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別怕,我在,我不走,我會守在你身邊一輩子的。”
崔子琴輕聲安慰她,這時發現鹿紫鳴光著腳,便一把將她抱起,腳是離地了,可鹿紫鳴來時過于匆忙,衣服只是披在身上的,崔子琴這一抱,她身上的衣服半落開。
一時間,崔子琴有點尷尬,鹿紫鳴仿若沒有發覺一般,頭仍埋在崔子琴懷里,崔子琴不敢亂動,只能低聲喚道:“小鹿,小鹿,小鹿?”
鹿紫鳴半夢半醒間抬起頭,看見崔子琴嘴唇蠕動,便雙手摟了他的脖子想聽他到底在說什么。
崔子琴忽得就吻在鹿紫鳴的耳朵上了。兩人皆是一愣,鹿紫鳴此時才真真正正醒來。
“方才,我,睡著了?”鹿紫鳴遲疑地問崔子琴。后者鄭重點頭。鹿紫鳴頓時大罵自己沒出息,才一會兒時間,居然就睡著了!
意識到自己還在崔子琴懷里,鹿紫鳴動了一下,“子琴,放我下來。”
崔子琴雖是放了她下來,卻讓她站在自己腳上。
“下次記得穿鞋!”
“嗯。”
鹿紫鳴趴在崔子琴肩頭悶悶答。
兩人離得很近,鹿紫鳴注意到崔子琴僵硬的身體,輕笑一聲,故意撩撥道:“子琴,你,想不想……”
“不想!”崔子琴漲紅了臉,當機立斷道。
鹿紫鳴大笑,“子琴,你怎么知道我要問的是什么?”
“我……”
“還是說,子琴你想那樣。”
崔子琴臉色通紅,鹿紫鳴笑著拉好衣服,手有意無意的滑過崔子琴的身體。
崔子琴清澈的眸子起了漣漪,呼吸緩緩重了起來,他一把抓住鹿紫鳴不安分的手,在她耳邊壓聲道:“小鹿,你身體還沒好,別亂動!”
鹿紫鳴嘿嘿一笑,正要說什么,忽覺不對,低頭要看,崔子琴卻早一步捂住她的雙眼,“別看!”
說罷,似乎是不放心,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條布綾束在鹿紫鳴雙眼上,鹿紫鳴驚愕,來不及反應,就覺身體一斜,被崔子琴扔進藥浴池中,原先纏好的繃帶此刻散開來。于是,她大笑起來,“子琴,我傷口裂開了。”
崔子琴冷靜下來,看著水面上漂浮的一絲血跡,吸了口氣,“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動了!”說罷,將鹿紫鳴從水里撈出來,隨手拿自己準備換的衣物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然后抱著她出了藥浴閣,遙音,遙樂立馬低頭行禮,兩人再抬頭時,已不見崔子琴的身影。
蘆溪閣的大門被一腳踹開,鹿紫鳴目瞪口呆。
崔子琴不語,將她安置在榻上,緊接著便去找藥。鹿紫鳴嘆口氣,斜倚著床榻,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崔子琴拿藥再來時,衣服已換了新的,鹿紫鳴勾著嘴角看崔子琴給自己上藥,有些好奇,自己方才那般勾引他,現在他臉上竟然沒有一點紅暈。再次穿戴好衣服,鹿紫鳴不經意問:“子琴,你吃了什么藥?”
“呃……”崔子琴微微一愣,復笑道:“清心丸,靜人身心。”
“是嗎?”
“是!”
這有什么好問的,崔子琴有點窘迫。
鹿紫鳴拉被子躺下,崔子琴在一旁道:“小鹿,西佳已經能獨擋一面,她長大了。”
“早晚要長大的。”
鹿紫鳴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暗得很。
崔子琴繼續說道:“她經營掌管酒鎮,拿下賀船幫,名聲立了起來,再加上她背后現在有天幽閣,更是無人敢欺。”
鹿紫鳴偏過頭看著他,“所以,子琴,你到底想說什么?”
崔子琴認真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所以,她現在不需要你保護了,小鹿,別想著亂跑了,乖乖留在我身邊,好嗎?”
“我……”鹿紫鳴一句話未說完,便覺頸間一麻,昏睡過去。
第二天,鹿紫鳴很是苦悶,靈氣一直無法聚集運行,昨天竟然讓崔子琴得手了,話說,他的武功還有自己教的一份,欺師滅祖啊!
鹿紫鳴翻身下床,遙樂進門,跟在她身后的女子端著個托盤,盤中放了一件淡紅色對襟長衫。
遙樂道:“姑娘,館主吩咐,不許姑娘穿束袖武衣,不許姑娘碰長劍,不許姑娘練武,不許姑娘踏出后院半步,不許……”
遙樂話未說完,鹿紫鳴抬手制止了她,“你就告訴我,他能允許我做什么吧!”
“姑娘可以看書,習字,下棋,繡花,溫習醫術……”
“打住,算了,管他呢!”鹿紫鳴打定主意不聽,“衣服拿來。”
女子遞上。
“不是這件!我的!”
遙樂面有難色,“鹿姑娘,您何必為難我……”
“那就這件吧!”鹿紫鳴很是氣憤。
好不容易穿戴好衣服,遙樂又要給她梳頭挽發。
“你師父在哪?”
遙樂剛直起的身子低了下去,“姑娘……”
“我就是隨口問問。”
鹿紫鳴呵呵兩聲,不說就算了,她自己不會找是么,何況,她就不信崔子琴會一直躲著她。
“后園的月季花可還開著?”
“開著,我這就帶姑娘去看!”
見鹿紫鳴終于不糾結于衣服妝容,遙樂長舒口氣。
酒鎮,閑著待了幾日,將各州郡青樓的情況打聽的差不多了,鎮子里外的事都仔細吩咐好了,喬西佳這才準備出發,百里初淮也當即收拾行李同她一起離開酒鎮,二人一路同行,在一條岔口分開。
因為趕馬車的是百里初淮特意留下來的暗衛,所以一路上并沒有波折,順風順水到了離酒鎮最近的青樓,寧州木蘭郡風花樓。
聽說接管青樓的新主人要來,風華樓里的姑娘們一大早就候在門前,等著看改變她們命運的主子長什么樣。街上也漸漸圍了些看熱鬧的人。
馬車在人群里停下,人們皆伸長了脖子緊盯著轎子,不過,他們很快就失望了,因為從車上下來的不是什么絕色佳人,也不是什么穿戴高貴的公子,而只是一個穿著艷麗,涂著大濃妝的婦人,同其他青樓嫲嫲沒什么區別,人們唏噓著散去了。
風花樓的姑娘們雖也失望,但還是客氣的迎了喬西佳等人進門,殷勤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