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瞪了他一眼“這難道還需要我教你嗎?難怪當年你父皇不把皇位傳給你,連最基本的計謀都玩不過他們,登上皇位后怎么壯大墨典?
“難道你要學你那不爭氣的妹妹嗎?”
于太妃來說,最重要的并不是皇權,而是……對那個人的承諾。
因此,她在人前人后,對子女的態度都是不同的。
“抱歉。”白崇峻謙卑道。
“你為什么道歉?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怎變得更加軟弱了?”太妃拍桌道。
“請母后指教。”白崇峻微低著頭,眸底一片清明。
他本就不是一塊做皇帝的料,只是孝道于他而言有著太過于深刻的印記,成為了他灰暗人生中最后一盞照明燈。
太妃深深地吐了口氣,道:“白酒天不是有位妹妹叫青涯嗎?如今那個蘇忠占了她哥哥的位置,她必定會對白啟晨生出間隙,你從她入手。
“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很容易被你這張臉騙走,明白了嗎?”
白崇峻皺眉道:“您讓我去勾引一位奴婢?”
太妃的笑容逐漸危險,“怎么?你不愿意?如今那個病秧子的后宮沒有一個女人,也沒有一個子嗣,而且他也活不了多久。
“如今白啟晨出征后保不準病秧子會把皇位傳給他,就算白啟晨是一個斷袖沒有子嗣,可他好歹也是一個健全的人,說不定還會死在你后頭。
“我就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死你前頭了,也不能保證皇位是你的,那異國他鄉的可還有一位病秧子王爺,而且他還有一位女兒。萬一他女兒生了個兒子,這皇位可就真的流走了。”
“所以,你明白你所謂的小奴婢的重要了吧?”
“孩兒明白了”白崇峻道,“那兒臣先告退了。”
“這么急做什么?陪哀家吃頓飯。”太妃拍了拍他的肩,說道。
海棠依舊開得鮮艷,殘花灑在池塘里,如鮮紅的錦鯉在水上覓食,隨著輕柔的風聲,水波一層層在湖面散開,太陽被厚厚的云層遮擋,些微光線透過云層灑在湖面上。一層層如金壁輝煌的宮殿。
此時的棠閣比以往更顯寂靜,只有小廝“刷刷”的掃地聲顯得有些人氣。
透過梨花木雕刻的垂花門,折疊式的插屏后立著一個月白色的鎧甲,蘇忠坐在一旁的搖椅上,目光渙散,不知在想些什么。
許久,蘇忠從搖椅上起來,椅腳碰撞地面發出嘈雜的聲響,他晃了晃頭,似乎清醒了半分。
他走到鎧甲面前,修長的手順著紋理撫摸,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眸里渾濁不清的情緒。
午時已到,獸頭大門敞開處一個白色的身影逐漸放大。
烏黑的長發被白玉冠束起,月白色的鎧甲在陽光下迸發出銀白色的微光,暗黑色的花紋紋絡與銀白色的微光照相輝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