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江酒班上的巡查今天就該結束了。蘇沐晚那天兩次碰見過時云夜后,再也沒見過。好幾次裝模作樣讀書,頭不自主地看向走廊,可惜都不是他。就連去他們班找江酒也沒碰見過,那么巧他都不在。
確認過自己的心意后,這幾天腦海里一直斷斷續續地想著一些事情,關于他。
好像是記起有一個男孩子,他的臉和時云夜的臉是一個模子的,她叫他阿夜。小時候他們一起在農家大院玩耍,兩個人一起放學回家,他們是一個班級,還沒有回城區以前,她是班長,他是副班長。
她兇狠地叫學生們拿出書來課前讀,他好像在一邊幫她。
小時候的蘇沐晚其實有些肉乎乎的,嬰兒肥。
她小時候喜歡爬樹,去摘院子門口大樹上的枇杷。她喜歡吃。
時云夜性格感覺還沒有像江酒現在描述的那樣,高冷不愛說話,那個時候的他,是一個小太陽。笑起來是所有小朋友里面最好看的。
他有時候看著她爬樹,幫她撿起掉在地上或者她扔給她的枇杷,裝在籃子里。有時候和她一起爬,兩個人坐在一起,就那樣邊摘邊吃。
當然,這些記憶還是有些模糊,畢竟那大概是讀二年級以前的事情了。她確實不太記得,估計他也一樣。況且,打記事起,可能記憶里就沒了這個好看的男孩子的影子。
小學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一年,有關于他,都是沒有記憶的,因為他們沒有再見過。
可能緣分就是這么奇妙,那次放學的傍晚,她的腦海里又開始有了他,記住了他的酒窩,因此淪陷。
——
蘇沐晚撐著左臉頰,不為上課鈴聲所打動。
周五下午的最后一節課,晚上沒有自習,下完這節課可以回家。
這節課是蘇沐晚討厭的地理課,地理老師是一個很嚴肅的老師,一板一眼。她不喜歡這個老師,不喜歡這門課。
“大家把練習冊拿出來,我馬上下來檢查上節課布置的作業。”地理老師的聲音威嚴,不拖泥帶水。
教室一下子像是被按下了什么開關,嗡嗡嗡地鬧起來。
同桌是個女孩子,看到她還在發呆,撞了撞蘇沐晚的手臂。
“嗯?”蘇沐晚一臉疑惑。
“周老師檢查課時作業,拿出來,第三課時。”
蘇沐晚聽到好多人小聲說話。
“第三課時??他上節課布置了嗎?”
“天哪,我好像忘記了老師的這個作業。”
“我本來拖到昨天晚上做的,結果昨天晚上阿福突然發了一張數學試卷讓我們做,我,我就忘了。”
“快快快,趕緊的,給我抄一下。”
“哎呀你們別說了,趕緊抄作業,沒做的待會老周肯定讓你們出去罰站。”
………………
蘇沐晚心里咯噔一聲,我怎么不記得老師布置了這個作業???
疑惑的眼光盯著同桌。
“蘇蘇,你不會沒做吧?”
趕緊抽出作業本,一翻開,還好,做了,松一口氣。
“做了,你看。”
同桌探過頭去看攤在她座位上的作業
“蘇蘇,這個是第二課時,你往后翻一翻。”
蘇沐晚的眼睛瞪大,看向同桌,有些迷茫。手往后翻了翻書,完蛋,一片空白。
想補,難過的是沒有機會了,蘇沐晚的位置在第一組,第四排。周老師就是在第一組開始檢查。
排查完的結果就是,蘇沐晚光榮犧牲,在老師不可抗拒、威嚴的眼神中,乖乖的拿著課時作業出去了。
除此之外,還有班上幾個同學,要么就是沒來得及補完,要么就是不想做。陸遲就是屬于第二種。但是方立陽是屬于第三種,在緊急時間內抄完了的。
陸遲和蘇沐晚并排站在一起,兩個人竊竊私語。
陸遲調侃她:“晚姐這怎么沒寫作業被罰站啊?”
蘇沐晚剜了他一眼,沉默。
上節他的課最后幾分鐘好像在想事情,好像是想他,應該是想他,在想,我喜歡他。
然后,沒聽到老師布置的作業,再然后就是被罰站。
“男色誤人。”四個字輕輕地在蘇沐晚嘴里吐出。
陸遲挑挑眉,神色不再開玩笑。盯著她的表情,神色看了一會兒,有一個不成熟的猜測:
“蘇蘇,你有喜歡的人了?”
蘇沐晚也盯著他,眼睛里映著他的樣子,點點頭。
“那可好,恭喜恭喜。”陸遲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露出了作為摯友高興的笑容,眼角的淚痣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