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靈看著猶豫不決的鹿紫鳴,笑道:“怎么,不愿意了?”
鹿紫鳴嘆口氣,從地上起身,挺直身板,“怎么會(huì)。”
只是,可惜了我這條命。
說罷,霜雪劍忽然出現(xiàn)在鹿紫鳴手中,南靈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直直看著她。
鹿紫鳴手指沿劍身緩緩滑動(dòng),“南靈,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所謂屠族,指的是,一個(gè)不留!”
話音未落,鹿紫鳴反手將長(zhǎng)劍貫穿自己胸膛。
鮮血噴涌而出。
南靈倏爾睜大了眼睛,“鹿紫鳴!你敢!”
鹿紫鳴扶著墻,緩緩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自盡而已。”
靈力在消散,南靈看了出來,他心底忽然空了,慌亂起來。
“鹿紫鳴,你要是敢死,喬西佳也別想活,不僅喬西佳,崔子琴也活不了!!!”
“鹿紫鳴你聽見沒有!!”
南靈沖上去,將鹿紫鳴抱在懷里,眼眶猙獰,“別妄想離開我!”
鹿紫鳴閉上眼睛。
南靈回過頭,沖著那一群侍衛(wèi)怒喊,“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快去找醫(yī)師!把所有的醫(yī)師都帶來!”
南靈王宮里所有的醫(yī)師都來了,可都是束手無策,他們都僅僅只是止住了血,卻不知如何將人喚醒。
南靈雙眼通紅,嘴角卻是帶笑,“鹿紫鳴一日不醒,你們的命就一日懸著,她若一直不醒,爾等滿門抄斬!”
眾醫(yī)師瞬間跪倒一片。
南靈握緊了手。
“南靈,你抓她真的是為了屠盡鄔族余孽?”
“閉嘴!”
南靈正煩著,也沒在意是何人有那個(gè)膽子出言譏諷他。
等回過味來,人已站在了他面前。
一身青藍(lán)色衣服,若有若無的草藥味。
崔子琴看見一身血的鹿紫鳴,眼眸陰沉下來,他轉(zhuǎn)身掄起一拳將南靈打到在地上。
然后,快速走到鹿紫鳴身邊,診脈,下針,用藥,一氣呵成。
看呆了跪在地上的一眾醫(yī)師,果然,神醫(yī)就是神醫(yī)。
南靈從地上爬起來,見崔子琴手法嫻熟的診治鹿紫鳴,原本的氣惱一瞬間消失。
他揮手讓沒用的醫(yī)師都滾了下去。
大秦皇宮,處理好西戎的事情,百里初淮放了一半心,想起這幾日喬西佳固執(zhí)地在太醫(yī)院研究解藥,百里初淮就無可奈何。
他站起身,剛想喚胥凌浩出來,喉間忽然一口腥氣,一時(shí)控制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初淮,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端著藥進(jìn)來的喬西佳剛好看到這一幕。
百里初淮迎著喬西佳責(zé)備心疼的目光,“呵呵”笑了兩聲,抹去嘴角的血跡,伸開雙臂,“來,我的小佳,給我抱抱就好了。”
“嘭”——喬西佳往桌子放藥碗的力度故意大了些。
“初淮,這樣多久了?!”
“也不多,就兩三天。”
“兩三天?”喬西佳奪過百里初淮手中的帕子,“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百里初淮寵溺一笑,“小佳最聰明了。”
喬西佳沉下臉色,顯得有些凝重,“初淮,子琴哥哥和鹿姐姐還是沒有消息,你怎么能不保重自己!”
百里初淮笑道:“我知道,小佳心疼我,那有件事,我同你說,你不許怪我,也不許太擔(dān)心。”
喬西佳當(dāng)即就覺得不會(huì)是什么好事,事已至此,她嘆口氣,“好,我答應(yīng)你,省的你什么事都瞞著我。”
百里初淮將喬西佳抱入懷中,道:“我體內(nèi)的蠱蟲一直以來極為安靜,只是近幾日突然很異常,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想來,南靈王宮定是出了變故。”
“是鹿姐姐?”
喬西佳覺得能讓南靈宮殿發(fā)生動(dòng)蕩的,也只有鹿紫鳴做得到了。
“未知全貌。”
喬西佳不動(dòng)聲色地搭上百里初淮的手腕,面色凝重。
百里初淮微微低頭,“小佳?”
“初淮,我要離開一段時(shí)間。”
“我同你一起。”
“你如今最需要的,是休養(yǎng),而且,酒鎮(zhèn)的事,我想親手解決。”
喬西佳懇切地看著百里初淮,“你放心,我一定平安歸來。”
百里初淮垂下眼眸,半晌吐出一個(gè)字,“好。”
喬西佳安排好人照顧百里初淮后,便離開了。
——
也不知道睡了多少天,鹿紫鳴醒來的時(shí)候,看見的是裝飾精致華美的房頂,不是大理石頂。
她略一偏頭,就看見了守在床邊的南靈。
唉,這是沒死成。
“南靈。”
鹿紫鳴本想很憤怒地喊出,結(jié)果因?yàn)閹兹盏某了眢w過于虛弱,脫口而出的兩個(gè)字聽起來很是輕柔,像是羽毛撓得人心里癢癢的。
南靈低笑,湊上前,“你說什么?再說一次?”
鹿紫鳴扭過頭。
南靈直起身,“你知道你是怎么活過來的嗎?”
“是崔子琴,那日他正好闖宮,遇見了自盡的你,把你救了回來,可惜也暴露了自己,嘖嘖。”
“他在哪?”
鹿紫鳴沙啞開口。
南靈對(duì)上她那雙星眸,心里一動(dòng),情不自禁捏捏她的臉。
循循善誘道:“乖,再喊一次我的名字,我就告訴你。”
鹿紫鳴看著他,不帶任何感情,張口,“南靈。”
南靈滿意的拿開手,幫她一邊蓋好被子,一邊說:“擅闖宮殿可是死罪,他現(xiàn)在關(guān)在大牢里。”
“我想見他。”
南靈勾起嘴角,“好啊,不過,人可不是說帶出來就能帶出來的。”
鹿紫鳴看著他。
南靈挑眉,靠近鹿紫鳴,“親我一下,我讓人帶他來。”
鹿紫鳴扭過頭,“愛帶不帶!”
“好好好,我?guī)規(guī)В@樣吧,本王賠點(diǎn),你再叫本王一次。”
“南靈。”
頓了頓,,鹿紫鳴又加三個(gè)字,“你有病。”
南靈喜笑顏開,其實(shí),就算鹿紫鳴不叫他,他也是會(huì)讓崔子琴過來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似乎,崔子琴是個(gè)威脅鹿紫鳴很好的辦法。
他揮手讓下屬帶了崔子琴上來。
鹿紫鳴靜靜看著崔子琴在床榻邊坐下,給她診脈。
幾日不見,崔子琴整個(gè)人都消瘦了一圈,看上去很是憔悴。鹿紫鳴突然有些后悔當(dāng)初和崔子琴爭(zhēng)吵。
崔子琴看著她:“你是不是報(bào)了必死的心?”
鹿紫鳴知道肯定騙不過他,便低低答:“是。”
崔子琴覺得苦澀無比,“若是我來的不及時(shí),可真就見不到你了。”
鹿紫鳴道:“子琴,對(duì)不起,那日,我不該埋怨你。”
崔子琴伸手理理她額前的碎發(fā),“本來就是我的錯(cuò),況且你我是夫妻,哪有什么對(duì)不對(duì)得起的。”
南靈噗嗤一笑,“還真是感人啊,崔子琴神醫(yī),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可是死罪加身,鹿紫鳴是本王的人,你,逾矩了。”
崔子琴直起身,他與南靈身高原本是不相上下的,只是他現(xiàn)在站在床邊的踏板上,硬是比南靈高出半截。
“她可承認(rè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