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吃晚飯時,小麗問:“媽,朱爺爺為什么不來啊?是否病了?星期天咱們去看看他吧,順便看看李奶奶。”
陳丹紅心想,是啊,他已經半月沒有來了,她不動聲色說:“他是家中有事,不是病,我們不必去看他,等忙完了事他肯定會來的。”
小麗天真地說:“他要是我的親爺爺就好了。”
陳丹紅眼淚掛了下來。小麗咯噔一震,天真地望著母親。
等待是一種煎熬,陳丹紅吃飯無味,渾身沒力,這幾天甚至天天做夢,有好夢也有噩夢。
噩夢過后陳丹紅更顯得局促不安,等待的日子更難熬。
一天小麗已去上學,陳丹紅一人在家中,她黯然神傷,忽然門鈴響,她雖只涂了一只眼影,還是去開了門,門開,門口正站著朱云平。她喜出望外嬌滴滴說:“朱獸,你來啦?事情辦妥啦?!”
她正想送上去一個飛吻,突地如被蝎子蜇了,猛地縮了頭。原來朱云平身后還站著李素珍。她想正如那噩夢一樣,李老師一定是興師問罪來了,她大驚失色,可只得強顏歡笑招呼:“李老師,你也來啦!”她已驚慌失措,臉如土色,一步一步往后退。要是地下有個洞,她會不顧一切往下鉆。
出乎意外李老師卻滿臉堆笑,毫無責怪之意,一進門就拉住她的手說:“孩子,你受苦了。”
觸及傷痛,陳丹紅哇地一聲伏在李老師肩上哭了。李素珍拍著他的肩說:“別哭,別哭,有話好好說。”
朱云平關了門,李素珍攙著陳丹紅坐到了沙發上。陳丹紅泣不成聲既如控訴又是委曲求全說:“李老師,二十年前,我聽信了你的妖言放棄了上告,我一直把冤屈憋在心中,成全了你們卻扭曲了我的人格,人性;使我振作不起精神。我耿耿于懷,復仇之心不滅。我幾次想傷害他,可這是犯法我下不了手,我只得引誘朱獸、我挖你的墻腳、目的就是復仇,我對不過去你。”
李素珍邊為陳丹紅擦眼淚邊安慰:“孩子,十八年前我們對你不公,你深受其害,兔子急了會咬人,狗急了會跳墻,要想改變命運,無孔不入,鉆牛角尖,于情于理都說得通,再說近二十年來我們一直沒關心過你,你一個弱女子只能出次下策報復,你不必自責,我能理解你,更不會責怪你。”
“理解”三個字,頓使陳丹紅心中的陰霾散發,她轉為抽泣。
李素珍廊洞里拔木,直拔直說:“陳丹紅,今天我不是來興師問罪,二十年前我們嚴重摧殘你身心,丈夫是罪魁禍首,我是包庇開脫后簡接傷害你,我們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你的痛苦上,我們夫妻是傷害你的罪犯。”
接著李素珍旁敲側擊:“陳丹紅,你如果現在要去上告把我們繩之以法還來得及,我就當你的證人,并認罪伏法……”
陳丹紅心潮澎湃,停止了哭泣氣呼呼說:“憑心而論控告出氣一直是我的心結,可李老師,你老謀深算,把我拉下了不告的深水,實際上從那時起我就上了你們的賊船。我遭殃卻不敢聲張;我捏鼻子吹螺號,忍氣吞聲;與你們共同保守這秘密。我成了你們犯罪的犧牲品。你們卻逍遙法外,我冤啊屈啊!我越想越氣越想越恨……”
朱云平與李素珍如推上了審判臺,威風掃地。陳丹紅卻爆發出歇斯底里的怪笑,使朱云平與李素珍頓覺毛骨悚然。一會兒陳丹紅話鋒一轉陰陽怪氣說:“可這罪與搶劫罪、偷竊罪一樣,時間性極強,只有當時一鼓作氣上告才能立案,錯失良機口說無憑,現在去上告執法機關難于立案取證,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二十年來,我已經放棄了上告,如今再去上告那黃化菜已涼了,反要被人留下笑柄,說我是狂人說瘋話;是瘋狗亂咬人;是窮花了眼,憑空捏造,存心不良;放心吧,我再也不會去上告了。”
李素珍到底用什么良策泯恩仇,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