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驚的呆在原地,那是自己的聲音,可是他分明沒有說話。
少女面上露出笑意,剛想答應,手腕卻被寒鐵皓制,雷電在空中閃爍,無形的電流隨著寒鐵擊打著她,一個又一個傷口從她身上炸開,鮮血橫流。少女濕潤的腳上開始結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蔓延。
“等我!”只待少女吐出兩個字,周圍的一切都被冰封了。
“你贏了……”薄唇輕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一道無形的寒氣將他掀飛,原來的景物都消失不見,他繼續(xù)向前走,出現(xiàn)了一扇高大的門,潔白的門扉上金線勾勒出的花紋他有些不懂。
似花非花,似霧非霧。
卻讓他厭惡。
雙手不受控制地按在門把上,緩緩推開。房里的裝飾很簡單,除了白色就是白色,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在潔白的地板上閃爍,有點刺眼。他看見自己站在房中央,泛著銀光的長劍穿了他的心臟,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俊美的男子。
一頭銀白的頭發(fā),眉眼淡淡,說不盡的冷漠。那一刻痛感無限放大,他看的非常清楚:那雙眼睛少了靈動,似乎是瞎了。白皙的手腕上戴著一個細小的銀鈴鐺,和她的有些相似。眉角處有一塊細小的傷疤,是憐劃出的傷疤。
他看見自己說了一句話,男子冰涼的眼眸終于有了一絲情緒,是想把自己拆之入腹的憤怒。他看見自己的血沿那個名為憐的劍身流下,暗紅色的血很快就染紅了一大片潔白的地板。
“魔瞳造下的孽她已經(jīng)幫你還了,余下的罪孽,該你還了?!?
她?為什么?
好多好多,我都不記得了。
……
他拿起手邊的水晶杯,杯里的紅色液體隨著他的手輕輕的晃動,走到落地窗旁,看著遠處渺茫的光亮,只剩下無盡的沉默。
他是誰?時間過去很久了,他只覺得記不清。紀園里的仆人喊他主子,各地的血族稱他紀少主,那個沉寂了很久的心因為那個人的一聲“紀樂正”跳了許久。
這是個怎么樣的世界呢?集東方神話與西方神話于一體的另一個世界,被神稱為夢瑩。
夢瑩……是那個人的名字。
憐,那是一個很難讓他遺忘的存在。憐是一把劍,也是一個人的字,那個流著一半和他相同血液的人,也是一個披著血族外衣的天使,他最親愛的妹妹,整個血族最為厭惡的人?;蛘哒f,是因為自己厭惡她,所以整個血族才會厭惡她,因為他覺得她和她那個天使母親一樣令人作嘔,生來就是罪孽。
景城的夜景很美,繁星點點,滿月的光輝為烏云鍍上了一圈又一圈銀邊,薄云時不時飄過,像一束束紗巾,是那千百年來剪不斷的羈絆,還不完的債。
又是十五,她應該快來了吧?
紀樂正抬手,將那杯紅色的液體吞下,血腥味彌漫了整個房間,原本一米八的身高收縮,成為了一位一米七二左右的少年。少年的長相依舊那么精致,只是眉宇間多出了幾分稚氣,成年人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說不出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