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喬西佳時,來人目光瞬間溫柔起來,喬西佳揮揮手,走下臺階,行禮,“漠沙說的京都來人便是閣下吧?”
漠沙在一旁道:“正是。”
百里初淮道:“幾日不見,竹酒姑娘倒是同我生疏了。”
喬西佳低語:“別瞎說,漠沙看著呢。”
“哦,你怕她發(fā)現(xiàn)啊?”百里初淮笑了一下,伸手將她抱在了懷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百里初淮目光溫柔繾綣,是暗衛(wèi)未曾見過的,他們一時多看了幾眼。
漠沙驚得無以復(fù)加,呆呆道:“公子和,和主兒,主兒和公子認(rèn)識?”
事已至此,喬西佳從百里初淮懷里出來,無奈道:“我也不知道會是他來。”
“怎么,很失望?”百里初淮眼見有些不高興。
“沒有,只是沒有想到,我們樓上說話?”
“好。”
兩人攜手上樓,帶來的侍衛(wèi)分散各處守護(hù)。
喬西佳牽著百里初淮到自己房里。
百里初淮坐下時面色嚴(yán)峻。他看著喬西佳無比認(rèn)真道:“賀煙近日可有出現(xiàn)?”
“沒有。”
百里初淮道:“那便好。”
喬西佳忽然問道:“你說,外面賀煙手底下可用的人還有多少?”
百里初淮道:“不足十人。”
賀煙此人薄情寡義,本就沒有多少人忠于他,是賀雄在世時,怕以后賀煙陷入困境,無人搭救,便養(yǎng)了十個絕對忠心的人守護(hù)他。
這十人中,有三女七男。七男分別為,風(fēng),譽(yù),言,印,遙,謝,珺。
謝,珺,二人緊隨賀煙,近身守衛(wèi);印在賀船幫,百里初淮救喬西佳那次中保護(hù)賀煙而死。風(fēng),譽(yù),言,三人被賀煙一早安排在漠沙樓,協(xié)助漠沙。而漠沙是三女中的一個,另外兩個,一個便是茵柔,已是棄子,百里初淮派人看著。還有一個,無名無姓,不知是何人,現(xiàn)又身處何處。
“第三個,女人……”
喬西佳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兩個人,應(yīng)婦和杜秀盈。
百里初淮道:“天幽閣已經(jīng)在查了,倒是這漠沙樓有何特別之處,十人來了四人。”
喬西佳放下心里的猜想,將幾日來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提及絲綢館,喬西佳補(bǔ)充了自己的想法,“絲綢館不對勁,極其不對,我去時館中擠滿客人,按照絲綢館老板的說法,絲綢很受歡迎,每日都有很多人來買…可是,絲綢館角落里,以及放絲綢的桌子下有蜘蛛網(wǎng)斷絲,應(yīng)該是太過匆忙,沒打掃干凈……還有,館中賣的絲綢,潮濕有灰塵,應(yīng)該是臨時拿出的。”
百里初淮驕傲地贊賞道:“小佳真是聰慧過人,來,親一個。”
“一邊兒去!”喬西佳用手推開湊上來的百里初淮,“人前看著挺正經(jīng)的,背后,嘖~”
“我也只對小佳你一個人這樣嘛。”
“不然呢,你還想對誰好?”
“還想對喬西佳好。”
“初淮,我發(fā)現(xiàn)你還真是,越來越嘴甜了。”
“那你喜歡嗎?”
“……”
見喬西佳不說話,百里初淮又逼問,“喜不喜歡?”
百里初淮這是在撒嬌?
撒嬌?!!!!
“呵呵,喜歡,喜歡。”
喬西佳現(xiàn)在大腦里飛過無數(shù)條話,快讓他那些護(hù)衛(wèi)看看,快,讓他們看看自己追隨的主子私下里是怎么樣子……
“噔噔~噔噔噔~”
敲門聲忽然響起,喬西佳從震驚中出來,看了一眼百里初淮,后者已是正襟危坐,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真……的會裝!喬西佳心里吐槽無數(shù)遍,卻不知她自己也是一副高冷不入凡塵的模樣。
“進(jìn)來!”
敲門的人得令進(jìn)來,是羽羽,她端了一個托盤,上有兩只做功精巧的玉制茶盞和一把玉制茶壺。
“館主,方才漠沙拿了茶盞要進(jìn)來被我攔下了。”
“嗯。”見羽羽出了房門,喬西佳拿了只茶盞放在手里反復(fù)掂量,“嘖嘖嘖,你看看,我這個漠沙樓后主,還不如你一個外來人的待遇好。”
百里初淮掃視一眼茶盞,淡淡道:“這茶盞做功并不是很好,你若是喜歡,我讓揚(yáng)州的人做些好的送你。”
“別,不用了,對了,我還差京都雪月樓沒去,其樓如何?何人在管?”
“京都的雪月樓你就別想了。”
“為何?”
“雪月樓已經(jīng)納入天幽閣名下了。”
“哦~~”喬西佳大悟,難怪在皇帝極力打壓賀煙勢力的時候,京都的雪月樓還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好好存在這么久,原來早就被皇家人拿下了。
“唉,之前我還讓小盈去了雪月樓探底,如今看來真是白費(fèi)心思!”
“杜秀盈此人有問題。”
“呃?”喬西佳疑惑,“你調(diào)查她?”
百里初淮點(diǎn)頭,“嗯,畢竟她是賀船幫的人。”其實(shí),百里初淮想說,你身邊的每一個明天我都仔仔細(xì)細(xì)調(diào)查過,包括崔子琴和鹿紫鳴,生怕有人害你。
“那你查到什么了?”
百里初淮搖頭,“什么也沒有查到,其人古怪非常,你不是說她是某個罪臣之女嗎,可我朝中十?dāng)?shù)年并未有杜姓罪臣。”
“或許是小盈為了躲避特意改了姓氏。”
喬西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對杜秀盈很是信任,也許是看見了賀船幫那晚她脆弱的樣子,也許是從她身上看到了過去那個不服輸又天真的自己。
百里初淮道:“她的過去一片空白,似乎有人故意抹掉了她的過去,天幽閣查到的只有她身在賀船幫內(nèi)的事。”
喬西佳想了想,起身走到案桌前,一邊提筆寫字,一邊道:“初淮,我寫封信,你讓人送到酒鎮(zhèn)應(yīng)婦那里,我有些事問她。”
“好。”
百里初淮坐至喬西佳身邊,給她研墨。待喬西佳寫好后,百里初淮有看了一眼,然后封好,臨窗交給暗衛(wèi)去做。
喬西佳活動活動手腕起身見百里初淮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她。
便問道:“怎么了?”
“賀煙確實(shí)是在做絲綢生意,你所見的絲綢館應(yīng)該是本來就開著的。”
“并非應(yīng)付!”
喬西佳眉心緊皺,旋即眉心一涼,百里初淮的唇瓣貼在喬西佳眉心。
低沉的聲音聲聲入心,“以后,有什么難事交給我來做,別皺眉,我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