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時間過去,沒發生什么,又微妙變化了點什么。
“我出去下,謝謝!”辰末淡淡地說道。
“哦!”從昨天開始,她加冰的那句“不客氣”悄悄發生了變異。
左腳剛邁上臺階,背后就傳來座位前排靠走廊那位女生輕微的聲音。“瞅你同桌冷漠的樣子,真不像話。都跟你說過好幾次,趕緊編個理由,找班主任調座位,他就像假死人,令人討厭。全班都知道他很少講話,都沒人愿意和他同桌,勸你也早點離開。”
的確如此吧,但沒聽到鄰座的她發聲,也許等自己走出教室后才說話。辰末當作未聽到什么,踏上講臺走了出去,好似一切從未發生。
壞天氣突然降臨,教學樓種植的蒲公英,趁著秋風狂躁,小花傘撐出束縛,起舞在半空中,飄去它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辰末悄悄地發現,這幾天鄰座的她很少講話,總是獨自發呆,趴在桌上或者撫在欄桿。特別安靜,有點奇怪。和前排靠走廊那位女孩,也來往極少,拿之前相談甚歡說,現在更像過路人。班級的同學,不再如最初陌生時,經常圍繞在鄰座書桌旁,和她長時間閑聊嘻哈,似乎回歸日常,他們都走入了自己曾經的圈子。
“覺得這幾天你特別安靜,發生什么事了嗎?雖然沒和你說上幾句話,但有點擔心。”臨近第四節自習課結束,辰末用手指竊竊推過去一張紙條。下課鈴肅然響起,沒有看諾心的表情,辰末已緊張地沖了出去。
辰末端著餐盒,離開擁擠的食堂,獨自到旁邊緊挨的操場。這里有籃球架、跑道、乒乓球臺,操場西面盡頭是一排住宅樓,部分學校老師居住在那里,比如最喜歡的語文老師。住宅樓前,就是形式各樣的運動器械了。辰末蹲在操場北端一排乒乓球臺下,像這樣風席卷的天氣,是沒辦法打乒乓的,球剛拍出去,就被吹飛老遠。所以這里空曠又不吵鬧,除了自己外,也有其他班級學生在球臺旁吃飯。
她會回復自己的問題嗎?如果她誤解我的態度該怎么辦?一直冷視著她,突然間又開始關心,很難讓人理解的吧。
初中的伙伴曾對我說:“男生就該大氣點,不要總是追究細節。”但我并沒有什么可以追究的細節呀!
吃罷午飯,走了趟洗手間,沒有待在校園的理由,辰末便直接返回教室。風穿進窗子,惹得書本嘩啦啦翻動著,教室門也悠然耍起搖擺。班級里只有自己,她并不在教室,桌面上除了書立中整齊的課本,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原本期待能在桌兜或者排列的課本間隙,收到她的紙條,仔細尋找一番后,辰末準備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你在找什么?”
身旁忽而傳來的詢問,讓辰末翻箱的動作,僵硬下來。
“我在找文具袋。”一溜煙,話跳過大腦飄了出去。辰末順手撈住牛津布包,緩緩往書桌上放。
“哦哦,那你有鋼筆嗎?我借來用用。”
“還有,這個給你。”她丟出一個紙團,順勢坐在位子上,聚精會神地翻看掌心那本塑封筆記。
終于收到紙條,卻又不舍得打開了。辰末把文具袋推給鄰桌,才掀展手中緊攥的小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