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在垓下道:“再前方便是葫蘆口,我等快沖過去!便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我早已在兩側布下滾木巨石,漢軍來多少都不足懼!以后史書會記載:項羽領三萬兵馬大捷漢軍七十萬于垓下!”
兵行急急,此時已是天寒地凍,項羽便令士卒火速前行。廝殺的時候就暖和了,戰斗亦輕便。大雪紛紛落不知一絲寒,我大楚男兒一腔熱血奔走垓下。
雪落的傾城,有一絲寒意也被熱血暖化撒在大地。已然天色驟黑,但見漢軍人馬歇息,楚兵亦是疲困,項羽方令眾人歇息。這一歇不當緊,身上汗水都化冰冷。將士們立了火堆取暖,項羽又令數撥楚軍給劉邦送信,就言:楚軍毫無斗志,項羽每日沉迷酒色……
二日季布稟報道:“昨日有些兄弟投了漢軍。”
項羽笑道:“正是我讓他們去得,好讓劉邦快快出戰。”
此時鐘離眛又來報:“不好,昨日兵士取暖燒火,烤化了山壁,如今兩側山雪崩踏堵住了前路!”
項羽大驚:“若真是如此,我計策失矣!真成劉邦囊中之物!”
遂忙令人挖鑿前路,卻是被冰封以人力難以撼動。
眾人無奈之際,張士元八卜陣開,以燃燒自身命元,以火符付之冰墻欲將雪堆融化。
忽聽山谷上有幽幽琴聲,張士元大喜:“有救矣!”再一聽琴音悲切——不對!
方見山上之人乃是張良張子房!張士元急催火符,又見張良身側有一婉婉女子,半遮容顏——是園兒!
園兒冷視張士元遂詭笑著捏起青葉奏起,張士元蠱毒發作應聲倒地翻騰:“莫管我!少主繼續!”項龍聞后繼續催動八卜火術……
項羽見韓信兵馬至,周殷隨后。項羽大吼道:“周殷!就在此時!”
卻見周殷猶豫不決,絲毫不動。原來周殷本是項羽讓他詐在劉邦后方,在此之際與項羽里應外合齊攻之策??扇缃裰芤笠婍椨鸨Z皆盡,又被困在這絕谷之中如探囊之物。
劉邦見此情景對周殷道:“你要反我么?”
周殷跪下:“不敢?!?
劉邦冷笑,令其身側兵馬一時將周殷所部楚軍兵馬斬殺殆盡。周殷跪在地遲遲不敢起身反抗,項羽大怒!
冰雪之墻化掉。燃燒命元,加上蠱毒之害,張士元口鼻生血昏睡過去。
張良曲未盡,身側伊人不在。琴音梵動盡是楚國悲聲,只唱道:
家有余田兮誰裹蒿糧,魂魄悠悠兮往之所以。
壯士寥寥兮付之荒唐,漢王有德兮降軍不殺。
……
一時間唱得楚軍悲涼淚落千丈,一心只想嬌兒爹娘。四面都是家鄉音,有如此多的同胞歸漢么?霸王說有妙策為何遲遲不得見?只我孤單幾人可能勝?
楚軍撤出山谷,項羽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難道天意如此么?
而后項羽借助地形之勢,以決虎陣連破韓信十二陣,共殺漢將三十余員,兵卒十余萬。
周殷仰天悲慟,跪在地望著漫天飛雪潸然淚下……
楚歌唱了一夜又一夜,楚軍已斷糧數日,鮮血染紅飛雪遍地。霸王側帳,虞姬對項羽道:“你這兄弟似你當初勇猛,可助你一臂之力,待我們到了江東,可東山再起。”
項羽道:“可是他并非項龍,我只是借他之力。他即是別人所扮又如何讓我完全信任與他,今日怕是你我分別之日……”
當晚虞姬穿上紅衣,于山壁下架起篝火,虞姬笑道:“霸王,將士們,讓虞姬再為你們舞上一曲……”
眾人望虞姬翩翩起舞,飄渺神袖宛若仙子下凡……眾人紛紛凝視,只看得傷者忘痛逝者忘悲,連那張士元蠱毒之痛也已忘盡……
霸王飲酒數杯唱道: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追不逝。
追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
霸王歌罷數遍突然大喝一聲:“虞姬啊!”
這時虞姬所處山壁受火崩塌,將虞姬葬在白雪之下。士卒欲挖,霸王喝止:“不必!此處便是虞姬自己所選的歸宿,兄弟們走罷……”
項羽眾人共八百余突圍,至天明劉邦方察覺便派大軍追擊,渡淮河之時灌嬰率輕鐵騎追上。
項龍道:“霸王!你是楚國的王!是兄弟們的希望,楚國的百姓都盼著你回去!你先走,吾們掩護你們撤退。會稽是我們起兵之地,過了陰陵便往東南便是會稽。我們可再渡起兵,你我兄弟再會!”
項羽落淚,左右皆泣,而后項羽逃離垓下引百人渡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