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送別
- 憶水之華
- 木之兆
- 3787字
- 2018-08-06 18:47:39
所有人都玩瘋了,根本就沒有誰看見追憶是怎么摔下去的,就連巴拉提也沒發現追他的人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只有司徒水遠遠地看到她是怎么摔倒的。
見她剎不住車的時候,他以飛快的速度跑去救她,可還是晚了一步。
所幸她在下面還能動彈,可見問題不大。
司徒水下去并沒有立即扶她起來,而是蹲在她身旁笑她:“你是我見過最笨的人,也是我見過的最不怕死的人,從上面摔下來竟然都不能把你怎么著,可見你這命是有多硬啊。”
她趴在雪地里蠕動了一下,再慢慢的翻身坐在地上,活動活動筋骨道:“那是,也不看我是誰,命硬著呢。聽我媽說在我出生的時候差點被我奶奶一碗灰給滅死了;小時候大晚上去別人家看電視,在回來的路上摔到山溝里去了,頓時連話都不會說;高考那一年暑期騎自行車與對方來車相撞,被撞得頭破血流的,我還對別人說我沒事沒事,現在我只要一回想起當時的畫面就是我滿身都是血,倒是把我媽給嚇死了。”
隨后追憶將頭湊過去給他看,指著自己的頭說:“這里還有當時留下的傷疤呢。”
“你不說我還從未發現你這里有疤呢。”司徒水用手摸了摸她的疤痕。
“你那么蠢,會發現就是見鬼了。”她故意罵他。
他順從她的話:“我蠢我蠢,但是我有辦法幫你把疤痕給去掉。”
她給他投過去一個不相信的眼神:“真的假的,不行你就別逞強,這個疤我不在乎的。”
“你也算是傳奇了,老天有好多次都要拿走你的命,可你就是頑強的活下來了,挺不容易的。”
“那是,我媽說了,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他又拿她的傷疤取笑她:“不過你這疤痕一點兒也不影響你的容顏。”
后面她用腳踢了踢他:“我可是有福之人,你煞氣太重,以后離我遠點。”
“什么叫我煞氣太重了,分明就是你自己比較倒霉罷了!”他不滿她對他的形容。
追憶準備起身站起來,忽然叫道:“我左手有點痛,起不來了。”
“脫臼了。”司徒水幫她看了看。
“啊,那這怎么辦才好啊?”她氣餒的叫道。
他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嚷什么嚷,我不就是學醫的嗎,立馬給你接好。”
“你,你能行嗎?”她驚訝的看著他。
他抓起地上的雪朝她扔去:“你這什么表情,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夠救你,我就是你唯一的依靠,乖乖聽話吧。”
見也沒別的辦法了,她只好兇神惡煞的對他說:“輕點就是了,要是你把我的手給廢了,這輩子我跟你沒完。”
于是,司徒水輕輕托起她的手,摸了摸脫臼的位置,他對準穴位,就一瞬間便聽到了追憶的吶喊,還有那一聲骨頭碰撞的清脆的聲音手便接好了。
見她依舊閉著眼睛的一張痛苦的苦瓜臉,他忽的吻了她的唇,她立即睜開眼驚愕不已的一把將他推開,隨后就是一耳刮子打在他臉上。
她怒氣沖沖的站起來道:“如此放肆,我打得你跳起來,我可不是好惹的。”
此時巴拉提就站在上面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后面見司徒水被打他就樂呵呵的跑了。
司徒水站起來對她溫柔的說了句:“我喜歡你,發自內心的喜歡。”
她猶如沒聽到一般大聲的問:“什么,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清。”
“你用腦想一想,誰會不遠千里來這冰寒地洞的地方看你這個傻子,一般人都猜得到難道你猜不到嗎?”他很失落的對她說。
追憶面不改色回他:“我寧愿你沒有來,也不希望你來;我寧愿我是一個傻子,也不愿去想那么多。”
“在你心里有沒有那么一瞬有過我或是想到過我?”
“沒有,即使有過那也是以好朋友的身份而存在的。”
“行了,我扶你上去吧。”她的話一針見血,他妥協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又不是斷胳膊腿的人,沒那么嬌氣。”追憶用可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來WLMQ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準備明天就走。”司徒水忽然說。
她站在雪地里回頭用命令式的口吻對他說:“明天你不能走,后天回去。”
“你這是在要求我留下嗎?”
“算是吧!”
第二天,追憶約了些許好友去KTV嗨歌,她點了酒買了煙來供大家享樂。
期間,司徒水問她:“這就是你叫我別走的原因?”
“是啊,你有意見嗎?”追憶直截了當的說。
司徒水苦笑:“沒意見,只是你這歡送會挺別樣的。”
“是啊,你遠道而來是客,我得盡盡地主之誼才能彰顯我的大氣。平時總是和你拌嘴也沒怎么對你客氣過,這不你要走了,我不得慶祝一下你的離開。”
“哦,你就這么不待見我嗎?”
“一般吧,我說不來。”
期間阿依木過來詢問司徒水:“明天你就要走了嗎?”
司徒水點點頭:“是啊,就要走了。”
許是酒喝多的緣故,阿依木把頭湊到他跟前并仰頭對他說:“明年暑假我來昆明找你玩如何?”
“好啊,隨時歡迎你來,云南有好多景區值得你去觀賞。”司徒水道。
而后他轉身看到追憶站在沙發上又唱又跳的模樣讓他覺得很是可愛。
阿依木看到他在看著追憶傻笑,心中不免有些許落寞,她故意提高嗓音:“是嗎,那我一定會去的。不為那美麗的風景,只要能夠再次見到你就已經很高興了。”
司徒水緩過神來對她低著頭道:“你剛說什么我沒聽見,太吵了。”
“我說,我一定會去昆明找你的。”阿依木對他附耳道。
他直起身子:“好,隨時歡迎你來。”
阿依木挺直腰板仔細打量司徒水的輪廓笑得很迷人的說:“你好好看,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你沒喝多吧?”司徒水被她此舉給愣住了。
“沒有啊,我說的是大實話,你就是很好看啊,我很喜歡。”阿依木拍拍他的肩。
他抿嘴笑了笑,阿依木突然倒了下去,還好被他及時扶住站穩,司徒水忙問:“沒事吧?”
看到此情此景,追憶在身后拿著話筒對司徒水說:“許是喝多了吧,把她放沙發上躺著休息一下吧。”
司徒水將阿依木放好之后抬頭又見追憶在和大伙兒玩骰子喝啤酒,手里還叼著一根煙,此時的她跟街邊的地痞無賴沒什么區別,但卻又有另一番欣賞的韻味,很有魅力。
喝夠了啤酒的追憶又開始站在沙發上邊唱邊跳了,忽然她看到大屏幕上顯示下一首歌是《龍的傳人》,于是她拿著話筒好奇的問:“請問是哪位帥哥美女點的《龍的傳人》?”
見沒人說話,司徒水默默的從別人手里拿過話筒望著她說:“是我。”
追憶看到是他來了句:“哦,原來我們的司徒同學還是挺愛國的嘛。”
“那是,我們都是龍的傳人。”他勇氣十足的說。
“說得好,我們都是龍的傳人,對不對?”追憶拿著話筒為他鼓掌。
大家拍手叫好道:“對。”
后面她調皮的對下面的人說:“來,給我點首《黃種人》。
司徒水想她怎么這么皮呢,大家都被她搞得哈哈大笑的。
隨后,司徒水也跟著叫道:“再點一首《好漢歌》,大家嗨起來。”
追憶緊接著:“再再一首《從頭再來》。”
歡樂的氣息就這樣提上來了,大家玩得很嗨,司徒水也被她的痞子氣息和那男人的氣魄給深深吸引了。雖點的歌年代久遠,卻都是經久不衰的好歌。
唱累了嗨夠了又變成了安靜的小女孩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吃著東西的追憶,讓旁人簡直搞不懂她的情緒變化,要么狂野,要么安靜。對,她或許就是這樣的人吧!
第二天吃完早餐之后,司徒水將包好的2000塊錢悄悄地放入之前追憶給他穿過的軍大衣的口袋里便出門去了。
一旁的追憶看到他往衣服口袋里塞東西了,過去拿出來一看是錢,她數了數總共有2000元,于是立馬揣進自己的口袋里。
她急忙跑出房門恰好看到他坐進出租車里去,她大聲叫喊:“司徒水,等一下。”
聽到她的聲音,司徒水立即對的士司機說:“師傅,麻煩稍微等一下。”
他打開車窗看著追憶向自己跑來的那一刻,心里突然舍不得離開了,他渴望有她存在的地方,沒有她的地方讓他感到窒息。
最后,他還是選擇了要面對現實的這個道理。
很快她和司徒水并排坐在了一起,司徒水眼睛紅紅的看著她:“天這么冷你沒必要去。”
追憶不愿搭理他直接對司機說:“師傅,咱們出發吧。”
其實,當她就坐在自己身旁時他心里是快樂的,他高興她能夠送他一程,高興她也并沒有那么鐵石心腸。
她陪他在機場候機室等了好久,直到他要走了追憶才開口道:“要不……咱們擁抱一下吧,再見不知道又是何時?”
他二話不說就緊緊地抱住她,追憶趁他不注意的瞬間將那2000塊錢放入他妮子衣裳的大口袋里,然后囑咐他:“回去好好學習,爭取努力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不要被任何俗事打擾。”
“那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司徒水放開她。
“你說,我若是能做的就一定做。”此時的她看著很文靜。
“就是不要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行嗎?”
“你放心,就算是天塌了我也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香煙與你的氣質不符,那不適合你。”這才是他要說的。
她忽然認真的注目著他,瞬間眼睛紅腫了起來,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的話。
見狀,司徒水尷尬的問:“你怎么了?”
“你快走吧,我也要走了。”她手捂著胸口催他。
司徒水還沒有走,她倒是快速的離開了候機室。
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她大腦里不停地回想起年華當時對她說過的話:“煙是個好東西,但我不許你抽,香煙與你的氣質不符”。一想到年華她就要窒息而死一般,很難受。
她更沒想到的是司徒水竟然也跟年華說了同樣的話:“香煙與你的氣質不符,那不適合你”。
想來也是奇妙,兩個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人,卻在不同的時間地點,不謀而合的說出“香煙與你的氣質不符”,這兩個人到底是有多了解自己才會使他們說出如此相像的一句話。
她很矛盾,這兩個人的出現對她來說到底是意味著什么?
司徒水安全抵達家后,給追憶發微信報平安:“已安全到家。”
追憶沒有慰問他怎么樣了,而是直接催他:“記得把我給靜思的禮物盡快送去給她,放你那里我不放心。”
他了解她的脾性,即使她心里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一到嘴邊就變味了。
而后他耐心的回復:“明天就給她送去。”
“嗯。坐了一早上的飛機也累了,回到家就好好休息吧!”她用無關痛癢的話語問候道。
他發了一個鬼臉過去:“已經睡下了。”
第二天,就在他換洗衣服時才發現他口袋里的錢,他將錢拿在手里拍打了兩下手苦笑道:“原來她就是為了這個才要堅持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