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嘆道:“唉……既然你們不信便回去看罷,若是人非物非,你們便自行修行。你等不開悟,既不信道者,道者也不強留你們,你們去吧……”
劉成阮兆急離道門,卻見門口茂林密布,方才還是傍晚,現在正是晌午!
劉成嘆道:“這地形跟來時不一樣,要如何回去?”
阮兆道:“走啊,總不能飛回去!”
阮兆一語過,二人若電光火石般飛回長安。
卻見此時長安街已破舊不堪,那本是劉成府門,卻被一群乞丐所占。那本是阮兆府門,卻被改成廟門。如此,物也非物,人也非人。
二人不知如何是好,卻見街頭有二白發老者對弈棋局。劉成便問道:“你們可知此長安薄主劉成家住何處?”
一老者三思道:“如今薄主沒有人叫劉成,倒是吾九世祖正是薄主劉成。”
阮兆問道:“你們可知長安兵器督管阮兆是何人?”
另一位年近九旬老者道:“不瞞你,吾八世祖正是軍兵器督管阮兆?!?
這方果真見到后世子孫!劉成阮兆大喜道:“我正是劉成!”“我正是阮兆!”
本是認親之喜,二位老者卻是雙目對視,而后拿起棋子便砸,而后罵道罵道:“你這混小子!也有四十,竟敢占我二人便宜!快來人吶!送他們見官!”
一時間來了數位大漢,拿住劉成阮兆送往官府。
公堂之上,劉成阮兆二人皆不跪,劉成阮兆二人拿出官?。骸澳銈€小小判公,我二人官職雖小也用不著向你下跪!”
官老爺取來印綬看了笑道:“你二人莫不是瘋子,這乃前漢之印,與我后漢何干?”
什么前漢后漢?原來時隔四百年,西漢已盡,此正是東漢靈帝的天下!
劉成道:“我不管西漢東漢,今天下仍是大漢!”
官老爺也不敢過于爭辯遂給二人看座。劉成阮兆便將四百年前去西域采鴿子花的一番遭遇說出來……
然而眾人不信,劉成說的家譜竟是全對。眾人又不信。劉成又言房子下埋了十墰珍寶。官老爺派人趕走乞丐,果真挖到金子,而且還有不少樓蘭之寶物,阮兆又從破廟挖出玄鐵錘,眾人方信。
只驚得方才二位下棋老者忙給劉成阮兆兩位祖宗扣頭。劉成阮兆也高興的跟兩位白發蒼蒼的玄玄玄玄曾孫回家去了。
劉成到家后,卻見有個四歲娃娃,正是他那四個玄的曾孫的重孫。我這么寫也別扭,他們喊起來更別扭。四歲娃娃喊了聲劉成‘老祖宗’,他那四個玄的玄孫也喊他老祖宗,一家人都喊他老祖宗。不這么喊卻不知道該怎么呼喚了。
起初還跟一家人親熱,幾日過后卻發現怎么也親熱不起來了。劉成阮兆雖有四百年修為,卻不知這四百年發生何事,不知道文景之治、不知道王莽篡漢……甚至不知道自己孫子后代叫什么……
與最小的孩子都跨了十幾輩,哪里還親的起來,如今官職不在無所事事,卻活的乏味……
劉成阮兆二人商議:不如回天臺山修煉,了了塵世……
如此,二人又告別了后輩。臨去修煉之前,二人想故地重游一番。
先回懷柔縣十里亭去祭拜向龍舊主與張士元。
卻見十里亭已坍塌,子怡花不在。十里亭旁七座墳墓卻干凈利落,看來不是向少主的后人就是牛赑昌的后人打掃。后人只知道點香上供,哪里知道十里亭的意義呢?
阮兆玄鐵錘轉,周遭樹木摧,一座涼亭忽起,卻不曾題字。
劉成道:“四百年過,十里亭已成過往,這亭上之字,就讓后人來題吧!”
而后二人又往懷柔縣一轉。卻見如今懷柔縣最興旺的莫過于牛家。而樓蘭故地早已不復存在,荒涼至極無有人存。
就這樣罷,劉成阮兆可算心愿已了,紅塵已斷?
“廖風聲!”劉成驚道。
“廖風聲也有數百年修行,我們去尋他一番!”
二人到了十里竹林,卻見此地早已敗落,莫非廖風聲修道未成?
“罷了罷了……回天臺山罷……”
二人將行至十里亭處,卻被一人攔住去路!
劉成喝道:“呔!我二人已有四百載根基,何人敢攔吾等去路?”
見一娃娃年方八歲,肩披豹甲渾身邋里邋遢,手持斷劍騎于大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