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大半天陸之洲都沒再和關娵爾有任何交流。而依照關娵爾的性子,更是不會主動去找陸之洲。所以總的來說,這兩人之間還算是相安無事——如果忽略今天早讀陸之洲說過的一對一的話。
臨到放學時,沈靜怡突然對關娵爾說:“你還好吧?”
關娵爾先是一愣,隨后微微點了點頭。沈靜怡原本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關娵爾打斷了,“你不用擔心我,我能應付的。”關娵爾說著看了一眼沈靜怡,眼神里難得多了幾分和善。
沈靜怡見她堅持,也不再說什么。畢竟她和關娵爾也才認識兩天,何況陸之洲可是出了名的大佬,她自然不會去招惹。收拾好書包,沈靜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走了。
臨江一中高三素來抓得緊,但因為是開學伊始,所以還沒有開始上晚自習。況且下個星期就是臨江傳統的開學考,學校也想通過這次成績預測一下整體高三的學習情況,再來制定課時計劃。所以班上大多數人還是享受著這段不多的清閑日子,一般放學以后都會早早回家。但今天情況卻有些不同。班上雖然有些人想留下來看熱鬧,卻還是屈服在了陸之洲的“淫威”之下。雖然磨蹭了一會兒,班里的人還是老老實實的都走光了。許魏之看了仍舊在座位上“我自巋然不動”的兩個人幾眼,到底還是沒搞清楚事端。他和陸之洲從初中混在一起到現在,兄弟情誼自然不淺。但是陸之洲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脾氣出了名的混不吝,一旦心情不好時被打擾那可是六親不認。他有心去磨陸之洲卻沒那個膽,權衡之下沖陸之洲說了聲“洲哥我先撤了。”,就腳底抹油,溜出了教室。
等教室只剩他們兩個人時,關娵爾還在悠閑的轉著筆寫作業。
“咳!”陸之洲經歷了上午的烏龍事件,突然就有些緊張。他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只能輕咳一聲,希望能吸引關娵爾的注意。
可是他咳了好幾聲,前面的人根本就沒有想要理他的意思。陸之洲有些惱:這丫頭難道還有自動屏蔽功能不成?
“那個…什么二的?雖然呢,我說要和你‘一對一’,可是看在你是一個女生的份上,我就不采用暴力的方法了。”陸之洲拎起書包,長腿一跨,坐在了許魏之的桌子上,戳了戳關娵爾的肩。
關娵爾寫完最后一個公式才放下筆,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你是在和我說話?”
陸之洲:“……”
果然,對付這種不識趣的人,他就不應該心軟什么的。
“不逗你了,每次都上當,真沒意思。”關娵爾見他沉下臉,心里莫名就想笑,臉上神情卻是淡淡,語氣也不甚在意一般,順便還補了一句,“我有名字,我叫關娵爾。”
她說著,拿起桌上的草稿紙,寫下三個字,擺在他面前。
陸之洲忍不住就想噎她:“也不怎么好聽嘛,還這么生僻。”
“呵。”關娵爾并不在意,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幼兒園無理取鬧的小朋友,這讓陸之洲感受到一種被侮辱的感覺。這時關娵爾發話了,“你到底想怎么樣?我還要早點回家。”她低頭看了眼手表,再過二十分鐘,最后一班公交就要走了,她可不想錯過。
陸之洲被她這種什么都不在意的輕蔑態度激到了,他不由也冷哼一聲,“我不欺負女生,比什么,你來定。”
關娵爾正在收拾書包,聞言抬頭:“你確定?”
陸之洲覺得這個丫頭就是上天派來膈應他的——不然為什么她每說一句話他都覺得心里堵得慌呢?
關娵爾急著回家,也沒心情再逗他,隨口說了句:“那就比點學生都有的東西。下個星期開學考的排名,就這么定了。”說完她直截了當的背起書包,看向他,“讓讓,你擋著我路了。”
陸之洲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你要和我比成績?!”笑話!雖然他死命不肯學英語,但是除了語文外數理化生基本上都是滿分或者接近滿分,她到底哪里來的自信,口出狂言之前也不去打聽打聽他的來頭嗎?
關娵爾一臉不耐煩的點點頭,隨后說,“你到底讓不讓開?”好像他再不讓開她就會一腳踹過去似的。陸之洲再度被她的態度激將到,一口氣應了下來,“比就比,不然你還以為我會怕你?”說著,不服氣的讓開了一條路。
關娵爾原本走了出去,聽了這話又回頭,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直看的陸之洲心底發毛。隨后她才慢悠悠的開口:“我勸你最好害怕一下。”她可是實話實說。
陸之洲從小到大哪里被一個女的這么看不起過,可他要反擊時,關娵爾早已走出了教室。他只來得及看見她的校服裙擺甩了個漂亮的弧度,就像她這個人一樣毫不留情干干脆脆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當時陸之洲只顧氣的牙癢癢,絲毫不知道關娵爾一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而他,自從第一次見面第一次栽在她手上開始,他就已經逃不開了。
當然,這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