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娜略顯緊張地看著他，問道：“不會是醫院......”

南懷瑜：“不相干的事?！?

確實是不相干的事，因為是不相干的人發來的信息，他心中暗哂：終于解脫了……

“我會在你下班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你可以回家住了，離婚協議書就拜托你了，需要我簽字時給我電話即可?！?

南懷瑜在心中又琢磨了一遍陸蔓的短信，覺得比較符合自己的口味，毫不拖泥帶水，因為這個如鯁在喉的婚姻即將結束，連帶著對陸蔓的反感也減輕了些許。

用完餐后，在倪娜的要求下，南懷瑜陪著她逛了會兒附近的步行街。

步行街上人來人往，不時有三三兩兩的小姑娘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從南懷瑜的身邊沖過去，過去就過去了吧，居然還一起回頭看著南懷瑜又發出一陣更加甜美的笑聲……

倪娜青筋直冒地一把抓住南懷瑜的胳膊。南懷瑜詫異地回頭看她。倪娜訕笑一聲，“懷瑜，我累了，咱們回去吧！”

到了倪娜住的同心花園，南懷瑜用一貫的面無表情的風格，“委婉”地拒絕了她到家里坐一坐的邀請。

看著他的車如一條大魚般輕巧地滑入夜色，倪娜握了握拳，為自己打了一下氣，方才轉身走進了小區大門......

高速電梯悄無聲息地上到了21樓，南懷瑜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在自家門前小站了一會兒，繼而鼻腔中發出一聲譏笑，不過，連他也不知道這聲譏笑是給陸蔓的，還是給自己的。

伸出食指，輕按了一下指紋鎖，門可以開！他不自覺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抬手按開燈，一雙自己的拖鞋規規矩矩地擺在玄關處，鞋頭朝里，是自己的習慣，每次出門時他都要把拖鞋擺正再走。

換上拖鞋，打開鞋柜，里面整齊地擺放著五雙一模一樣的皮鞋，兩雙款式雷同的運動鞋。

他點點頭，很好，沒有留下她的鞋。

他抄著手走進客廳，這是一套四室兩廳的居室，裝修風格按照自己師弟的說法是禁欲系，一色的黑，卻又不失時尚，簡潔大氣的設計很符合他的胃口。

不過自從那個女人住進來之后，悄悄地這里擺個瓶子，那里放個掛飾，完全把風格給改了，盡管他私底下不得不承認她的品味確實不錯，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就是不喜歡她的布置。

房間里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他環視了一圈，完全恢復了，一樣她的東西都不在了，他慢慢走進光潔明亮的廚房，記憶里她總是在冰箱里放滿了食物。

拉開冰箱，他眉頭輕蹙，沒有想象中的那些食物，只有一排排的礦泉水，整齊地碼放著。

這也是他的舊習慣。

他快步走進衣帽間，里面略顯空蕩，只有他的衣服，按照色系掛在不同的格子里。

一切的一切，都已恢復，完全看不出這里曾經住過別人。

南懷瑜面無表情地靠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前方應該放電視的柜子上并沒有擺電視，而是放著他自己畫的一副油畫，畫風頗有畢加索風格，曾經欣賞過這幅畫的師弟，一副受驚的表情，說畫這幅畫的人要么是個冷血殺手，要么是個自閉癥患者……

冷血？他心中嗤笑，這個叫陸蔓的女人也不見得比自己的血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