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哥哥,你帶我走,好不好?”易逸拉住莫陌的衣角,眼淚汪汪,如同一只渴望主人安慰的狗狗。
莫陌拉開易逸的手,狠心地轉過身:“小逸,你快回去,我不是去玩,我此去兇險,你還太小,呆在家中最為安全!”
“我不要,我不要,莫哥哥,我跟你說,我……”
“夠了,小逸,你太不懂事了,時間不多了,我要走了!”莫陌抱著劍,向前走,走了一段他覺得剛才說的話重了些,不由停下來,嘆了口氣,“小逸,你最乖了,回去吧,我保證,事情辦完后,馬上就回來!”
望著莫陌離去的背影,勾起一抹苦笑,她低著頭,發出小到只有她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莫哥哥,我真的很想對你說,這次沒有跟你走,以后便不會再有我了,哥哥病了,娘親離開了,爹爹不愛我了,爹爹要我的命,我,我的家再也不安全了!”
離開了家,莫陌總覺得眼皮老跳,感覺有什么事發生,不過無論發生了什么,他都要去,如果他這次無法通過組織的任務,那么他他永遠得不到自由,永遠不能和小逸在一起。
天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落在他俊朗的臉龐,然后又調皮的滾落,他的任務可不簡單,他要在無數組織隊友的阻攔下,取組織的首領墨邪的人頭,這是組織里亙古不變的規則,除非成為新的首領否則沒有自由。
“放手吧!莫陌!你不會贏的!”墨邪坐在遙遠的那側的高臺上,疏離冰冷的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他將散落于胸前的碎發拂到身后,優雅邪魅亦如他好聽的名字。
“我不會輸的!永遠不會!”莫陌拔出劍舞動起來,嘴中是堅定得不容人懷疑的話語。
墨邪愣了一下,勾唇笑了起來,美艷無雙。
血水伴著雨水一起滾落,天地都為之驚顫。
莫陌的雙手已經麻木,眼前一片鮮紅,他身上是數不清楚的傷痕,可是他的唇卻絲毫不動搖地緊抿著,沒有誰可以阻止他和易逸在一起,誰都不可以!想到易逸在家苦等的不耐煩,微微俏皮的鼻子以及紅艷艷嘟起的嘴,他的心都不由地一軟,手上仿佛又有了勁,速度更是快了,他要快,要很快,他的小逸還在等他!
一天一夜的血戰,眼前只剩下墨邪與他的師傅道天,這兩個人是組織中最厲害的角色,要戰勝不無可能,可取墨邪的人頭還真是有點癡心妄想,不過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莫陌舔了舔干裂流血的嘴唇,握緊了劍。
“莫陌,你是認真的嗎?為了一個女人?”師父道天滿臉心疼,帶著一抹心疼,到底是他一手帶大的徒弟。
“對不起,師父,莫陌已經愛上了她,無藥可救!”莫陌行了個標準的禮節,然后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后將劍指向道天,“師父,那么就對不起了,請恕徒兒無禮了!”
道天搖搖頭,用真氣震開莫陌的劍,轉身離開:“莫陌,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師父也不攔你了,這一站,為師認輸,這是為師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了,師父累了,再也不想去和你們年輕人摻和了。”
“謝謝師父!”莫陌感激,他沒曾想那么古板的師父竟然會為了他,做到如此,師父的恩德,怕是這輩子也還不完了。
如此,他就只剩一個需要他全力以赴地戰斗的人了。莫陌轉過身,望著高臺之上的墨邪:“屬下,多有得罪,實在迫不得已,請主子下臺應戰!”
終于到他了么~墨邪縱身躍了下來,那張臉絕美得奪人心魄,在莫陌還未反應過來,他勾起莫陌的下巴,睫毛微動:“小子,你要殺我?就憑你,這么弱弱的身體,暖床還差不多,殺我只能算是個笑話!看你長得這么俊,不如…我委屈點,收你當個男寵?”墨邪頓了一下,又摸了摸莫陌嘴巴上的血,把沾血的手指輕輕放入口中,“要知道,你~可是,第一個~呢!”
莫陌深知墨邪的性格無常,只是當男寵的事,這事還真是好笑,他推開了墨邪,冷笑了幾聲:“墨邪,戰吧!哪怕到頭來我依舊失敗,但我也不放棄一絲一毫成功的希望,你的愿望恐怕實現不了了!”
“呵呵!”墨邪搖搖頭,然后神色一凜,出手了。
不愧是首領,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招招直逼莫陌的要害,莫陌大駭,不敢輕敵,即使這樣防御,他依舊被墨邪傷到,很快,他便毫無懸念地被墨邪擊倒在地,他努力爬起來,只覺得像被無數馬車重重地碾過,痛到他一度想自殺,可是他不能!
他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水,擺出架勢,道:“再戰!”
然而墨邪沒有再動,他失神地望著莫陌,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他漠漠地轉過身,背影悠長:“你走吧,你贏了!”
“可是我并沒有……”莫陌還想說什么,卻發現墨邪已經走遠了,已經聽不見他的話了。
莫陌悟了,原來,也可以不用取首領的人頭就獲得自由。
莫陌拾起自己的劍,用早已浸了獻血的衣擺把劍擦拭干凈,劍在殺了那么多人,已經鈍了,他緩緩將劍插入劍鞘,轉身,毫不停留地向家奔去。
他連衣服都不曾換,便跳入易府,去他那早已熟悉到閉著眼睛都能到的地方,可是,卻發現院子空無一人,頗有一番荒涼的景象。他腦中閃過恐懼與不安,他使勁地推門,便見前天還對他撒嬌的易逸,慘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
“小逸,你怎么了?”莫陌此刻內心已經崩潰,他跪在床前,抓起易逸冰涼的手,自責地低著頭,淚水滾落。
到底發生了什么!
易逸聽到熟悉的聲音,艱難地睜開眼睛,微微扯了扯嘴唇,笑了:“莫哥哥,你,回來了,真好,你回來了,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