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紅逗趣：“李老師，你也真會削尖腦袋鉆空子，那年你阻止我上告，把幸福建筑在我的痛苦上，最近有鉆空子發(fā)補習及拆遷橫財，真是典型的死乞白賴。”

李素珍臉不紅心不跳，嬉皮笑臉說：”鉆空子不犯法。”

陳丹紅怒火起，心想，早知道李老師是一個刁滑之人，我那年也不會聽從她的脅逼，可如今已讓他們無罪一身輕，已羽翼豐滿，四處鉆空子，想著她嘎嘎笑。

李素珍不明白問：“您笑什么？”

陳丹紅繼續(xù)笑并借機諷刺挖苦：”我想起了一種魚類叫泥鰍，它頭很尖，見洞就鉆，況且它渾身既光又滑膩無法讓人握住，你刁鉆成性，像一條泥鰍，見空子就鉆，人們很難捉住你。”

李素珍厚顏無恥說：”這也叫本領，要是靠勞動所得幾代人也掙不到這么多房子。房價飛漲，我家成了最大得益者、暴發(fā)戶。我們還擇優(yōu)選用，住進了農(nóng)民安居房。”

陳丹紅反覺著有些不好意思，可她還是直勾勾問：“李老師，你為什么市中心不住而搬進農(nóng)民安居房？也一定是鉆空子吧？”

李素珍越說越高興，她眉開眼笑答：“對，被你說對了，有給我鉆了一個大空子，遠郊清靜空氣好，小區(qū)及房屋設計比老城區(qū)好，房子是新造，況且我在農(nóng)村長大，與鄉(xiāng)親們有一種自然親，與祖祖輩輩的鄉(xiāng)鄰親戚住在一起覺著心情愉快；再說，住農(nóng)民安居房那叫實惠啊，不用交物業(yè)費，逢年過節(jié)給失地農(nóng)民發(fā)福利、補貼也有我們的份。我們不但有國家公務員的豐厚待遇，還有失地農(nóng)民的優(yōu)惠待遇，真叫天時地利全讓我們沾盡，老百姓稱我們?yōu)殡p重得益者、二邊伸手派，削尖腦袋鉆政策的空間，可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趾高氣揚。”

“普通公民要買一套房也買不起，多少人為買房而含辛茹苦、省吃儉用、費盡心機、辛勤工作、債臺高筑當房奴，你們卻得天獨厚，削尖腦袋鉆空子得了八套房，天壤之別……”陳丹紅已把仇恨束之高閣羨慕說。

李素珍眉飛色舞，手舞足蹈說：“還要增加二套呢。”

“天上掉房（餡餅）啦？！”陳丹紅驚訝。

“是啊，聽來似神話，可卻是活生生的事實，朱云平入贅我家后還擔負著父母的養(yǎng)老送終，家還有老屋在，如今他老家也要拆遷，我們又鉆空子要挾，獅子大開口要房，達不到目的就不拆老屋，僵持之下，基層干部為安定團結作了退讓，如今已簽了拆遷協(xié)議，黑字及三個紅章印在白紙上，也可得到二套安居房，近期就可兌現(xiàn)，拿到新房鑰匙。”

陳丹紅已身臨其境，由衷感嘆：“馬無野草不肥，人無橫財不發(fā)。你們無孔不入，發(fā)了高退休金及發(fā)了補習、輔導、拆遷財……你們真是幸運兒。”

李素珍刮不知恥說：“實際上幸運也是爭取來的，老老實實，安分守己，縮手縮腳，幸運不會自來。”

陳丹紅只覺惡心，呸！呸！呸！她連吐了三口唾沫。

李素珍忙問：“陳丹紅你怎么啦？”

陳丹紅掩飾：“我喉嚨發(fā)癢。”可她還是直言不諱：“當年你欺負我涉世不深，如今還是老謀深算謀私利。”

傷了李素珍的心，她捂著胸口，陳丹紅急忙轉了話題：“李老師，剛在你拎了這些大包小包太費力了，才跌倒，要是出了事，這些物品就是罪魁禍首。”

李素珍苦笑后說：“你分析得也對。”

陳丹紅好奇問：“買這許多食品，你們家?guī)卓谌顺燥垼俊?

李素珍含笑答：“女兒都已出嫁，就我們老倆口。”

陳丹紅不明白問：“你們有高退休金，有這么多房子出租，還有灰色收入，為什么還把女兒出嫁？”

李素珍見陳丹紅不提前事，心坦然多了，她把家事和盤托出：“十多年前，二個女兒都爭著要留在家招婿入贅，各不相讓，爭得不可開交，難定奪。我們老的只能一碗水端平，我打圓場出主意說，娘家的家（財）產(chǎn)終究是你們二個女兒的，出嫁了可以娘家及婆家兩邊得家（財）產(chǎn)，干脆二個齊出嫁，一個也不留。加上當時教師工資還平平，城中還沒有拆遷，我家還只有一套老公房及買的舊屋，當時房價極低，鄉(xiāng)下的房子還不吸引人，她們一想兩全其美，二人都心甘情愿出嫁了。”

這合乎情理，陳丹紅好奇問：“這些食品，你們老兩口要吃到何時啊？”

方穎牢騷滿腹答：“明天是雙休日，從今晚起，二個女兒及女婿還有孩子都回家來過禮拜，強盜女兒賊外甥，公要餛飩婆要面，家中就像開飯店，吃了二天還要帶，我常去超市買，不夠還要在附近添，還要如老媽子服侍他們，忙得我頭發(fā)也豎了起來。逢長假還要帶他們出去旅游；還要給二個外甥上名校而交借讀費，買學習用品、衣服等，收入高了，既要為兒女還得養(yǎng)孫輩……”

“若要好，老敬小。老的收入高，小輩安然啃老，坐享其成……”陳丹紅附和。

李素珍盛情邀請：“陳丹紅，那年你如果執(zhí)意要去上告，我們家也不會有今天的幸福生活，今天你不計前嫌救我一命，你是我們家的恩人，功臣，去認認我們的新家吧。”

陳丹紅也對這個鉆空子暴發(fā)戶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同時復仇之心不滅，極想前往探究竟后再見機行事，她尖銳提出：“可我怎么面對朱獸啊？！”

李素珍和稀泥：“傻瓜，事情已過去近二十年，當年你打落牙齒往肚中咽，如今更要寬容，小人大量，你就權當什么事也沒發(fā)生，與他正常交往，友好共處。”

陳丹紅怒氣沖天說：“李老師，你說話輕飄飄，我怎么能與不共戴天，勢不兩立的仇人友好共處呢。我恨不得去廢了他。”

李素珍手一揮說：十八年前的事除了咱們?nèi)苏l也不知，你若廢了他后人們只會指責你，你得重判。到那兒山割那兒柴，如今只能和稀泥。再說自那次事后，他有一種負罪感，他一直說對不過去你；你是我家的功臣，應理實氣壯，神色自若，趾高氣揚，再說經(jīng)過昏迷這一折騰我已力氣全無，不看僧面看佛面，謝謝你幫我把這些食品送回家。”

陳丹紅竟平息怒火，只能委曲求全，隨遇而安；再說李老師實在太虛弱了，無能為力，不能見難不幫，看好看，她拎起大包小包送李老師回家。

下面發(fā)生的事更是令人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