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有時候是蒼白得可怕的現實，

有時候卻又是世間最美的情話。

至于是有些殘酷的現實還是成為動人心弦的情話，

那就得看少年少女稚嫩的肩膀是否能承受得起它的重量了，

看他們是否能夠一路堅持初心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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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心頭的感動散去后，涌上來的卻是深深的猶豫。蘇桐張了張嘴，想著兩人成績的差距。即便剩下兩年半，自己能夠不斷地進步，但是，他也會進步的啊。自己，真的能夠跟他上同一所大學么？

“蘇小桐，你就算對自己沒有信心也要對我有信心吧。還是說，你不想跟我一起上同一所大學，嗯？”

隔著手機屏幕傳來的嗓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蘇桐也是清楚他是在說笑，卻偏生急著說道：“沒有沒有，我想的。”我想的..怎么會不想，但是有些事情是說想就可以的么？就像自己想吃蓋澆盒飯也是需要走到樓下去買吧…總不可能說想吃它就從天而降了吧……

“嗯。”一聲低低的回應。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蘇桐捏著衣角，語氣帶著些扭捏地說了句問問題前多數會說的一句話。

“羅小恒，我可以問你個問題么？”蘇桐握著手機的手都不自覺捏緊了，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著。

“好。”語氣毫無遲疑。

“你..”蘇桐用空閑的另一只手覆上臉頰，只覺得整個面部都充血了，躁得慌，問題在喉間轉了轉，終究是再次返回原地。聲音有些磕磕絆絆地道：“算..算了，還是考完試再問吧。”

“嗯。”羅恒有些遲疑地應了一聲，難道是要問哪所大學好么？

接下來又是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也許是蘇桐自己的錯覺，莫名覺得多了絲尷尬的氛圍。只好胡亂找了個借口，快速掛了電話。

“完蛋，感覺還是問不出口啊。”蘇桐坐在書桌前，臉貼著桌面，看著放在差不多一個手掌遠的手機，想到剛剛要說出口的問題，臉上又是燙得嚇人。“都怪小八和思羽嘛，怎么都剛好來跟我說了，考完試要怎么問啊！”

蘇桐實在是后悔死了自己這充沛的好奇心了。但是，即便說是后悔了，她也不得不承認，心里還是有絲壓不住的隱隱期待感。

正胡思亂想著，木質的房門被輕輕叩響。

門外——

“難道是看書看累了睡著了？”蘇母皺著那余韻留存的眉眼，扣門的動作也下意識輕了。

剛走到門前將手搭到門把上的蘇桐聽到蘇母這話，內里瞬間心虛的厲害，突然有些猶豫要不要真的干脆裝睡了。

“那就先放冰箱里吧。”

“也只能這樣了，先出去吧。小點聲，別吵到桐桐了。”

兩人的話語聲伴著輕緩的腳步聲漸漸減小，直至聽不到。

蘇桐直接癱到床上，抱著那只白色的大玩偶，悶頭睡覺了…

……

冬天的夜晚總是短暫的，對于那些慣于夜間活動的人而言更是尤其的短。

臨近市中心的一個出了名的貴的小區中，一棟高級住戶樓房的頂樓——

這棟樓房因多是富貴人家所居住，裝修上本就是比較奢華大氣，而頂層更是尤為最。而居住在這棟樓里的人，基本都是夜間生活豐富的，所以即便到了深夜，這棟樓的大多數用戶仍舊亮著燈，今天同樣是如此。而因沒有開燈，在夜色的籠罩下較為昏暗的頂樓就顯得有些突出了。

屋里雖然沒點著燈，但若離得近了，透著月光也能依稀瞧著一個滑坐在落地窗前的身影。

臉低垂著，只能看到他的側顏，但光是看著側顏也叫人忍不住暗自猜測這定是個長相出眾的人了。

天上的云朵不斷移動著，月亮的身影時而被云朵悄悄掩在身后，在夜色的浸染下，那依托著太陽而折射出來的柔和光芒更顯黯淡了。在舊的云朵移去，新的云朵還未來到的空擋，月亮又將自己的身影顯現出來…

而在它顯現出來的瞬間，那個坐著的身影也站了起來，面朝著落地窗外，面容也毫無遮攔地沐浴在了柔和的月光之下。

那雙多情而似盛著桃花的狐貍眼并未因夜晚的到來而染上疲憊之色，反而仍舊充滿著神采。寬大的浴袍下顯現出來的修長手指上，夾著幾張薄薄的照片。

此人無疑是向子湮了，這是他這一個學期以來一直獨居的地方。

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似乎完全無法波動他的心弦，只是兀自思量著自己剛剛為什么會拒絕自己父親所提議的，即可出國的建議。

“是不甘心么？”向子湮看著再次被云層蓋住的月亮，輕聲呢喃。“也許是有點吧。”

……

短暫的黑夜過去了，白天的到來卻似乎無法驅除黑夜所殘留下來的寒意。

現今正是冰雪融化的階段，本來就充滿寒意的風拂過微微泛著漣漪的雪水，涼意似乎更勝了。路上的行人都裹緊了身上的衣裳，疾步前行著。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的，各行其事，神色匆匆。

窗外光禿禿的枝干獨自迎接著寒風時，窗內的學生們卻在拿著試卷，神色或自信、或害怕、或從容、或緊張地運轉著手中的筆。

教室里安靜得能聽到紙張微微翻動的聲音，筆在紙上滑動的沙沙聲響，余下的便是監考老師偶爾起來走動的輕緩步伐聲。

這樣的日子重復著兩天半，高一的第一個學期就隨著最后一個試卷袋的密封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