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然向來鎮定的人,聽了這話都覺得詫異,“這怎么可能?”
“也許,是因為我還是不了解他?!标P娵爾眉頭越皺越緊,“然哥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倒是也說不上認識。”楚然流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你還記得過年的時候,我單獨去了市中心少年宮幫你護理豎琴嗎?”
關娵爾點了點頭。楚然于是繼續開口:“我在少年宮附近見過他一次。不過我沒有和他說過話。”
那天,在少年宮門口,楚然親眼瞧見陸之洲無意間和一個路邊取景的外國攝影師撞上了。
那人先是說了句生疏的對不起,之后瞧見陸之洲的模樣,倒是有幾分驚喜,開口說了聲:“English(英國人)?”
陸之洲那時有些心不在焉,于是條件反射的說了句:“No,Eurasian(不,我是歐亞混血兒)?!?
之后那個外國攝影師激動的無以復加,硬要拉著陸之洲去對面的咖啡館喝一杯。楚然覺著陸之洲的口語實在好的不行,所以才站著在等著豎琴護理好的同時聽了聽他們的對話。期間陸之洲雖然只是口頭應付他,但一言一行都有著一種英倫紳士的風度,著實讓楚然覺得十分有意思。后來陸之洲似乎是有什么急事,拒絕了那個外國人的邀請。剛好豎琴護理好了,于是楚然也沒有多留,帶著豎琴回了家。
關娵爾聽他講述這段經厲的時候,臉上神色算不上多好看。
如果說陸之洲口語那么好的話,那之前他那些不及格的成績,就是故意考出來的了?當時關娵爾還覺得是因為陸之洲腦瓜子靈光,現在這么看來,他豈不是……早有預謀,等她上鉤?
關娵爾心里又氣又好笑,腦子里一團亂麻,他不明白陸之洲到底為什么要故意和英語作對,明明……他身上流著那個國家的血,不是嗎?
楚然瞧見關娵爾一臉糾結,覺得奇怪。作為兄長,按理說碰上這種事時,他應該制止關娵爾越陷越深才是??善蛔杂啄X回路就有些獨特,就因為他對關娵爾是真的擔心,也是真心希望她好,所以在對待這件事上,楚然并不會大驚小怪或是如臨大敵。相反,正是因為陸之洲改變了關娵爾,他才愿意支持他們在一起。
不過看關娵爾這副模樣,倒像是真正學會了為一個人擔心了。于是楚然能做的,也只有開導了:“他大概是有自己的想法,你只需要把握好分寸,他應該不會讓你為他擔心。”
關娵爾只好點了點頭,老老實實跟著楚然回了家。而楚然倒也不是突發奇想來接她,實在是因為過幾天他就要回到學校參加畢業答辯,然后進入工作狀態了。
楚然所在的學校是全國有名的高等學府,在世界上排名也是不差的。這次回來過年,他倒是也有“慫恿”關娵爾考過去的意思在里頭。
誰知道他這么一說,關娵爾卻猶豫了,說是要問問陸之洲的意見。
稍微有一點妹控的楚然同學第一次有了失去妹妹的危機感。
兩兄妹這樣一路鬧著回了家,關娵爾的心情稍微好了些。臨睡前關娵爾看了眼手機,發現陸之洲半個小時之前就給她發了“晚安”,而對面的房間依舊亮著燈。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