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早已侯在殿外的白滅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尊上出來,吸取上次教訓他又不敢去敲門。
可實在有重要的事等尊上定奪。
“砰砰~”
“尊上,屬下不是有意打擾,實在是南海有新情況不得不來稟報。”
“轟……砰……”強大的威壓掃過,白滅忙躲開才沒被打中,他立刻單膝下跪。
這起床氣,想來尊上早已醒了,只是怕他打擾了小帝妃睡覺。
尊上在警告他。
夜笙迷糊間,蓮藕般白皙的手搭在半靠床頭的北溟漠腰間,男人身上的痕跡也挺明顯,卻是饜足之色。
少女趴在床上不曾睜眼,懨懨開口:“南海怎么了?”
北溟漠輕聲:“沒事,繼續睡吧,睡醒再去后山種樹。”
折騰一夜,夜笙哪還有心思想別的,她揮手,一棵紅如鮮血的大樹出現在殿外,她懶懶散散道:“太累了,你給我去種吧。”
她全身酸疼又困,哪還有心思種樹。
北溟漠眸色溫柔盡是寵溺,昨夜的她又乖又嬌,縱著自己索取,此時別說種樹,要他做什么都行。
他低低笑道:“娘子這體力日后如何滿足為夫,還得練呢~”
“趕緊……滾。”
夜笙手掌無力的推了他一把,翻過身用后腦勺對著他,只是絕美的蝴蝶骨亦是紅印滿滿。
天知道這男人有多難喂飽。
她的身體已然超過大部分女修,甚至是修為遠在她之上的男修強度,奈何他索求無度,猛得一批,什么姿勢都想玩,絲毫與白日禁欲克制的外表不一樣。
要換個女人怕早死在這床上了。
開葷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北溟漠收拾了一番,又是既克制又生人勿近的森冷模樣,望了眼床榻背對著他又睡過去的少女,輕軟被衾松垮搭在她腰上,露出的大片風光皆訴說著昨晚的旖旎。
男人抬腳俯身親了口她肩頭,手指摩挲著后背的痕跡眼中欲意深藏:“乖,為夫讓人給你做吃食,睡醒了就來尋夫君,嗯?”
夜笙太困了,迷糊間發出個鼻音:“嗯~”
他失笑,神色舒展,有時候真想把她揣兜里走到哪里帶去哪里,再也不分開半點。
“嘎吱~”
看著終于出來的帝尊,白滅瞄了眼,見帝尊似心情不錯又立馬低下頭回稟:“尊上,南海陀羅浮山有人下山了,與南僧門商議要提前打開‘般若神境’廣邀天下有緣之士進入,若能過秘境佛門,便可入南僧門,甚至是隱世萬年的陀羅浮山。”
沒人知道這群僧人的實力幾何,但一千年前鳳凰靈族滅族一戰中,最后是陀羅浮山一個小小掃地僧人出面才結束了這場浩劫。
雖已晚,但陀羅浮山威名重現,震驚全大陸。
這寂滅一千多年未有半點消息的陀羅浮山竟又出山了,就連當日南僧門被滅門都未曾現身,這怕不是什么好兆頭。
北溟漠邊聽著,看向院中的鮮紅血樹,想著:“倒是還能活。”
白滅叭叭叭一通,然后道:“尊上,東靈和西荒皆基本全到,陀羅浮山一句眾生平等,般若神境門檻怕是要被踩塌……”
“尊上?”
說半天見尊上似乎沒在聽,他又喚道:“尊上?”
北溟漠終于舍得施舍個眼神給他了:“搬著這樹跟本帝來。”
白滅:!!
這是稀世之寶血菩提樹他認得,不早早趁著血菩提已熟吃了增進修為,搬去哪里?
后來,他就搬著棵樹跟他家尊上走了半個鬼林,尊上終于停了。
“就這兒吧。”
北溟漠揮手,土壤掀翻數丈,從黑土變為了紅色甚至能見白骨森森,白滅差點沒吐出來,肩上扛著的樹扎入深坑,頃刻間又蓋住了坑。
“尊上要把它種這里?”白滅懵逼。
埋骨森森血淹天,尸骸萬里生神佛。
此樹雖為菩提樹,卻長在尸骸血氣之中,據說能鎮邪祟。
即使血菩提樹是靠吸食鮮血所活,也很難在這里扎根呀,要這么好養就不是生而有靈卻食血肉的邪異之樹了。
北溟漠沒回他,匕首劃過手掌連成線的血滴落入菩提樹根。
白滅忙道:“尊上你要血,用屬下的就好,你千金之軀,怎么能自傷!”
北溟漠悠悠看他一眼:“你?放光也不抵本帝一滴血。”
現在,他的血中還有小笙兒殘留的火業力量,可珍貴了。
白滅:“……”
日近黃昏~
夜笙被餓醒后一直沒見北溟漠,用膳時來了兩人。
“屬下紫剎見過帝妃。”
“屬下藍霜見過帝妃。”
兩人抱拳行禮,一個是執法堂的一個是執事堂的,似乎關系還不一般。
夜笙停下動作看向兩人:“不必多禮,北溟漠有事找我?”
藍霜身負人族與鮫人混血,五官長得很深邃有雙碧藍瞳孔,皮膚雪白腰腿比例超絕,看著高冷說起話來倒是溫溫柔柔的:“帝妃,帝尊估摸您此時也該醒了,要我們帶您去找他。”
“去哪里?”夜笙問道。
“南海~”
此時南海人滿為患,即使深夜也是各處篝火不斷,北溟漠站在山頂向下望去,如同星光點點璀璨,一茬又一茬。
似有所感轉頭,便見白衣少女翩然出現,身后跟著紫剎藍霜二人。
“北溟漠,這到哪步了?”夜笙幾步站在面前,卻見他盯著自己發笑噙著幾分興意。
夜笙拿出無極鏡看了眼,臉上也沒東西呀?
北溟漠指尖摸摸她耳垂,順著下來撫上她脖側的紅印:“小笙兒竟來得這般急?”
“說什么呢……”
夜笙拍開他的手,一看才發現有漏網之魚沒消除,瞪了他一眼立馬用靈力將紅印消了。
又都看了一遍,才收起無極鏡:“這般若神境究竟怎么回事?”
北溟漠低眸問道:“神軸可帶了?”
夜笙翻手就出現手中:“吶,帶了。”
他拉起她的手,看向下面沿海而筑的篝火,聲音不疾不徐:“或許不用兩年,笙笙就可知神軸的秘密了。”
夜笙:“!!”
“轟……嘭……”
熹微將升,南海爆發了大規模械斗,東靈三十二族對上了西荒諸異族,以及各散修名流。
赤墨長袍的男子牽著踩著白色長靴,身穿勁裝白錦裙釵,露出一雙筆直長腿的女子行至此處。
女子眉色張揚,絕色傾城,一行人走過,晨露抖動落進泥土中。
“嘭砰……”
本在激戰的雙方見著漫步而來的人停下了動作。
“夜姑娘?”
“夜笙妹子?”
“姐姐?”
風阿爍蘇小筱幾人純看戲的,是沐玨大早上不知抽什么筋,竟敢調戲西荒公主,還惹得一堆散修不快,不少散修也是有名有派的,皆是應南海之詔,想進秘境的。
誰知沐玨這沒腦子的說人是來陪跑的,給什么東靈提鞋都不配,這不,一言不合就干了起來,凌玉霄與金昊竟也動手了。
而那群老家伙就這么看著。
是覺得進秘境時先消耗掉一波人,所以才這樣看戲的吧。
蘇小筱肯定想不明白這些彎彎繞繞,是她爹和龍香香說的,還把想替東靈揚威的龍行之壓了下來。
散修中,一白眉老頭看了眼北溟漠又落在夜笙身上,這便是勾引上北溟漠的下界女子。
也不過如此,他林門有意移遷南海亂域,溟山似也沒管。
而某棵樹上,叼著根樹葉抱著一柄冷劍的男人卻不這樣認為。
能讓修羅帝尊折腰的女子,會真是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