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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容人之人

這人都沒影了,李氏還對著人走的方向,持續語言攻擊了好一會,表面仍舊氣呼呼的。

但傅晚初卻覺得,老娘的心里應該很爽!

好久沒有罵人罵的這么爽快,李氏壓了這么多年的洪荒之力今天終于可以盡情的釋放了!

不過爽完之后,這家咖啡廳自然是去不得了。

被玻璃后吃瓜群眾一雙雙充滿八卦求知欲的眼神盯著,傅晚初臉皮再厚,也只能和福子鵪鶉狀的扶著李氏另找一處吃飯的地方。

可沒走幾步,就被堵住了去路。

傅晚初真后悔今天出門前沒有找個神婆算一算,真是霉運連連!

多么熟悉的標志。

警備暑的車停了下來,擋在了傅晚初她們的跟前。

都是一些熟面孔,一個個耷拉個肩的從車上下來,沒一個敢和傅晚初對視。

幸好最后從車下來的是一個挺腰抬頭的年輕人,被前面這群滿臉“喪”字的警員襯托的朝氣磅礴。

青年人一下車,看向傅晚初她們的目光都帶著一股大義凜然,腳步生風的就向她們走近。

而那群喪氣滿滿的警員,一看見他出來,似乎找到了人生目標,齊刷刷的朝他身后跑去,一個挨著一個,全都擠在了他的身后。

仿佛這么大的地方,除了他的身后就沒別的地兒似的。

氣氛略尷尬。

年輕人卻一點也不尷尬,他義正言辭的看著傅晚初她們,冷漠無情的說道:“傅小姐,有人報警說上個星期二發生在黃江碼頭的開槍殺人事件和傅小姐有關,請傅小姐跟我回警備暑接受調查。”

傅晚初聞言,沒有辯解也沒有憤怒,還詫異的看了青年一眼,這青年長相略熟悉呀,那不是那個誰的青年版嗎?除了氣質略顯不同。

青年還沒有反應,他身后的人齊齊一抖,又往后縮一縮。

傅晚初問了一句:“請問你是?”

青年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我叫錢家寶,是新來的警備暑副署長,今天剛剛上任,就接到了報案,所以請傅小姐和我走一趟吧。”

“槍殺案?”李氏剛按下去不久的洪荒之力又爆發了,她看著青年怒氣沖沖的說道:“你這人沒有真憑實據不要亂講的啊!我女兒嬌嬌弱弱的,哪里會和殺人扯上關系?女孩子家進衙門可是對名聲影響很大的,我女兒還沒找婆家呢,出了事你要負責任的!”

負責任?這句話說的,要他怎么負責呀?話說這姑娘還長的挺好看,要他負責任也不是不可以。

咳咳,這是哪跟哪呀。

錢家寶趕緊收回繞遠了的思維。他心一正,今天才剛剛上任,第一個案子必須辦好,不然以后怎么在下屬跟前立威!

錢家寶瞬間擺出一副強硬的姿態,說到:“任何和這個案件有關的嫌疑人我們都會調查,這是法定的程序,請傅小姐配合!”

“將軍府的大小姐我看誰敢動!”福子擋在了傅晚初面前,和李氏一樣,刀眼飛向錢家寶。

“你們這是阻礙執法!把這兩個小的一起帶回去。”這點威脅,錢家寶當然不為所動,當即很有氣勢的命令手下。

結果半天,不但沒有人上前,后面的人已經離他快要半米遠!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錢家寶的心里可一點也不安靜。

哼,果然欺負自己是新來的!好,你們不上我親自上!有李市長的支持,我怕什么!以后有的是時間讓你們服我!

錢家寶拿出了手銬,就朝著福子伸了過來。

傅晚初盯著冰冷的手銬,臉色冷了。

“呦,幾天不見警備暑換人了?老虎不在家,猴子也能稱霸王。范望祖還沒怎么著呢,你小子就出來蹦噠?”周修文的聲音。

周修文陰魂不散的帶著說什么哥在內的十來號人又殺了回來。

頂著五個紅手印的周修文帶人走近,暗搓搓的看著錢家寶,剛剛被未來丈母打的心里正憋屈呢,這小子就送上門來。

敢動晚初,老子不揍得你連你媽都不認識!

想掏槍,又覺得在丈母娘跟前動刀動槍真的不太好。要不就直接開揍吧,丈母娘會不會覺得他粗魯?

那他和晚初不就更沒戲了么。

正在周修文表面趾高氣揚,內里抓耳撓腮的時候,錢家寶卻張口就來,用王之蔑視掃了一眼周修文他們,他說到:“這幫地痞也一起帶走。”

“地,地痞?”

周修文聽見了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指向自己,然后瞪著眼看著錢家寶,你確定說的是他周修文?

繼肉體受到傷害后,周修文的心靈也受到了摧殘。

這樣傷害周家唯一的單傳,說什么哥他們哪里肯答應。說時遲,那時快,已經刷刷的掏出槍對準了錢家寶。

錢家寶不僅沒有害怕,氣質更加正義凜然:“光天化日,非兵非警竟然公然持槍,今天不把你們這群黑惡勢力打擊了,我就對不起身上這身皮!”

錢家寶不理福子了,直接朝著周文他們走來。

于此相對的,他身后那些瑟瑟發抖隨時準備跑路的眾警員又后挪了一小咪咪。

而他對面是寫著一臉我很生氣的周修文以及周修文身后虎視眈眈的東北幫。

高低立顯,但

錢家寶依舊不懼,還上前了幾步,擺出要以一敵十幾的架勢。

周修文管不了那么多了,在未來老婆和未來丈母娘跟前這么詆毀他,這實在太不能忍了!

周修文左右擺了擺頭,捏了捏手腕,算是活動筋骨,一股兇惡的氣息只撲錢家寶,絕逼是要開揍。

“滴滴——”一輛汽車由遠而近,車還沒停穩,范署長已經用前所未有的矯捷身姿從車上跳了下來。

重重的邁著步子,走路自帶雷光閃電特效,鼻子的呼呼的吸著氣。

活脫脫一個憤怒的牛魔王,一步一個腳印的朝這邊走來。

走到了錢家寶的跟前,帶著鄙視把人從頭看到腳,氣的擴大了兩倍的鼻孔朝天,說道:“新來的副署長?警備暑里有規定,是否出警必須得由我這個署長批準。我只是一上午沒來,新副署長就擅自帶人出來,你當我這個署長是擺設嗎?我念你是剛剛來不了解情況,這次就先寫個檢討。”

錢家寶會有什么反應范署長不理會,他大手一揮,對著如蒙大赦的警員們說到:“收隊!”

“是!”錢家寶身后的警員精神一震,吼的氣勢如虹,然后個個將運動健將的潛質發揮到極致,一溜煙,全都站在了范署長身后。

錢家寶很挫敗,他正義的眼此時全是委屈,但他,仍堅持了他驕傲的倔強。

他梗著脖子說到:“這些人公然持槍,范署長難道就不管嗎?”

范署長似是才意識到,看了一眼周修文,還禮貌的點了點頭。

錢家寶更氣了。

范署長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我們是沒那個本事管,要想管你一個人管吧。”

錢家寶憤怒大呼:“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警察不作為,長期官匪勾結,國家才會如此凋敝腐敗,百姓才會怨聲載道!我真以你為恥!”

范署長氣的腮幫子都鼓了出來,瞪著個眼哼哧哼哧的看了錢家寶半天。

眾人都以為范署長要放大招的時候,范署長卻咬著牙說到:“把他給我綁回去!”

正署長要綁副署長?都是頭,誰敢動呀?

還真敢有人動。

就是開車帶著范署長來這里,以前監視過晚初的那個愣頭青。

愣頭青是愣,身手卻不是蓋的。三下五除二就繳了錢家寶的槍。

有人開了頭,剩下的人自然一擁而上,還真把人綁了起來,順便嘴里給塞了一塊疑似抹布狀物體。

火氣很旺范署長向著傅晚初他們拱了拱手,呼啦啦的就帶著人走了,比周修文他們還要土匪。

場下就剩下李氏她們和周修文。

李氏心情已經平復了,看著周修文,沒有絲毫的感激,反而冷笑了一聲:“怎么,還不走?帶這么多人是想報復我老婆子?”

周修文的手下早就識相的收了槍。說什么哥連忙上前替主子解釋:“老太太,您可誤會了。我們少爺這是一聽大小姐有危險,就連忙趕過來了。你看,我們少爺剛才那陣仗厲害不?”

周修文不自覺的挺了挺胸。

“呸!”李氏不屑的說道:“這么多人欺負一個人厲害在哪里?我看你們就是地痞,剛剛那個小子都比你們主子強多了!”

剛剛那個小子?周修文心生一股警惕。

后暗暗的從那小子的身材氣質到家世背景都和自己對比了一個遍。

最后心眼停在了那小子的臉上,這下徹底放下了心來。

那仿佛復印了范望祖長相的臉,和范望祖都是一臉衰樣。

就這副相貌,肯定和他爹一樣,是個光棍命。

哪有小爺我這么風流倜儻。

帶著一副莫名其妙的心理優越感,周修文頂著紅巴掌對著丈母娘又是鞠了兩躬。

周修文都做了,屬下自然有樣學。

完了,周修文本想學著張玉書對傅晚初送個秋波什么的,奈何實在沒有實踐過,又怕做的不好再被李氏打。

所以他對著傅晚初做出了一個自以為很風流倜儻帥爆了的笑后,在李氏惡狠狠的眼神中,帶著屬下又一次麻溜的消失了。

警備暑里,錢家寶被松了綁,但仍高高的昂著頭,一臉不服氣。

范望祖早就沒有了火氣,反而一臉無奈的問道:

“在玉溪呆的好好的,來上海做什么?”

錢家寶一臉驕傲的說:“自然是我的政績出眾唄。李市長去玉溪視察,知道了我破了好些個案子還不畏權貴,對我大加贊賞,說是我這樣的人才是華國之幸,要重用我。親自把我一個玉溪的警長提拔到上海的副署長,讓我的才華有了更大的施展空間。”

“狗屁,李昊霖這是想讓你把你的才華全施展到你爹我身上!”范署長的臉變黑了。

錢家寶不滿:“爹,你怎么可以只呼李市長的名諱?他可是你的上司,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他器重我,我自然要盡心竭力,報答他的提拔之恩。”

“屁!趕緊給我辭職回玉溪,不行,玉溪也不能呆了,我送你娘倆兒出國。”

“我不,我已經二十五了,我的事用不著你做主!我知道,你四十多年才熬了這么一個署長,我二十多歲已經是副署長了,你就是嫉妒我,想斷我的前途。”

“你知道個屁!”范署長被這話說的火又呼呼的上來了。

錢家寶也不相讓,語氣沖的不行:“我是不知道。小時候我娘懷著我你就因為家里的老太婆把我娘趕走,一年也不去看我們幾次。可就那樣,小時候我依舊崇拜你,把做警察當成我的夢想。長大后,我才知道,原來我崇拜的父親和別的官一樣,都是借著權勢貪污犯罪橫行霸道的蛀蟲!”

范署長也被激的更火了,大喝:“蛀蟲?老子不貪污,哪里有你錦衣玉食的大少爺生活?老子不橫行霸道,你他媽真能那么不畏權貴后還能好好的站在這里?”

我不稀罕!”

“給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錢家寶哼了一聲,然后又硬氣的說:“還有,咱倆的輩兒私下論,我現在再怎么說也是一個副署長,你不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對我呼來喚去!你今天這么一出,你讓我以后還有什么威信可言!”

“給老子滾出去!”氣急的范署長就要脫鞋。

“你看,你又這樣!”

“滾——”鞋已經飛了出去。

“滾就滾!”

待到人已經出去,范署長吐了一口氣,低喃:“原以為我老錢家要絕后了,沒想到老天給了我這么個意外驚喜。眼珠子似的護著,不讓見風不讓見雨的,到處打點鋪路,就為了能平平順順過一生。這一下子卻讓李昊霖這王八蛋給提溜到了虎狼窩!”

范署長來來回回的走了又走,神神叨叨,嘴里念念有詞:“不行,不行,我們錢家不能絕后!我得想想法子。”

傅晚初和李氏他們回到傅府以,沈歸年已經離開了。藍奕卻迎了上來。

讓福子扶著李氏去休息后,傅晚初把藍奕叫到了跟前。

“小姐,沈復回來了。他說自己跟著范署長的車到半路上被文耀民的人發現了,一路跑到鄉下才躲過了追殺。他說的,屬下已經派人去核實了。”

“嗯。”

“還有。”藍奕的語氣有些遲緩:“沈復剛剛聽說一個叫錢家寶的人去抓您了,后來被范署長帶了回去。沈復堅持要來見您,為錢家寶求情,據沈復說他被追殺時幸虧有了錢家寶幫忙才逃過了一劫。他說錢家寶這人很單純,除了脾氣有點擰,心不壞,所以……”

藍奕小心翼翼的看著傅晚初的臉色,不敢再說話。

傅晚初倒是大方一笑:“沈復不說,我也不會和錢家寶計較的。估計錢家寶還沒顧得上抓你,所以你沒瞧見,錢家寶和范望祖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看范望祖那個緊張勁,說錢家寶不是他范望祖的兒子都沒人信。”

傅晚初又道:“我估計,錢家寶是李昊霖找來的,想著一石二鳥,不光能為咱們添堵,還能增加咱們和范望祖的嫌隙。”

“不過,我傅晚初不是個不容人的人。一個錢家寶,我還真不放在心上。”傅晚初笑的很無畏,繼而對藍奕說到:“既然沈復回來了,就把他叫過來見一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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