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年華從墨爾本學成歸來,也是他與追憶整整分別長達五年之久的時光。
三年后,司徒水碩士畢業,他在醫學上取得不錯的成績,后面他主動申請去XJWLMQ,由于他的一腔熱血和他的勇氣可嘉,組織答應了他的調配。
與追憶分別一晃三年,司徒水重新踏上這個漫天黃沙的土地,他竟覺得她是那么的親切可人,內心如海水一般波濤洶涌、跳動不安,他拾起一抔黃沙向天空拋灑,凝視她們在空中飄散和下沉,而后他伏身著地親吻這片土地,如同找到了歸宿一樣,以后將會在這里扎地生根。
這里是他追隨愛情的地方,是他失落的地方,也是他所愛之人生活的地方,所以他感到無比的熟悉這里的味道,所以他向往這里的生活。
來烏市一個多月后,他過得非常平靜也很愜意,烏市所認識的人沒一個知道他來了。
還是有一次阿依木陪母親去醫院看病時偶爾看見了他一眼,起初她還以為是看花了眼,等她把母親送回家之后又再一次折返醫院,她想確認那是三年之后的他嗎?
當她走進他辦公室并坐在他跟前時,他沒有抬頭看她便問:“不好意思,我準備下班了,若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就請明天再來吧!”
阿依木早已潤濕了眼眶說:“請問我能有此殊榮請醫生吃頓飯嗎?”
聽見熟悉的聲音,司徒水抬頭看向她并微笑道:“是阿依木啊,很高興在此遇見你。”
阿依木看著他的眼道說:“我突然害怕看見你對我微笑,當年就是因為你的一個微笑,從此我便陷入囹圄難以自拔。”
遇到話題的沉重,司徒水就邊開玩笑邊做面部表情道:“那以后我見到你時就不對你笑,我就直接板著臉叫阿依木你怎么在這啊,阿依木你準備上哪去?阿依木你不高興嗎?讓你每次見我都哭笑不得,甚至是想要打我。”
阿依木被他逗得開懷大笑,很快她阻止他再繼續調皮下去:“夠了,你這樣真的好弱智,我沒那么奇葩,為了不想看見你沖我笑就讓你耷拉著臉,那樣多不好。”
許是心里高興吧,司徒水對阿依木說:“阿依木小姐,肚子餓了吧,請你吃飯去。”
“我本打算請你的,你既然都開口了我就只好從命了。”阿依木應和道。
在一家西式餐廳吃晚餐時,阿依木小心翼翼的問他:“這一次是為了與她縮短距離才來的,對嗎?”
“也許是吧,總覺得我是屬于這里的,這里有我最熟悉的味道。”他低著頭只顧吃盤里的意面。
“是啊,只要是有她的地方總會給你帶來家的親切感,哪怕你被傷得遍體鱗傷也無所謂。”她替他感到不值。
為了跳過他這一篇,他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這幾年談戀愛了嗎?”
阿依木抬頭看向天花板:“我長得這么漂亮,追我的人自然很多,就是沒有一個是心動的。中間也陸續談了幾個,因為沒感覺,后面都不歡而散了。”
“也許你生命中的真正天子還在來尋你的路上。放心,那個人遲早會出現的。”他安慰她。
“你不用說這些話來寬慰我,我認定的人好像這輩子都改變不了了。”阿依木嘆氣。
這一次,他沒有說話的余地。因為愛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那是她一個人的愛,他無權干涉,他不愛她又是他的事。
離開餐廳時,阿依木給他留了一張名片,司徒水拿起名片一看是追憶的個人信息。
就在一個星期五的下午,他去了追憶的高中學校,他一直守在門口看來來往往的學生,也在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尋找著她的身影,直到最后只有幾個零散的人在校園里游蕩時,他看到了那個已等待許久的人兒從不遠處正朝大門走來,她又見到他了。
這回她沒有以前的刻薄,而是很平靜的走向他:“再一次見到你,我很高興。”
他難過的抱住她并在她耳邊私語:“三年來我一直都在思念著你,想著這許是病吧,除了你誰也治愈不了。”
“瞎說,你是大夫,沒有治愈不了的傷口。”她抽離他的懷抱。
“皮傷易治,心傷難愈。”
“死心塌地的愛慕一個絕情之人,不累嗎?”她問。
他不想再聽她繼續說下去,請求她:“以后我每一次的到來能不說這么傷感的話嗎?”
這回她沒有逃避他問的每一個問題,而是主動向他交底:“以前只要一見到你就想跟你鬧、跟你吵、跟你瘋、跟你耍脾氣;如今見了你卻沒了當初的稚氣,整個人好像早已被你用火爐給融化了般。其實,每次見到你心里都會很開心,只是一直不愿表露出來;其實,每次看到你的離開眼睛都會不自覺地流淚,心底莫名的也會泛起傷感來。”
“既然舍不得當初又為何將我推的遠遠的?”他心痛的責問她。
她向他解釋:“我一直都有自己的顧慮,所以才會把你推得遠遠的。”
看到了她的坦誠,他也不去窺探她顧慮的是什么,而是轉移話題:“過去的事就不再提了,不帶我在你們校園里轉轉?”
追憶露出久違的笑容:“好啊,終于可以當一次導游了。”
后面司徒水也帶她去了他所工作的醫院,追憶羨慕他道:“你工作環境不錯啊,醫院也是市里比較好的,在這里工作設備齊全,你做起手術來也順心。”
司徒水得意道:“來都來了,那肯定得給自己選家好的醫院咯,總不能選個差點兒的把自己給憋死吧。”
“也是。”追憶點點頭笑道。
就在暑假,追憶被母親火急火燎的差遣去上海的哥哥家去了,原因是嫂子馬上就要生二胎,父親每天上班勞苦離不開母親的照顧,正好又趕上她暑期放假,不舍她舍誰呢。
當她從學校回到家還沒坐下喝口水時,母親早已把她的行李收拾妥帖了推到她跟前,密碼箱上面還放著一個她平時喜歡背的包。
她愣了一下,不明白母親此舉是要干哈,眨了眨眼問道:“媽,你這是干嘛?不會是要將我掃地出門吧?我最近可沒范什么錯。”
“你哥打電話來叫你去他家待一段時間,他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你了。”母親向她撒謊道。
追憶看出端倪,毫不留情面的說:“有事說事,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跟他哪年不見一次啊!”
“你嫂子要生了,叫你過去照顧一兩個月,順便帶大寶。”知道騙不了她,母親只好如實告知。
追憶惡狠狠的看了母親一眼:“虎毒還不食子呢,要去自己去,有你這么坑我的嗎!”
母親打她頭道:“有你這么白眼狼的嗎,這么多年來在老娘這里白吃白喝的,你給過老娘半毛錢了嗎。你不去也行啊,那你每天早上都要起來給你爸把早餐做好,晚上做飯等他下班。”
追憶用手揉了揉腦袋,有點懊惱的說:“下手這么重,打傻了怎么去照顧人嘛?”
“你自找的。”母親也沒好氣的說她。
追憶執拗道:“行啊,你去,大不了我每天給我爸點外賣不就行了。”
追憶母親不跟她瞎掰扯,直接拉著她、拖著行李箱就往門外走去,嘴里還不忘說道:“機票我已經給你訂好了,你不想去也得去”,而后又對著外面的的士車說:“車也幫你叫好了,你就乖乖的去吧。”
追憶頓時啞口無言,母親的工作做得很到位,都沒有給她反駁的余力。
最后,母親硬把她塞上車去,臨走時還不忘把身份證遞給她,囑咐道:“晚上你哥會來接你。”
追憶坐在車上無語的搖搖頭,右手拍了拍腦門:“怎么會有這么兇悍的媽啊,見她平時對別人挺好的啊,怎么對我就這么兇呢。”
出租車師傅接話道:“對別人好那是出于禮貌,也是一種善良,對自己孩子兇點那是疼愛,養你這么多年你什么樣的性格她會不清楚嗎,她知道跟你軟磨硬泡行不通,就只好來點兇悍的。”
“師傅說得在理。”追憶認可他說的話。
有一天,司徒水去找追憶,學校里的保安大叔告訴他:“學校都已經放假一個星期了,幾乎所有的老師都走了。”
后面他又去了追憶家,這回是追憶父親開的門,司徒水問候道:“叔叔,阿憶在家嗎?”
“前兩天去上海了,要有一段時日才會回來。”追憶父親搖頭。
司徒水臉笑心低沉道:“謝謝叔叔,等她回來我再來找她。”
聽到外面有人說話,追憶母親在屋里大聲問道:“是誰來了?”
“是阿水來了。”追憶父親回。
追憶母親立即從屋里來到門口,笑容滿面的說:“是阿水啊,趕快進來,快跟阿姨說這次在這里找了什么工作?”
司徒水邊進屋邊答:“我在一家醫院上班,主要是做手術。”
追憶父親接過話:“你這職業靠譜,雖然也會遇到許多棘手的事,但足夠鍛煉你了。”
“叔叔說得在理!”
夜深人靜之時,許是喝了些許悶酒的原因,司徒水打電話給追憶,在電話里他咆哮道:“你有病啊,你去哪里了跟我通報一聲會死嗎,一句話的事對于你來說有那么難嗎?我每天都在等你消息,你說走就走,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你把我當作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有多讓人失落?你能理解這種心如刀絞的感覺嗎。”
電話里的追憶著急的道歉:“對不起,阿水。我本來是要跟你道別的,可我走得著急,所以就沒來得及跟你話別。”
司徒水稍作平穩道:“你不用解釋,你每一次的解釋都是在騙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那個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追憶安慰他:“這段時間你要照顧好自己,工作時千萬別分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電話那頭語氣放緩道:“回來的時候給我捎個話,洪水猛獸都阻擋不了我要來接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