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這么多年他到底是為了什么。

她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印象中的蘇嚯是一個人很陽光很積極的人，總是對你傻傻的笑著，讓你看一眼就再也忘不了，那時的笑不像這樣的陰暗的讓人看不明白看不清楚。

想起他的殘酷，又讓人覺得心寒。

看到他的樣子終歸有些于心不忍，皺眉過去將他扶起來半靠著她，好讓他不至于壓縮心臟呼吸能夠順暢一些。

也許是太過熟悉了，她輕車熟路的就在他的口袋里摸索到了一瓶小小的黃色噴霧，看著見底的噴霧林姝抿了抿唇沒說什么。

他發作的次數之多，足以見的。

抱著蘇嚯，林姝感覺懷中的人特別的輕，輕的就像只剩一把骨頭了，抱著他林姝都有些膈手。

無法想象，他是吃什么過來的，如果不是駭人的嗬嗬聲，就像躺在地上的只是一把骨頭而已。

莫名的恐懼感從頭延伸到腳，嚇得林姝不住的搖晃他，恨不得他立刻醒來。

“蘇嚯，蘇嚯！醒醒！”

手掌拍打臉頰的聲音傳遍整個昏暗的樓道，啪啪啪的讓人揪心。

功夫不負有心人，不知道過了多久，藥效終于發揮了作用，蘇嚯氣喘的聲音也漸漸的小了下去，咳嗽幾聲后蘇嚯悠悠轉醒。

昏暗的樓道里，只有頭頂的燈還在散發著著微弱的光芒，打在林姝身上，看在蘇嚯眼里就像是天使一樣。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蘇嚯初見林姝的時候一樣，溫暖陽光，讓人忍不住想去碰觸想擁抱。

可他的陽光，卻被他親手給泯滅了，有多愛，就傷的她有多重。

蘇嚯一直都知道。

越想要留住，就越留不住，沙終會在手中流失，飛蛾撲火終究是自取滅亡。

看著醒來盯著自己看的蘇嚯，林姝反射性的就推了他一把，本就單單的靠在墻角的蘇嚯被這一推給推的冷靜了下來。

“看吧小姝，你舍不得我的”

林姝總覺得，不管如果，蘇嚯的嘴巴都是壞的無可救藥。

聽著他的話，林姝朝他冷笑

“舍不得？蘇大少就別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你現在是高貴，可也別忘了，你以前有多臟，你以為你能洗掉嗎？我連看到你都嫌惡心”

怨毒的話像刀子一樣的扎的蘇嚯生疼，她每說一句，他的笑容就越發的深。

掙扎的站起來，蘇嚯抓住林姝的手臂，緊緊的，不只是生怕她跑了還是借著他支撐著站立。

“你看啊小姝，你都說我現在高貴了，那么不就證明我做的一切是對的嗎？以前如何誰又會去在意他呢？”

當手臂被抓住時林姝就拼命掙扎，可就算他沒有什么力氣也是男的，她只能無可奈何。

“你放開我！”

“我在意！我在意！”

“蘇嚯你就是個變態，惡心！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林姝的臉頰因憤怒而漲的通紅，而說出的話也有些語無倫次，極度傷人。

“我也試過啊，可沒辦法”

我還是活著。

沒有理會蘇嚯的話，林姝反手給了他一巴掌，然后趁他抬手捂住臉頰的時候瘋了一樣的往回跑。

他就是個魔鬼，如果她不跑，她一定沒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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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緊緊關閉的有些生銹的鐵門，蘇嚯抬手不甚在意的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跡，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放在了門口便轉身下了樓。

風吹過他的袖口，手腕處隱隱約約有些縱橫交錯的傷口漏出，風閉，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