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唯品的兩個心腹,以及委身一旁的張曉斐瞬間蒙掉,臉上掛著濃濃的不可思議。
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象。
王辰實力強悍,眾人早有所知,可張唯品畢竟是一會之長,向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沉著冷靜,怎會突然如此失態,如此的刻意逢迎?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被恥笑?
不過,張唯品口中的少主是什么意思?莫非王辰還有另外一層不為人知的身份?
三人知道張唯品絕非是那喜愛低言諂媚之人,所以誰都沒有言語,站在一旁靜觀其變,側耳靜聽。
而王辰見狀急忙起身,把張唯品扶了起來,笑著說道,“我是晚輩,年齡跟曉斐相仿,怎能受張會長如此大禮,豈不是要折煞我。”
“您是少主,理應受此大禮,老張我老眼渾濁,一時沒能認出,還望少主恕罪?!?
張唯品仍舊微躬著身子,臉色肅然,隱隱帶著一抹激動。
“張會長言重了,只是我們好像未曾見過,張會長怎會識得我?”
王辰實在記不清跟張唯品是否有過交集,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便開口問道。
“少主您先請坐!”
見王辰一直陪自己站著,生怕怠慢了王辰,張唯品慌忙說道。
在王辰的執意下,張唯品才極為不自然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時間主客似乎發生了顛倒。
給王辰再次斟滿一杯清茶,張唯品才緩緩說道,“那年少主您才不過五歲,當時我身負內傷,隨時都有斃命的危險,恰好在您家附近遇到家師歐老前輩,被他老人家出手相救,還在您家住了兩月有余,沒想到一晃十七年過去,少主您早已長大成人,容貌大變,老張我差點沒認出來?!?
說到最后,張唯品竟然有些感慨萬千,言語中仍帶有一絲罪意,只是一口一個“您”的讓王辰聽的極為別扭。
王辰當下總算有了點兒印象,五歲那年,因緣際會拜入師傅歐青云門下,為其關門弟子,歷經洗髓伐骨之痛,體質得以突破。
正是那年秋末,某天家中突然間住進一位陌生人,原本已經岌岌可危,可師傅卻猶如華佗再世,扁鵲重生,愣是憑著一手驚為天人的醫術,把那人在鬼門之關救了回來。
張唯品年約五旬,卻依如壯年一般,精神奕奕容光煥發,骨骼健碩,王辰一眼便瞧得出來,張唯品乃是有武道修為之人。
“張叔叔,竟然是您?”再見故人,王辰欣喜不已。
張唯品聽到王辰喊的一聲“張叔叔”,頓時臉色大驚,蹭的一下再次站了起來,慌忙擺手說道,“少主,叔叔一詞老張我實在擔不起,您若瞧得起我,受累喚我一聲老張便可?!?
王辰心里無奈苦笑一聲,沒想到九門的威望竟如此之高。
“張叔叔,您若再如此這般,我便就此離去?!?
王辰實在受不了這種待遇,佯裝怒道。
“是是是,一切謹遵少主吩咐?!睆埼ㄆ芳泵馈?
此時,吳媽走了過來,輕聲喚道,飯菜已經備好。
張唯品引著王辰走進餐廳,被張唯品當仁不讓的請到了主座之上,張唯品在左,張曉斐在右,兩名心腹本來想走,被王辰留了下來,受寵若驚的坐在下座。
席間,話不多,眾人卻第一次隱隱約約的認識到,原來所謂的江湖并非小說,影視劇里的杜撰,而是真實存在的,從古至今,代代流傳。
只不過江湖的范圍被規范的越發狹隘,僅僅局限于三教九流,名門世家,古武門派,一旦超出這個范疇,九門便無權過問。
兩杯白酒下肚,張唯品幾度欲言又止,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王辰劍眉微蹙,微微笑道,“張叔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你直說便是,看你這樣我都覺得難受。”
“咳咳......少主,是,是這樣的,曉斐她媽過世的早,是我一手拉扯起來,為了曉斐我也一直再未續弦。
可是近來陷入危難,殺機四起,上次要不是您及時出手,恐怕我們父女早已天人永隔,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實不忍心讓她受到牽連,還望您能出手......以保周全?!?
王辰雙目輕掃,只覺張唯品言辭懇切,眼中滿是疼惜,有些于心不忍。
不待王辰說話,張唯品緊接著說道,“如果少主同意,老張我愿把全部家業雙手奉上,從此做牛做馬唯您馬首是瞻。”
張唯品說完便要起身跪拜作揖,王辰見狀急忙制止,答應了下來。
“張叔叔言重了,我答應便是?!?
張唯品頓時大喜過望,對王辰感激不盡,立馬吩咐心腹兩人即刻辦理產權移交手續。
王辰見張唯品來真的,頓時一臉懵逼,趕緊揮手制止,張唯品再次提出千萬月薪,王辰仍舊予以否決。
最終,在不斷的討價還價之下,王辰還是敗下陣來,以月薪百萬聘任張曉斐保鏢一職。
十幾年來,只要師傅一句話,無數名門望族皆會趨之若鶩,但是師傅卻把王辰入門的消息封鎖了下來,整個江湖之中,知道這件事的絕不超過五個人。
若不是機緣巧合,張唯品沒有機會,更沒有資格知道這一切。
師傅的心思王辰心知肚明,暗暗磨練心性,潛心武學造詣,香車豪宅,錦衣玉食,甚至少主,這些身外之物王辰看的異常淡然。
酒飽飯足,王辰便起身告辭,這時張曉斐卻突然遞過來一把車鑰匙,面露嬌羞,惹得眾人一陣哄笑,張唯品眼中卻精彩四溢,暗夸張曉斐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