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沫上班總是心不在焉的,以至于在這個正值畢業的季節成功的被單位領導給開除了。
失業的她整天無所事事,每天除了和朋友們出去胡吃海喝之外,剩下的就是逛街買東西等等。
母親每天見她這跑那跑的也沒個工作,總是在她耳邊念叨:“既然不工作,還不如找個男朋友嫁了算了,讓別人養你去,別整天拿著老娘的錢到處揮霍。”
她懟回去道:“媽這你就不懂了,我這是花錢買高興,我樂意啊!還有,嫁人豈能隨便亂嫁,要嫁我也要嫁給我喜歡的,花你的錢怎么了,還不是我爸掙的。”
母親一聽她這話就急了,站起身來拿著眼前桌上平時教訓弟弟的小條子沖她走去,她被嚇得趕忙往樓上跑去,母親見狀遠遠地拿著小條子指著她說:“小蹄子,你再給我說一句,這么多年老娘在公司拼死拼活才跟你爸把公司給做大,你一句話就否定了你媽的貢獻,我很是生氣,不抽死你我難消氣。”
見母親生氣的樣子彥沫就越加覺得搞笑,嬉皮笑臉的對母親說道:“別整天裝得跟個惡婦似的,教訓誰呢,我不吃你這一套。”
母親再次指著她道:“這工作你是找還是不找,班還上不上了?虧你還外國留學生呢,說出去不笑死人才怪。”
出國留學的那幾年彥沫一無所獲,回國之后她也沒混出個啥來,見母親拿這話說她自然是不高興的。
她不耐煩母親道:“行了,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出國我本來就不是奔著學習去的。”
一時說漏了嘴,母親面目猙獰的看著她好像是明白什么似的說:“難怪你弄了個假文憑來騙你爹媽啊!你下來,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清楚今天你就甭想走出這道門。”
彥沫不搭理母親,脾氣老臭的說:“不出就不出,我大不了在家躺尸,反正外面也沒什么好玩的,我都逛厭了。”
見拿她沒辦法母親就只好收手出門去了。
一天彥沫同樣是閑來無事準備去弟弟所讀的大學探望探望,哪知趕上彥延要去上一門比較重要的生物學科課,無奈她只好跟在弟弟身后悄悄溜進了教室,坐在最后一排玩手機。
課上到一半時老師突然叫道:“坐在第十排第五列正在玩手機的同學,請你站起來回答植物細胞和動物細胞的主要區別是什么?”
彥沫一味的沉浸在手機里面,壓根沒聽見老師在叫她,旁邊的同學用筆戳了戳她小聲說道:“老師叫你起來回答問題?”
她愣了一下,手一軟將手機攤放在桌上小聲嘀咕道:“運氣也太不好了,我就是個來打醬油的,干嘛要死不活的叫我呢。”
她尷尬的站起身來看向前方,由于眼睛輕微的近視她并沒看到老師的模樣,更不知道老師問的問題是什么,而后她悄聲問旁邊的同學卻無人搭理她。
見她半晌答不出來,老師一副冷傲的面孔從講臺上下來,直奔她而去,且邊走邊說:“若是不會就認真聽,若是不感興趣就別來。”
這時,坐在前面的彥延用手遮住臉對自己身旁的哥們說道:“真是家門不幸啊,我怎么就會有這么個白癡的姐姐呢?”
哥們笑他道:“得了吧,有個漂亮姐姐就知足吧,哪像我連個吵嘴的弟弟妹妹都沒有,我還蠻羨慕你們這些人的。”
“哼,你要是遇到一個連植物細胞和動物細胞的區別在哪都答不出來的姐姐的話就能夠體味到我此刻的心情了。”彥延不屑的說。
后面老師停留在距離彥沫側前方不遠處,彥沫悄悄抬起頭來向他看去,剛好與他四目相對,這一眼就讓她心慌意亂,他卻心靜如水。
她從沒想過幾年過后他們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面,她更沒想到會是如此的狼狽不堪、無處可逃。
后面他就像對她失去耐心一般問所有人:“有誰愿意替這位尷尬的同學回答這個常識的問題?”
見狀,彥延只好自告奮勇起來回答道:“動植物細胞的主要區別表現在細胞壁、液泡、葉綠體和中心體的區別。”
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都坐下吧!”
彥沫忽然在心里樂了一下,嘴里念叨一句:“還是親弟好。”
下課之后她背靠在教室門外的墻壁上,見江源出來便問:“來上海多久了?”
他嘆了口氣說:“差不多一年了吧!”
她看了他一眼:“今天的你讓我很是尷尬。”
他用她的口吻回道:“今天的你讓我很是意外。”
她笑了笑而后有點不知所措的說:“真的,從沒想過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當初分道揚鑣時,我就覺得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是啊,當初我也是這樣想的。要走的人留不住,要來的人趕不走,后面我把所有都放下了,也開始了自己的人生。”江源也如實說道。
后面她轉移話題小心翼翼的問他:“和他還常聯系嗎?”
多年不見,他還是那樣被她一次次的用針戳痛,還是那樣沒把他放在第一位,最在乎的還是那個一點也不愛她的那個人。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點點頭說:“常聯系,無論何時我們都是好兄弟。”
有時候,有的人就是仗著別人喜歡自己,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去讓那個愛自己的人受傷,而彥沫便是如此。
她繼續問江源:“那你知道他后面去哪了嗎?”
他沒想到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的在乎他,于是看向她那不可一世的面孔冷淡道:“恕我無可奉告。”于是從她面前迅速消失了。
她看著他逐漸走遠的背影不禁感到一絲的凄涼,曾經的他為她什么都愿意去做,如今的他對她卻淡如止水,沒有了以前的喜歡與愛護,而是一種被傷透的絕望的心。
一想到這些她就在思忖,可能以后她再也遇不到一個如他一般對她好的人了,她不免在心里責罵自己千遍萬遍。
見她半天不出來,彥延于是走進教學樓去找她,見她有些微傷感的模樣和那向遠處望去就能看到一個走遠的背影的時候,彥延打趣道:“喲,這是遇到心上人了,值得你如此去難過?”
她罵他:“你閉嘴,不懂就別瞎說。”
“行,我不說了,那你走不走啊,不走我玩去了。”彥延很沒耐心的說。
在家閑著總是敵不過母親的唾罵與嘮叨,后面母親對她放話道:“你也別老在家里待著了,去WLMQ你大伯那里待一段時間跟他學學怎么做生意,回來也好幫幫我們,整天看你無所事事的樣子我就來氣。”
她一口回絕道:“我才不去那窮山惡水之地,要去自己去。”
母親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道:“你倒是說說為啥不去,你大伯一家在那活得好好的,你去了委屈你是吧?”
她耍混說:“那里交通不便不說,氣候還那么干燥,我早晚會客死他鄉的。”
母親霸氣的不給她辯駁的機會說:“別扯這些有的沒的,機票我已經給你買好了,明天早上你就給我滾。”
她非常生氣且無奈道:“你憑什么替我自作主張,我都多大人了,我想去哪用得著你為我一手操勞嗎。”
見她上樓去了,母親對她大聲說道:“彥沫,你給我聽好了,老娘這是為了你好,讓你去是為了磨練你,讓你知道只有在磨難中才會讓自己更加快速的成長,而不是一味的小孩脾氣。你這從小養尊處優的臭毛病你最好是給我改了,否則你別想成事。”
“我謝謝你的好意,有此媽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晚上大伯打電話過來慰問她:“我聽你媽說你不樂意來我這里,是不是覺得大伯一個糟老頭子讓你看了討厭。”
她在電話里邊笑邊解釋:“不是您想的那樣的,大伯。我很想來看你,只是我還沒準備好要不要來,我也特別不滿意我媽不經我的同意就私自將我往外趕。”
“你也別想那么多了,你媽是愛你的,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同。所以,明天你就乖乖的來,來了你就不想走了。”大伯和藹可親的說道。
她猶豫了一會兒過后爽快的答應了:“行,看在大伯疼愛我那么多年的份上,我明天就來。”
電話里傳來慈祥的笑聲:“這就對了嘛!明天我叫你彥璞哥來機場接你如何?”
“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