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臨城正在圖書館學習,趙臨城接了個電話就火急火燎地出去了。桌面上的書本被他急促拋在一邊,書頁翻了幾翻最終安靜地躺在了桌子上。
接下來的幾天趙臨城一直沒有去圖書館,就像去寫生的那次一樣。看著對面座位上空空的,我的心似乎也變得空落落的了。
“嗡嗡嗡……”幾天不聯系的趙臨城突然給我打來電話,我一個機靈抓起手機跑出去。
“尹諾……你……還有錢嗎?”他吞吞吐吐卻又很著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突然間我慌了。
趙臨城怎么了?我心里閃出無數種可能。
“先別問了,一兩句話說不清,你還有多少錢能給我轉過來嗎?”
“我支付寶里還有一千。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你先把錢轉過來吧。”
趙臨城沒有讓我去找他的意思,他的話三句不離錢,讓我心里有點失落。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可以和他一起抗啊。哦,不。我把自己當成什么了,太自作多情了吧。
“我剛轉過去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趙臨城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他在電話里沉默了十秒鐘,然后低沉的說:“我真有急事。”
后來我才從邊角余料里聽說,趙臨城去找前女友了。
那個女生叫寧露,是趙臨城的老鄉。聽說寧露很單純,被人騙去做了援交。當她又一次拿起保時捷上的紅牛時,才發現這是那個男人的老婆設計的一個圈套。
就像所有不正當關系被原配捉奸在床一樣,寧露不光被羞辱還被打了。
雖然寧露也是受害者,可卻叫人同情不起來。她是他的前女友,他狠不下心來不去幫她,而我……我在乎他。在暗戀里本來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寧露住進了醫院,卻不敢通知父母來照看。的確,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趙臨城充當了臨時護工,每天都去醫院看望一下。
我也曾偷偷打聽過寧露住在哪個醫院,可是不巧,等我去的時候寧露已經出院了。我站在空床前,似乎能看趙臨城對寧露無微不至的照顧。
再見趙臨城是一個周后,在圖書館門前。
“嗨,錢轉你了,收到了嗎”趙臨城跟我打招呼。
我沒理他,直接進了圖書館。
趙臨城也快走幾步趕上我:“今天氣壓有點低啊,在生氣嗎?”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氣?”
“我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多想。”趙臨城繼續說,“你可能也聽說了,寧露的事有一段日子了,我寫生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她的事,作為朋友我不能看著她往火坑里跳。”
“她不是你的前女友嗎?”
“我覺得分手后沒必要形同陌路,我們都在外地上學,除了朋友這層關系,我們還是老鄉。”
趙臨城的話讓我更生氣。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去圖書館。
舍友們看出了些什么,卻又沒有問我,估計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晚上我和瀾瀾從操場回來,趙臨城在宿舍樓下等我。我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轉身上樓。
“尹諾。”趙臨城急促地叫道。
“諾諾。”瀾瀾拉了拉我衣服,又回頭看了看趙臨城。
我停住腳,瀾瀾什么也沒說先上樓了。
“去圖書館學習吧,別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事惱火”趙臨城說。
不相干?看來我真的很自作多情。
我抬腳要走,趙臨城一把把我拉下來,“別因為我的事,影響你學習。明天圖書館見。”
麻辣燙說我對趙臨城是司馬昭之心。經過這件事,我想傻子都能看出我喜歡趙臨城吧。可趙臨城依舊像往常一樣,看不出異樣。
算了,我尹諾是為情所困的人嗎?去好好學習吧。
過了很久之后,趙臨城曾問我對于寧露那件事是不是吃醋了。我笑著說,我不喜歡吃醋,我喜歡吃醬油。
“可我喜歡吃醋。”趙臨城說,“我聽說我在婺源的時候,有人跟你表白過。”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吃驚,驚于他會吃醋,驚于他知道表白那件事。
“我跟陳嘉磊一直都是好哥們兒。”我著急解釋。
“嗯。”趙臨城壞笑了一下,“我跟他也是好哥們兒。”
陳嘉磊以前在學生會待過,和趙臨城應該是認識的。我突然恍然大悟,“狗血不狗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