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女子的低笑聲很快就被愈發洶涌的雨勢掩了去。

傾顏一步一步地靠近，手中摩挲著刀柄“這么怕死么？”

“誰！”這次他聽得萬分真切，有人，是真的有人，他激動地喊道，身兩側的手無力地拍著地上的雨水，試圖引起來人的注意“救救我，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救救我……”

“哦？救你？”

“對，對，求求您了！”‘救’字還在嘴邊未道出，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貼著一個冰涼的，條形的，鋒，鋒利的……

那是把刀。

他太熟悉這玩意兒了，從前都是他拿著刀刮別人，今，今兒個，就……“咕咚。”他狠狠地咽了口口水，今兒個，就輪到了他自己。

這個人哪里是來救他的？她是來討命的！

“你走！你走！滾！滾！”他激動地想要用手去揮開臉上的刀，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煎熬了。

不過任憑他怎么用力，他的手依然靜靜地浸泡在雨水之中。

傾顏操控著匕首在男人的臉上輕柔地撫過，無辜地問道“不是讓我就你么？怎么又要我走呢？”

“不，你走，我不要你就，你走，你走啊！”他一邊用盡全力吼著，一邊不肯放棄地想要抬起手來。

不過他在這兒躺了這么久，早已失了許多血，所以他這兒的‘撕心裂肺’在傾顏耳里實為可笑，貓叫也不過如此。

傾顏注意到他的動作，故作驚訝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來臨走前給你扎了兩針，我現在幫你拔出來。”

銀針拔了之后，他手里的知覺果然漸漸回來了。

“賤人！老子……”

傾顏毫不在意他那無謂的動作，盯著他憤怒得了臉，手起刀落，直直地用匕首將他的手訂在了地上，血水混著泥水濺在了她的衣服上，黑紅，在素衣上顯得格外顯眼。

“本來想與你好好說，不過你這手那么不聽話，你這個主人管不了，我就替你管管吧！”

“呃啊！”他的手顫抖著，卻又懼疼，只好極力地克制著“嗯！嗚嗚——”男人死死咬住了唇，瞪大了眼，似乎這樣就會減輕點痛苦。

此時，他才發覺到剛剛手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早已水腫不堪，那種被泡發的疼痛感與刀刮之痛層層疊加，叫人痛不欲生。

“放，啊！放過我吧！求，求嗚，求求您了……”

“噓！”傾顏放下了油紙傘，剛剛身上濺了那么多血，臟得很，不如趁著雨細細。

“現在別那么多話，一會我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懂嗎？”

“嗯，您問，您問，我一定都說。”他此刻已經驚恐極了，只愿這個魔鬼能放他一馬。

“真乖。”傾顏憐惜地拍了拍他的臉，然后起身，踩在了他的五只上，拔了刀。

“啊！”五指連心，這斷心之痛，實在難忍。

他大口地呼吸著，像是脫水的魚，再也叫不出聲來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另一只手又被訂在了地上。

“剛剛，是懲罰你不乖，現在這一刀，是你罪有應得。”

男人死死地瞪大著眼，狠狠地點頭“是，是我罪有應得，是我的錯……”

“好了，說說吧，今日那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