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累嗎？好像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

可這么多年，不照樣挺過來了。

兩人也許是默契，都沒再開口說話。

也或許，是某個人，連她自己都未想好要說什么。

“小姐，小姐，榜出來了！”連翹一手提溜著婳梓涵，一手握著佩劍，踹開了包廂的門，氣若洪鐘地喊道。

“連翹？”

“嗯！”大步跨進了屋，放下了小團子，連翹這才想起來，解釋道“雨蝶姐姐去了威海，半夏不知道是看見了誰，正去追呢。”連翹提著小蘿卜一樣婳梓涵，一邊說“不過半夏輕功那么厲害，肯定沒什么事的。”

“母親！林哥哥得了狀元，蘇哥哥得了榜眼呢！”婳梓涵的眼里直發著光，心生向往。

“好！”眼底的喜悅之情幾乎要溢出，執著茶杯的手一用力，溫熱的茶水就灑了出來。

一下子，傾顏就成了眾目睽睽之首。

“總還算是沒丟了我得了臉。”傾顏點了點頭“也算是對得起自己了。”

連翹也是一臉喜意“我已經同他們說了，想來他們一會兒就會與我們一起回匯合。”

“母親，那我們可是回秋雨閣？”婳梓涵眼睛亮晶晶的，若是回秋雨閣，母親此時又不想暴露身份，定會將這傻子撇下。

“嗯。”

果然——

“慕君年，我讓人送你先行離開。”

嘔吼～

計劃成功！

婳梓涵扭著小屁股，拋了一個嘚瑟的表情就一骨碌地鉆進了傾顏的懷里。

“娘子……”

“娘子！”連翹夸張地尖叫了一聲，“唰——”地跳到了人面前，轉了一圈又一圈“原來你就是夫……宸王吶！”

“連翹，別鬧。”

“不是，不是！”連翹用胳膊撞了撞傾顏“可以啊！你這小媳婦長得挺標致啊！當初聽你大婚，還以為那個死女人給你瞎點鴛鴦譜，嫁了個什么玩意兒呢！”

“住嘴！”見她越說越不著面，傾顏微微皺眉，厲聲呵住。

“行行行！得了這么個寶貝，是該當做眼珠子護著，我可說不得，說不得嘍！”

連翹這人她最是了解，被司徒赫哲那廝教出來的，都與他一個模樣——欠。

“不要理會她，我派人送你回宸王府。”

“不，娘子，我不想回去。”慕君年老實巴結地低下頭，弱弱道。

“嘿！你還來勁兒了，我母親都說了送你回去了，你還死氣白咧地賴著啊！”婳梓涵說話沖沖的，像是吃了炮仗一樣，火氣大得不行。

慕君年身體微不可見地顫了顫，雙手在袖下已經攪成了一團。

“涵兒，休得無禮，先生便是如此教你的嗎？”

“孩兒知錯。先生教孩兒，待客之道便是要尊重客人，禮遇客人。不過嘛人總將自己最不好的一面留給家人。今日，是孩兒不周到了。”雖說著自責的話，可瞧他那樣子，活脫脫的一副打了勝仗的威武大將軍的樣子。

“胡謅！”輕輕地扯過小團子的耳朵“道歉。”

“宸王，對不起！”

“沒關系的，你如此頑皮，惹得你母親生氣，為父也是逃不了關系的。”

“什么！‘為父’！你可真是好意思啊！”小團子像是爆炸的皮球一樣一下子彈了起來，細細看去，那雙滴溜的大眼睛此刻也變得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