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寺里面,香火依舊鼎盛,來來往往的香客們絡繹不絕,十分的熙攘熱鬧。
沈月和柳兒站在解簽處。
“有杏不需梅……”解卦老者一手捻須,微瞇著眼睛,嘴中念念有詞道:“杏指幸,梅代媒,浮生幸顧,何需冰媒?一切自有定數(shù),莫強求方是良策。小姐良人不遠,正在向你靠近。”
柳兒站在沈月后面,聽得這話,一臉的納悶困惑:“老先生,可否說得再直白些?”
那老者卻是有脾氣,聽的柳兒這話,立即擺起了臉色,不大高興地說:“哼,一切天意不可泄漏,老夫已經(jīng)說得這樣明白了,難道還能再明白?你這小丫頭怎么這么不懂事,若是什么都說得清清楚楚還有什么意思?”
“沒想到這老頭兒脾氣還挺大。”柳兒被人這樣劈頭蓋臉說了一通,心中不大樂意,微低下頭小聲地嘀咕:“如果照你這樣說,人家還來求簽做什么?”
“你……”
“老先生消消氣,我這丫鬟說話不經(jīng)大腦,您不要跟她計較才好,不值得。”沈月適時地開口,笑著安撫那老者。
老者看了眼沈月,這才稍消了些火氣:“總算有個明理的,否則,我這活還真就干不下去了。”
沈月一怔,而后忍不住輕笑出了聲來,這新來的解簽先生還真有趣。想來也就是為糊口飯吃混弄事的,不過,也不礙,她本就不信這些說法。
“小姐……”柳兒還有些不高興,但看到沈月的眼神,只得閉上了嘴,看那老頭一副“看你跟我較真”的模樣,心中真是不爽快,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了,一跺腳,轉身就要走,卻不想一個不小心腳下被一塊石頭絆倒,眼見著就要跌倒,幸虧被一個懷抱接住,才沒有摔倒。
一站穩(wěn),柳兒不禁長長出了一口氣,連聲道謝:“謝謝你!”
說著抬起頭,撞見了一雙溫柔好看的眼睛,含著笑意,專注地看著自己。
“你沒事吧?”對方溫和的聲音飄入耳朵,直溫暖到人的心里面去。
那是一個長相出色,溫文爾雅的男子,風度翩翩,言行舉止禮貌謙和。柳兒見了,一時感到臉上發(fā)燙,慌張地低下了頭:“沒,沒事,多,多謝公子。”
男子微微一笑:“沒事。”而后,他將目光放到了柳兒的身后的沈月身上。
沈月今日穿了一件淺粉色的衣裙,面容素凈清麗,雙眸沉靜中隱隱藏著憂郁,就那樣安靜地站著,有些纖弱,卻又有絕世出塵的獨特氣質,目光平靜地看著自己,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對他剛才的出手幫忙表示謝意。
老者的聲音突然響起:“快瞧吧,人啊,就是不能意氣用事,差點出糗了吧?”
柳兒一聽就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嘟起了嘴瞪了人家一眼,可就在接收到沈月不太認同的目光后收斂地又低下了頭,小步快走到沈月的身邊。
沈月卻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吩咐:“好了,我們該回去了。”
目送著沈月離開的身影,那個爾雅的男子笑了。
解簽的老者見了他那抹笑,說:“也不知道沈家的二小姐是不是如這位大小姐這般一樣是個有趣的女子。”
那話似乎是故意說給那男子聽的,而事實是那男子果真聽了進去,不由得一怔。
沈月?她是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