖頭。

“是書萱殺了你，親手殺了你的。”

睿征的表情僵住了。

平時雖然師姐胡鬧了些，整日愛討得些口頭上的便宜，但是實則還是關心自己的，這點睿征能感覺到，雖然唯一不好玩的地方便是她是把自己當作了當初的靈起。

這樣關心靈起的一個人。怎么會親手殺了靈起呢？

如果玉葵說的是真的，如果真是書萱動的手呢？自己還會不會如此盡力為她找解藥？

玉葵的提醒卻是及時：“即使是這樣，你還要為她跟你自己的妻子求藥嗎？”

這個答案，睿征也不知道。

這個自稱妻子的人，給睿征卻是一陣陌生的感覺。但是師姐不一樣，她是熟悉的，雖然每次見到她都可能有一點悲傷的情緒感染。

“我選擇救她。”

玉葵抬眼道：“即使你上輩子是被她殺的？”

睿征點了點頭。

玉葵責怪道：“你真是瘋了。”

如果師姐心中有靈起，為何當初會動手殺了靈起？

睿征理不清這個情況，“公主，我希望你能看在同是仙友的份上，救救我師姐。”

他真的一點都不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