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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襄王無情

  • 朱雀案
  • 晨木里
  • 2286字
  • 2018-12-14 08:21:35

門外的朔風(fēng)晦雨中,一個秋香色的身影執(zhí)傘立在院子里。

風(fēng)雨蕭瑟,女子的身形微顫,握傘的骨節(jié)凍得青紫。

她的腳邊盡是被暴雨砸出的污濁水坑,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裙裾都已經(jīng)完全變了顏色。

聽到有人開門出來,執(zhí)傘的人抬起頭,朝他莞爾輕笑。

“三哥哥”

長亭擔(dān)心著他身上的傷,又不敢貿(mào)然進去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便一直在門外侯著。

香案上的輕煙裊然,滿室都被浸透了這股甜香的味道,將人一時與那繁雜冰冷的雨隔開,生出絲絲溫暖。

“三哥哥,你身上的傷還疼嗎?”

長亭將他手上的傷口又重新敷藥包扎好問。

“無事,你不必掛心。”

“三哥哥……”

長亭盯著他因纏著厚實的繃帶而微微隆起的心口,眼里慢慢噬滿了晶瑩的淚珠。

“三哥哥,她竟如此傷你。”

他未有所動。

“那個女人究竟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你,她究竟,又有什么資格讓你這樣呢?”

他亦沒回答,面上又也無波瀾,可長亭卻分明在他眼里看見沉沉哀傷。

“三哥哥,長亭心疼你,長亭舍不得你受傷,受不了別人這樣傷害你。”

若說傷害,他又何嘗不是也傷了她的心。

長亭似忍的許久的感情,隨著眼中的熱淚一朝決堤。

“明明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可為什么她一出現(xiàn)就將你整個人都搶去了?”

“長亭……”

他想將她叫停,告訴她根本沒有什么搶走,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

可卻一時苦悶地說不出話。

“三哥哥,你難道忘了對我哥哥說過的話嗎?你將我接進府的那天,你說了會一輩子護著我的。”

“你與桑眠一樣,都是我的家人。”

這便是他說那句話的初衷,卻不曾想她會誤會。

不過也難怪,那時的他還尚未有情愛之念,以為那僅僅是句家人間的關(guān)懷。

可直到與那人遇見,才方知此話的情深義重。

“抱歉,若讓你誤會,我……”

“你怎么能說,這是誤會……”

她瞠著雙水光漣漪的眼,愕然盯著他。

可他眼中就只有歉仄的神色,再也找不出其他動容的神情。

若說這世間最能誘人義無反顧,甚至舍生忘死的,便是情了。

長亭亦然。

下一幕,她似摒棄了全部的尊嚴(yán),一頭扎進了他的懷中。

他的傷口似被撞得裂開,能感覺有溫?zé)岬难诳噹е新蛲鉂B透。

蹙眉,他臉色愈發(fā)蒼白。

長亭還尚未回暖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雙目緊閉,神情痛苦。

“三哥哥,就不能在心里給長亭留一席之地嗎?”

忽而她又似想起什么,用力晃了晃腦袋。

“哪怕只要能陪在你的身邊,就只在你身邊就好,你受傷時讓我陪著你就好了。”

“長亭,別哭了。”

他冷淡的聲音傳來,令她心情一墜,卻始終不肯從他身上離開。

他的手覆了上來,卻是將她拉了起來。

眼前的人香眸盈盈,玉腮滾淚,一聲聲壓抑的唏噓仿佛是她心底最痛苦的悲吟。

可,他卻始終無動于衷。

“長亭,我心里無你,又怎么能誤你。”

“三哥哥,長亭究竟是哪里不好?是我不如她聰明,不如她漂亮嗎?”

“你不必與誰比較。”

長亭崩潰拂袖,甩開他的手。

“你醒醒吧,她是多么的自私,她把你傷成這樣,就說明在她心里你根本沒那么重要!”

即便如此,他也認了。

微闔了眼,他道

“你回去吧,我累了。”

長亭咬緊下唇,看著他冷漠的樣子,一時間深藏心中多年的委屈再也無法抑制。

忽然本岑寂的室中,響起一聲清脆的破碎聲。

他霍然睜眼,竟見她摔碎了茶杯,握著碎片在自己手心割了深深的一道血口。

艷艷的血流了出來,她好似十分地怡然,嘴角掛著苦澀笑意。

“現(xiàn)在,長亭終于能對三哥哥的痛,感同身受了。”

見她似乎還要再做出什么傻事的決然樣子,他一把將她手中的碎片揮開。

長亭被這力道扯得也歪在一側(cè)。

卻又怔望著滲血的掌心猙獰地笑出聲來。

“你瘋了!”

他怒起,對著倒在地上的人怒斥。

驀地,她揚起臉來凄楚地望著他。

“我,我是瘋了,那也是愛你愛得瘋了,那個女人呢?她除了會傷害你,又為你做過什么?”

他一時語塞,瞪著她的眼也漸漸暗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恢復(fù)平靜后,他便緩緩從她身側(cè)踱了過去。

走到門口,他停了下來,墨眸微揚,深沉道

“她什么,都不必為我做。”

“你!”

長亭愕然回首,眼里光斑覆滅,形同死灰。

一束光打在她的臉上,又復(fù)晦暗。

他站在門外,斂了悲傷的神色,肅然道

“出來吧”

聞聲,一個嬌小的身影從拐角處瑟瑟挪了出來。

“謝,謝大人。”

弄苒低著頭,手不停攪動著衣袖。

“為什么在這?”

他問。

“奴婢聽說桑眠公子受了傷被送了回來,所以想問問我家姑娘怎么樣了。”

“你家姑娘……”

他臉上泛了難色。

他們不久前那般刀兵相向,他也是不敢去打探她的近況。

見他猶豫,弄苒有些擔(dān)憂。

“大人,可是我家姑娘也出了什么事?”

他無力地搖了搖頭,意為不知。

弄苒滿臉沮喪。

“大人,請您允許奴婢去找我家姑娘吧,奴婢實在放心不下。”

“你想去就去吧。”

他淡然道,多一個人照顧她,他也安心些。

聞言剛剛還愁云慘霧的弄苒瞬間露出了笑臉。

“多謝大人!”

說完便一路小跑著離開。

望著那道遠去的身影,他覺得他們明明是離得那么近,卻又感覺中間有橫不過去的銀河。

在她拒絕別人帶走桑眠的時候,他心中生出一個莫名的考量。

也許桑眠的離開對她來說是一種威脅,可只要她放心地將這一切都交給自己,他一定不會讓她害怕的事發(fā)生。

可那個時候,她好像失去了桓扶嬴本有的玲瓏心思一般,完全對他的關(guān)懷視而不見。

他不確定是不是她是想憑一己之力來解決,甚至是到了一種剛愎自用的地步。

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絲毫不肯聽他的只言片語。

難道是恐懼桓家再次回到三年前腹背受敵的局面,還是怕輕蕁也像那些已逝的人一樣再度消失在眼前。

他明知道她的難處,可偏偏就是這個時候,他卻同自己較上了真。

他還是抱著僥幸心理,想看看自己在她心里究竟占有多少分量。

事實叫人咋舌,傷了心,也摧了肝。

原來在她心里,他從不是重要的那一個。

想來其實也無所謂的,反正答應(yīng)了要永遠和她站在一起的。

但這滋味卻是痛入骨髓,無論他怎樣勸慰自己,都無法一時消頓。

所以這一生也終于有一次,他也因愛恨而熬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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