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斷,一舞閉。
眾人似乎沉醉其中,久久無法回神。
“此曲只應天上聞,此舞只應仙境見。兩位相得映彰,倒是叫我等大開眼界!”鄭慕歌拍手稱快。
“兩位姑娘皆是人中龍鳳,不過依博涵看來,孫漓姑娘的舞蹈更勝一籌,以舞入曲,實屬不易。而孫漓姑娘卻如魚得水,這份對音律的理解和在舞蹈上的造詣,還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
崔博涵也附和著,一雙眼睛在孫漓身上流連,閃爍著精光。
“博涵此言有理!”
鄭慕歌也點點頭,他本打算只是來看看有沒有漂亮的貴女,對于這個所謂的文會鄭慕歌是嗤之以鼻的,結果才剛開始就讓鄭慕歌大吃一驚。
“如是兄怎么看?”
崔博涵轉頭問向一旁的江然,想聽聽江然的看法。
孫漓眉目流轉,希冀地看著江然,迫切的想知道江然的想法。孫漓這次別出心裁,甚至耍了一些小心機,好不是因為想在江然跟前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孫漓堅信,自己這一舞絕對能夠迷倒洛陽城的漢子們,只是這江然……
江然愣了一下,然后漫不經心地說道:“都好,都好。”
崔博涵看著江然不再狀態,于是和鄭慕歌相視一笑,皆以為江然還因為被徐默騙過來而生氣呢。
曲是好曲,舞也是好舞。
然而江然的心思都在旁人身上,至于費勁心思的孫漓,這一會怕是對牛彈琴了。
孫漓失望地垂下眼簾,然后福身說道:“多謝諸位公子美言!”
趙玉紅也收起了古琴,默默地推到了一旁。她是一個庶出之女,按理來說是沒有資格和諸位貴人們攀交的,除非諸位貴人們主動折身。
易筱筱自顧自地坐在座位上,沒有人愿意理她,諸位貴女們的目光現在都在孫漓身上。
“目前來說,孫漓姐姐更勝一籌,不知道接下來二位姐姐有何才藝?”
徐屏也忍不住贊嘆起來,眼神也看著孫漓,心中生起了拉攏之心。
只不過徐屏并不知道孫漓心中所屬就是江然,不然的話可能徐屏這個時候就想辦法把她趕出去了。
“唉,我就算了,我慕容穎在諸位眼中不過是一個山野丫頭,不懂什么詩詞歌賦舞文弄墨的,下一個吧。”慕容穎連忙擺擺手,很坦然地說不會!
“姐姐說的哪里話?誰不知道黔國公世代鎮守西南重地,乃是我大周的國之棟梁,這里誰敢說慕容姐姐的不是?”
孫漓含著頭,不漏痕跡地拍著馬屁。
慕容穎只是輕輕一笑,并沒有做他想,她對孫漓很是無感,尤其是孫漓利用趙玉紅這件事上。
或許孫漓的舞蹈驚艷了眾人,但是不好意思,我慕容穎不過是一個山野丫頭,欣賞不來。
在慕容穎眼中,孫漓的舞蹈太無趣了,還不如黔地苗族姑娘們載歌載舞來的刺激。
和慕容穎一樣的還是易筱筱,易筱筱也欣賞不來。
“諸位姐妹們都是貴不可言,何必妄自菲薄?倒是妹妹聽說易家姐姐能歌善舞,甚至連府中的丫鬟都能哼兩句易家妹妹編唱的童謠,不如讓易家妹妹先來?”齊珮忽然出聲。
易筱筱被驚得噴出一口酒水,無比震驚地望著齊珮,為什么齊珮知道易筱筱在府中哼唱的童謠?
易筱筱的后背瞬間發涼,只能說南陽侯在曲陽侯府中安插了奸細,因此才會知道曲陽侯府中的大大小小的事物。
“珮妹妹還真是關心我曲陽侯府啊?怕不是我在府中放個屁珮妹妹在家中都能聞出什么味兒出來?”
易筱筱冷嘲熱諷,神色不善。
易筱筱只是在逗家中那兩條傻狗的時候哼唱了一首兩條老狗,這種歌能夠放在現在來唱嗎?
“粗俗不堪!”
齊珮憤怒地罵了一聲,便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大口吃了起來,她一生氣就喜歡吃東西。
徐屏暗暗得意,她正愁找不到機會讓易筱筱出糗呢,結果齊珮就把機會送上門了。
“既然易家姐姐有這份才藝,何不一展歌喉?也讓妹妹們都見識見識易家姐姐編唱的童謠。”徐屏連忙慫恿著。
易筱筱臉色瞬間變黑,這童謠……
易筱筱默默地回想了一下歌詞:兩只老狗,兩只老狗,談戀愛,談戀愛。兩只都是公的,真變態,真變態。
易筱筱甩了一下腦袋,將這種淫穢的東西甩了出去。
“莫非易家姑娘怕了不成?”
江然嘴角噙著笑意,惡意地望著易筱筱,他突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煽風點火。
“原來他就是易筱筱?”
年輕的護衛長打量著尷尬的易筱筱,心中嘀咕著。想著自己那里還有無數彈劾易筱筱的奏折,“他”就更是好奇易筱筱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不過他來這里也不是情愿的,而是被太后逼著來這里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皇后人選。
對于這種事情“他”一向很反感,“他”也知道太后矚意南陽侯之女齊珮,畢竟齊珮是太后的親侄女,也是“他”的表妹!
“我易筱筱怕天怕地,唯獨不怕你江然!”
易筱筱憤怒地站了出來,指著江然的鼻子。
本來易筱筱想著忍一下吃一下虧就算了,打死也不上來出糗,但是易筱筱一見到江然那可憎的嘴臉,就抑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非要和江然一較高下不可!
“好,這可是你說的!若是你真有幾分真才實學,我江然當真眾人的面給你賠不是!”
江然臉色鐵青,一字一句地說道。
鄭慕歌和崔博涵詫異地望著江然,一向文質彬彬的江然今天竟然如此失態,到叫他們大吃一驚。
“我不稀罕!要是我有真才實學,那么你江然以后見到我就要退避三舍;要是我易筱筱濫竽充數對不上諸位的胃口,那么我易筱筱從此以后閉門不出,青燈古佛,長伴一生!”
易筱筱也是較真的人,直接鉚足了勁也不肯低頭認輸。
“易筱筱,你非要跟我作對不可?”
江然眼白泛起了血絲,來自心底的憤怒快壓抑不住了,江然真想沖上前去抓住易筱筱的衣領問她,難道你非要氣死我不成?
“是你先動嘴的!”易筱筱毫不示弱。
“好!我應了!”
江然一甩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