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煙聞言,臉色猛地一變,止不住的心慌。
百里初淮對胥凌浩道:“你也跟上去,別讓人跑了。”
“是。”
胥凌浩消失在夜幕中。
百里初淮盯著僵硬在地上的賀煙道:“你說,他們會不會來救你。”
賀煙一怔,會嗎?他自己也不確定,紅袍人的心可是冷得很,對自己沒用的東西,他是不會要的。
突然,一聲尖銳的竹笛聲劃破寧靜的夜晚,不知從何處涌現(xiàn)出一大批暗衛(wèi)聚集過來。
百里初淮道:“他們來了。”
賀煙頓時(shí)醒不過神來,自己還有利用價(jià)值?
紅袍人從天而降,“百里初淮,好久不見!”
“果然沒死。”百里初淮冷道。
紅袍人一笑,“當(dāng)然,我死了,你活著沒了對手,豈不是無聊?”
“廢話真多。”
百里初淮由衷的嫌棄。
紅袍人嘖嘖兩聲,將地上的賀煙拉起來,說了句,“真丟人。”賀煙蒼白的面色霎時(shí)惱羞,“你不想救老子就別救,老子還不稀罕!!”
“不想死就別瞎巴巴!”
紅袍人甩手將賀煙扔給自己的屬下,然后接上了百里初淮襲來的一掌。
“皇帝,偷襲可不是君子所為!”
“你們話太多,煩。”
“為自己的小人行徑找理由!”
“擅闖皇宮,還要朕聽完你們的廢話,有病。”
兩人一邊打,一邊爭論。
“聒噪。”百里初淮隨手念決,炎上劍出現(xiàn)在手里。
紅袍人連退后數(shù)步,驚喜道:“不知我今日是否有幸看見炎上出鞘?”
“否。”
炎上劍未出劍鞘輕動,裹著一股寒氣而來。紅袍人輕笑一躍而起,旋身躲避時(shí)揮手撒出一把粉末,裹著炎上的寒氣一瞬間消失。百里初淮眉目一凜,飛起一腳踹倒了紅袍,其后一瞬拔出炎上,紅光乍現(xiàn),未等人看清,劍已回鞘。紅袍人身前一道長長的血痕,由腰至脖頸,看的人膽戰(zhàn)心驚。
紅袍咬了牙,“百里初淮,很好!”
說罷,招呼手下沖向百里初淮,自己脫身而逃。
百里初淮長袖一揮,沖過來的人一個個倒在地上,狀若冰雕。
“追。”
————
胥凌浩緊跟著那人,一直到鳴鸞殿偏殿,那人閃身進(jìn)去。胥凌浩腳步慢了下來,偏殿里住著四個人,羽羽,顏寧,杜秀盈和應(yīng)婦。
胥凌浩跟進(jìn)偏殿,發(fā)現(xiàn)那人進(jìn)了杜秀盈的房間,當(dāng)即拔出劍來,心道,果然是杜秀盈。
然而,不等他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尖叫聲從杜秀盈房中傳出來,頓時(shí)鳴鸞殿的宮女被驚醒,紛紛掌燈。
胥凌浩一腳踹開杜秀盈的房門,入目是方才追了一路的黑衣人劫持著一臉驚慌的杜秀盈。
“救我,救我!”
“放開她!”胥凌浩劍尖直指黑衣人。
百里初淮聽見鳴鸞殿的動靜,急忙趕過來,直跑到喬西佳床邊。
“小酒,小酒!”
眼見著喊不醒喬西佳,百里初淮一把將其抱在懷里,灌入大量的寒靈氣,一遍遍喊她名字。
喬西佳冷得縮了縮脖子,哈出口氣,“百里初淮,你干嘛,凍死我了。”
眼睛緩緩睜開,喬西佳這才發(fā)現(xiàn)百里初淮眼眶微紅。
“初淮,你……”手慢慢摸在百里初淮臉上,確定沒有淚水,喬西佳道:“怎么了?”
百里初淮咬牙切齒的緊緊將喬西佳錮在懷里,“以后,就算是你再生氣,我也要陪著你睡覺!”
“呃?”喬西佳一臉懵,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就睡了一覺嗎?忽然,喬西佳想到了半夜驚醒的時(shí)候,或許,并不是自己想的多了。
此刻完全醒來的喬西佳聽到了偏殿的動靜,她忙跳下床,“初淮,快,偏殿出事了。”
百里初淮緊拉著喬西佳的手不放,“別急,有胥凌浩在,你先穿衣服。”
喬西佳匆匆套上衣服,隨百里初淮一同來到偏殿。
眾人行禮,胥凌浩押著一個黑衣人上前,“稟主上,人已抓到,只是,杜姑娘似乎受了驚。”
“小盈。”喬西佳掙脫百里初淮的手跑進(jìn)杜秀盈的房間。
百里初淮看著空空的手,心里有種莫名的失落。
“拉下去,交給大理寺審問。”
“是。”
胥凌浩帶人下去。百里初淮蹙眉,“都下去。”
“是。”
宮人行了禮,各守其職去了。
百里初淮獨(dú)自一人呆呆站在門口,負(fù)手而立,明明是冷漠的表情,可還是讓人覺得他周身流動著一股孤獨(dú)的氣息。
喬西佳進(jìn)門掃視一圈不見人,不知怎么的,想起在賀船幫的那一個晚上了,自己也是這樣來找小盈。喬西佳嘆口氣,往里走了幾步,果然看見了躲在衣柜后面的杜秀盈。她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無論應(yīng)婦如何叫她,就是不肯抬頭。
喬西佳對應(yīng)婦道:“我來吧,你去休息吧。”
應(yīng)婦道:“唉,好,主兒您受累。”
待人走盡了,喬西佳伸出手,“小盈,是我。”
杜秀盈緩緩抬起頭,看看手,又看看喬西佳,淚眼朦朧,“竹,酒?”
“是我,小盈別怕。”
“哇,竹酒!”
杜秀盈撲在喬西佳懷里痛哭流涕,“嚇?biāo)牢伊耍 ?
“乖,摸摸頭,嚇不著。”
喬西佳語氣盡可能的溫柔,雖然溫柔一詞與她確實(shí)不大有緣分。
安撫好一陣子,等杜秀盈情緒穩(wěn)定了一些后,離開她的肩膀,喬西佳這才發(fā)現(xiàn)杜秀盈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痕,囑咐她不要動后,喬西佳當(dāng)即滿殿翻找出備用的止血藥粉給她敷上。
杜秀盈看著小心翼翼給她涂藥的喬西佳,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她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可是嘴上卻問道:“竹酒,會不會留疤啊?”
“放心吧,不會的。”
“那就好。”杜秀盈感慨一句。喬西佳噗呲一笑,“還知道愛美!”
喬西佳涂抹好藥,扶她到床上躺下,見杜秀盈睜大眼睛盯著她,喬西佳以為她是因?yàn)楹ε拢惆参康溃骸拔沂刂悖判乃伞!?
“竹酒,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因?yàn)椋覀兪桥笥选!?
朋友是什么,杜秀盈沒有問出來,因?yàn)橛腥苏f過,她,不需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