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戶川柯南,也是工藤新一,我最愛的人是毛利蘭。
她是我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的那個姑娘,在認識她以后的十三年里,我都想方設法地攔截寫給她的情書或者送給她的禮物,或者指向她的明槍暗箭。
大抵沒有人會懷疑我和她不會走在一起。
終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邊。
我一直這么相信的,我會回去,不會讓她等我。
可是我沒有想到最后等待的人是我。
這種荒謬的事情真的發生在了,發生在某一個夜晚,我與黑衣組織的決戰。那夜月色極美,在各方勢力的幫助下,我明明是勝券在握了。
明明是的。
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Boss居然在槍中留了一顆子彈,不死心地想要與我玉石俱焚。
再然后,一顆本來應該打穿我的心臟的子彈,擊中了她。
“新一……”
這是那一年我聽到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防住了那些想要傷害她的陰謀詭計,她卻被想要攻擊我的子彈所傷。
一切塵埃落定,組織核心人員全數被殺,我最愛的姑娘倒在血泊之中。
“江戶川!你明明那么厲害啊!為什么……為什么你還會讓她受到傷害!”
我看著灰原的手在顫抖,她的眼在流淚,她搶走旁邊那人的槍,打死了Boss。我可以攔住她,但我不想攔。我記得灰原上一次這樣哭,上一次拿著槍,還是我和她剛剛認識的時候。
我恍惚間想起了曾經也有一個女子,她因為我的掉以輕心像這般倒在血泊之中,也清晰地記得她的結局是死亡。
“該死的!蘭都這個樣子了!工藤新一那個家伙現在去了哪里!案子案子案子!他干脆和案子過一輩子吧!”
我看到園子幾通電話請來了鈴木財團最頂尖的醫護人員和醫療設備,她送蘭進了重癥監護室,然后瘋狂地撥打工藤新一的電話。當然是打不通的。京極先生很快趕過來了,園子攤到在他的懷里掩面痛哭。
蘭一直在喊我,在喊工藤新一。
可是現在的我是江戶川柯南。
我感受著口袋里手機瘋狂振動。
因為現在的我是江戶川柯南。
重癥監護室外我等了她兩天,第二天毛利大叔就要我去上學。開什么玩笑,我可是工藤新一!我要留在這里等她,等她醒來。
我只要她。
工藤新一只要毛利蘭。
江戶川柯南也只要毛利蘭。
最后是母親從美國趕回來,還沒寒暄幾句安慰幾句直接把我打暈了。我能想象到那個時候的我看上去是多么可怕,就像失去毛利蘭的生活會是多么可怕。
然而我一暈就是一個星期,在醫院治療又是一個月。
一個星期后,我得到消息,蘭醒來了,但是失去記憶,毛利夫婦決定把她帶到國外治療。鈴木集團的速度太快了,甚至我還沒有和她告別,我沒有讓她重新認識我,我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就走了。
留下來的只是每年寄給園子的幾張照片。
她重傷的那一天是江戶的七夕。
我出院的那一天是明治的七夕。
那一聲“新一”,成了一場沒有回應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