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拳力道巨大，零零散散有枯葉落下，劃過穆笙南的眼前。

他怎么了？

穆笙南正欲抽出手，不想被蕭鄴沉一把抓住。

他轉過身看她，目光灼灼。

穆笙南不說話，也回看過去。

秋天的夜晚，暗的早了。不過八點多，夜幕已然拉起。后院中有兩盞防蚊燈，除此以外再無其他。昏暗的光配合著房子里灑出的光線，幾乎讓兩人隱藏在陰暗之中。

今夜，無月。

最終，蕭鄴沉嘆了氣。

他抬手，撫上穆笙南的臉，雖面色微冷，眼里卻是無奈。

“你，是不是喝多了？”

穆笙南沒拒絕他的親昵，似乎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她看向他的眼睛，還是問出了口。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只是看著清醒。

喝多？他怎么可能喝多？他只是，想醉了。

“嗯。”蕭鄴沉卻點點頭。

穆笙南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抬起手替蕭鄴沉揉了揉額頭，“頭疼嗎？”

她的手指十分柔軟，卻又多了一絲力道。不輕不重地按在自己額頭處，讓他躁意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

“穆笙南，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宋柯。”

既然是喝醉了，那就隨心吧。

穆笙南一愣，顯然沒想到蕭鄴沉會提到這件事。難不成蕭鄴沉喝醉了會變成話嘮？

酒后吐真言？

她放緩了手中的動作，卻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要娶誰，我不在乎的。”

手一頓，穆笙南抿了抿唇，繼續按揉起來。

“可是你，到底給我下了什么藥？”

蕭鄴沉苦澀一笑，渾身籠罩的冷意盡數退卻，今夜的他，是個醉漢。

穆笙南想了想，道，“我不會下藥。”

“呵。”

蕭鄴沉笑了，將穆笙南的手拿下來，轉而雙手捧住穆笙南的臉，低頭，額頭抵住她的，眼神幾乎看進穆笙南的心里去。

就是這個女人，用了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讓他仿佛變了一個人。明明她什么都沒做，明明只是看著，就淪陷了。

他不信宿命，卻覺得此事只能用這個解釋了。

心跳的幅度騙不了人，蕭鄴沉的反反復復否認直到不得不確認，最后還是敗給了剛才的一幕。

他承認，看見穆笙南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他很生氣。

穆笙南被他看的有些慌亂，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和他對視。

“你留下，好嗎？”

蕭鄴沉的氣息打在穆笙南臉上，長長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輕掃在穆笙南的眼睛上，讓她的思緒亂成一團。

留下？

以誰的身份？

宋柯？

如果沒有這層關系，他們本不會相遇，又何來后續。穆笙南雖不是什么優柔寡斷之人，卻最看重名分。無論是朋友，還是兄妹，或者夫妻，必須是以最真實的身份相對。

可是，她現在卻不是真的。

對于穆笙南來說，自己的一生模糊不清，如何還能牽扯一個人進來。

穆笙南沒有回應，落在蕭鄴沉眼中，卻是拒絕了他。

他眼中的怒火，忽然間暴漲。

感受到蕭鄴沉情緒的變化，穆笙南下意識地想后退，卻被蕭鄴沉一個手刀，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