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師吳長生軍營中逃出來般若阇,他穿著東吁的軍裝拼了命的朝著他們暹羅那三百人的方向跑了過去。
因為般若阇他穿著東吁王朝兵士的衣服,所以當暹羅國的人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他被自家的國王給罵出來的咒殺師呢!
不過,東吁王朝的步兵們卻以為這個步卒是因為忍受不了對方的叫囂而沖出去拼命的莽夫。不過般若阇跑的實在是太快了,以至于東吁王朝一方根本就沒有人看清他的臉、他到底是誰!
于此同時,在一個在東吁王朝軍營之中扛著大石斧閑逛的黑大個子,看到有人沖出去了。也一臉興奮、唯恐天下不夠亂的跟著兵丁般若阇跑了出去,由于般若阇他實在是跑的太快了,黑大個也僅僅只能看著般若阇的背影,十分愉悅的跟著那名跑在第一兵丁后面。然而跟在般若阇身后的東吁兵士卻越跟越多……。
帕那萊他也沒有第一眼就認出來那個穿著東吁步兵服飾,飛快沖過來的人是誰。不過,當帕那萊他看到從東吁沖出來一個人之時,卻頓時一陣狂喜。
因為那個沖出來的人如果不是被他給罵出來的咒殺師,那就是已經得手了的將軍般若阇了。而在那個人身后竟然還有這追殺他的人,那就更能證明帕那萊他的想法了。可是帕那萊身邊的人卻完全都不知道這一點,尤其是文泰與‘白王子’。
雖然換上了一身霸氣的戎裝,但是‘白王子’他依舊無法隱藏那滿是胡子充滿了匪氣的臉。不過如果他自己都不在意的話,那別人還會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哎!文泰,我們倆打個賭怎么樣啊?”白王子一臉壞笑的朝著文泰說到。
可是文泰他雖然是個武夫,但他好歹也是識文斷字,從軍多年也活脫脫的也變成了一個人精啊?
文泰什么也沒有說,甚至是根本就沒有去理會白王子。而是一臉無所謂的看著那個朝著他們飛奔過來的男人。
白王子:“哎……?”
白王子:“哦!文泰既然你默認了!那就好說……。”
“啊?因為?”文泰愣了一下。
白王子指著那個穿著東吁王朝軍裝的男人說到:“那我就賭你不敢去打那個男人!甚至是去碰一下那個男人,你敢嗎?”
“賭什么?”文泰瞟了一眼那個飛奔而來的男人,又側過頭去看著白王子問到。
“呃?啊?!文泰啊!那個人應該是咒殺師啊!那可是一個十分恐怖的存在啊!”白王子原本只是想借這個機會占文泰一點便宜,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文泰竟然認真了。
“賭什么?”文泰一臉微笑的又重復了一邊。
看著文泰認真的樣子,突然間就慌了。因為白王子他怕失去這個不是因為他的權力,也不是因為他的財富,而僅僅是因為在一起吃牢飯,一起在幽閉室內相處了四個月的朋友。
“好了!好了!我認輸了,文泰你之后向我要什么都可以,但是現在可千萬不能沖過去啊!”白王子十分緊張的說到。
“不行!不行!原本就是我贏!什么叫認輸了啊?我不要別的,我只要你輸得心服口服!”文泰的語氣太過于平靜了,以至于白王子根本就看不出來文泰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么。
“好!好吧!就算是我輸了,好不好啊?我們就……哎!!文泰!!快回來……!哎!”白王子的僅僅說出了一半,可是文泰卻已經朝著面前的方向沖出去了。
文泰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周身卻散發著瘆人的煞氣。原本一開始文泰他也只是說說而已,壓根就沒有在意那個朝著他們沖過來的人。
是步兵也好,是咒殺師也罷。文泰根本就不在乎那個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或是有這什么特別的身份。可是文泰他卻沖出去了,而且是毫無征兆、毫不猶豫的沖出去了。
不僅僅是白王子一臉驚愕,就連暹羅王帕那萊都險些跟著文泰一起沖出去。因為他怕文泰一下子殺死般若阇,不過倒不是因為什么‘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怕般若阇死掉,也不因為什么‘主將一死,軍心渙散’怕此仗大敗。而是因為帕那萊他要確切的知道那個叫作吳長生的國師、咒殺師、降頭師、巫蠱商人到底死沒死!他們之間的秘密又會不會就此被隱藏直至終結!
另一方面,文泰他又為什么會沖上去呢?難道真的會是因為白王子的挑釁嗎?再或者是有這什么隱情嗎?
如果要說是由于白王子挑釁的原因的話,那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的。因為文泰為了刺激白王子所以他才跑的那么快的,但是要說是文泰他沖出去的真正原因,那卻是文泰看到了一個熟人,一個他尋覓了多年的一個熟人。
就是跟在般若阇身后,也是距離般若阇最近的那個扛著巨大石斧的黑大個——豬婆龍(鱷魚)。
沒錯!就是那個當年跟隨著吳長生一起擄走文泰的那個黑人,那個從土丘上投擲石斧,把人一劈兩斷的那個黑人,那個差點殺死文泰之后卻完全消失的黑人。
就在白王子他還沒有說完話的時候,文泰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跟在第一個兵丁(般若阇)后面的那個大黑家伙。一股冰冷而邪惡的氣息瞬間透體而出,雙眼慢慢的開始變紅,而那散去文泰功力與力量的毒藥的毒性,也被那將近四個月的飲食中混有的解藥與此刻文泰自身所爆發出的戾氣完全給清除了。
文泰力量的源自于他殺人的欲望與自身的戾氣,這也就是為什么文泰他在幽閉室的時候,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的原因。
欲望與戾氣是文泰他力量的源頭,反之如果若是力量消失的話,那文泰的欲望與戾氣也會隨之減少甚至是消失殆盡。
有多快,就要看距離有多遠。
帕那萊他叫陣的距離是有多遠呢?那弓箭的射程與有效射程又是多遠呢?還有短火銃的射程又是多遠呢?
弓箭的射程有一百二十米,可是弓箭的有效射程是八十米。然而要問火銃射程呢?說起來就有一些可笑了,因為那時比較先進的火銃射程在一百二十米左右,而有效射程卻僅僅只有五六十米。
這也是其中那時火銃無法替代弓箭的一個原因了,而另外的原因就是習慣、速度與成本了!
一直接受東吁王朝訓練而活下來的帕那萊,他自然會把叫囂的距離設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被弓箭或是火銃射到,也不會被敵人的軍馬上追到。同時還要讓敵人聽見他們的叫囂的聲音。(當然敵人沒有用大炮,因為戰書中沒有寫)
多少米,六百米。沒錯!帕那萊選擇了在六百米的距離。同時那也是接回般若阇或是擊殺前來截殺小股部隊的最佳距離。那為什么帕那萊他又敢確定東吁王朝不會馬上出兵殺死他呢?
那時因為帕那萊他發現并且同時設立了雙保險,而帕那萊他第一個發現的保險就是戰書之上寫的清清楚楚的‘咒殺帕那萊’,以東吁王朝對面子的理解,他們一定不會出兵殺死自己的。
而第二個保險就是吳長生了,那個九年前不遠萬里從東吁王朝一步步走到暹羅國的巫蠱商人。不過他們所交易的是內容是兩條人命,兩條坐擁海內人的性命。
不過報酬卻出奇的相似,帕那萊他承諾給吳長生控制東吁王朝的機會,吳長生也許諾給帕那萊馳騁天下的門票。
今天,帕那萊他終于成為了暹羅王,真的獲得了馳騁天下的入場券。那他是來兌現諾言,給吳長生一個掌控東吁王朝的機會的嗎?
不!不是的!因為吳長生與帕那萊他們二人之中,是吳長生先完成的,也是吳長生他先收到帕那萊理應支付的‘報酬’的。因為吳長生他帶回的暹羅國進貢的美人,讓‘大將軍’莽應龍染上了死亡的顏色。
也是在緊要關頭,吳長生他拯救了那個已經四十六歲才繼位的太子莽應里。當著莽應里的面,吳長生他把那名害死‘大帝’莽應龍的女子變成了血水,又在眾人面前醫治好了被那惡人詛咒而命懸一絲的新王莽應里。
同時,在背地里帕那萊他也傾其所有,為吳長生掌控東吁王朝默默的出力,但當吳長生他要報答帕那萊的時候,帕那萊他卻手軟了,卻也心軟了,因為那個以是暮年的老人,是暹羅的君主,是他帕那萊的親生父親。
就那樣,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帕那萊他有了薩玉,原本可以好好的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可是,東吁那里傳回的消息卻告訴帕那萊,他們暹羅存在著內鬼,存在著許多蓄謀已久的反叛者……。
而現在,三天之前突然到來東吁王朝的戰書。一下子就把那個一直生活在掌控自我之中的帕那萊給完全的打亂了。就是因為這封戰書的到來,一下子就讓帕那萊他想起了,原來他自己并不安全,原來這世上竟然還存在著一個可以把他給從王位上拽下來的人……。
“那,那就去殺了他吧!”白王子看著自己那本應該沉浸在愛情之中卻十分苦惱的哥哥說到。
“什么?”帕那萊一驚。
“哥哥,不!王!我們一起長大,我們一起流亡異國,我們又一起死里逃生!你的一切我都了解,除了王位,你的一切也都是我們的!我們原本……。”一臉胡子的大漢竟然也開始煽情,可這卻讓十分感性的帕那萊感到一陣發冷。
“好!殺了他!”帕那萊一臉堅定的說到。
“好!那就……”帕那萊與白王子兄弟二人,在那三百人中央的軍帳里,為吳長生或是般若阇制定了一個絕對有死無生,絕對會成功的計劃!
文泰他的力量已經恢復了,那相向跑來的區區六百米又算的了什么呢!
“近了!又近了!這一次我一定要殺死你們!”文泰速度越來越快,但是他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了,以至于最后文泰與般若阇擦肩而過,與豬婆龍擦肩而過!
一瞬間的失神使文泰錯過了豬婆龍,錯過了報仇的機會。而是一頭就扎進了跟隨百戶長(般若阇)與黑人豬婆龍跑出來的人群之中。
“什么!!”,“怎么了?”,“為什么往回跑啊?”,“啊!!”,“救命啊!不要……!”,“快跑!是惡鬼營的怪物!”。
文泰出入東吁王朝沖出來的步兵群之中,而在下一刻。文泰他卻化身為修羅惡鬼,完全喪失了理智與記憶……。
斷肢、碎甲、破布、死人。這一切就是組成戰場的基本要素,不過要是變成單方面的屠殺,那就有些殘忍了,要是變成了一個人對一群人的蹂躪,那就實在是太震撼、也太恐怖了。
在文泰單人屠殺的后面,則是繼續朝著帕那萊與那三百人沖過去的般若阇與豬婆龍了。然而對于能有幸被國王選中的禁軍,對于認出自己一方的將軍,那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但是,對于那個一直跟在將軍身后,同時還揮舞著一個巨大的石斧‘挖煤的’。帕那萊與將士們就不是很理解了,東吁王朝真的是太兇狠了,竟然還讓挖煤的來追殺敵人!
不過,原本十分打趣的看著豬婆龍的兵士們,下一秒可就笑不出來了。
豬婆龍他在距離暹羅王嘲諷部隊還有十步的時候,突然間站住了腳步。同時慢慢的攥著手中的大石斧,原地轉了起來!
一圈,“哈哈哈!那個賣碳的在干什么啊?”,三圈,“那不會是個傻子吧!”,七圈,“那個,斧子為什么……啊!!”。
嚓……嚓嚓嚓……咚!砰、砰。站在最前面的那排士兵沒有來得及喊叫,馬匹沒有來得及嘶鳴,就永遠的離開了這片揮灑著他們鮮血的土地。而那柄被拴著鐵鏈子的石斧也露出來它本來的樣貌。
是被鐵鏈子拴著,而不是拴著鐵鏈子。不過這兩點的差別又在哪里了呢?其實差就差在了兩種武器的形態之上,因為拴著鐵鏈子的主體是斧子,而被鐵鏈子拴著的主體是斧頭與鐵鏈。
前者更強調的是斧子本身,而后者則是強調攻擊的形態。不過,現在依舊在豬婆龍手中高速旋轉這的‘斧子’看起來倒像是流星錘。
那柄石斧其實僅僅只有斧頭是石頭的,同時它根本就沒有斧柄,而是用鐵鏈子臨時搓成的‘斧柄’。但是就在那充滿了欺詐性的外表之下卻往往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豬婆龍他攥著手中的鐵鏈,同時高高的就雙手伸過頭頂之上。那有這一丈五長鐵鏈子的范圍之內,形成了一個沒有生物可以存活的死亡禁區。要說是死亡禁區,聽上去好像是有些夸張。不過,真實情況看來卻不會感到那話有這絲毫的夸張。
沉重的石斧,細長但結實的紫色鐵鏈。巨大的離心力使石斧勢不可擋,而在那一丈五的半徑之內是不可能有肉體把它給阻攔下來的。同時近乎于黑色的紫色鐵鏈,以豬婆龍為圓心慢慢的飄散出一陣不祥的淡紫色粉末。
為了躲避突然從背后甩過來的石斧,般若阇他一下子就撲到了地上。同時,腦袋幾乎貼在地面上匍匐前進著。不知道爬出去了多遠,般若阇他偷偷的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已經離開了自己頭頂的石斧,不過卻被那飄散的紫色粉末給糊了一臉。
而站起來的般若阇,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那依舊揮舞著‘流星石斧’的黑人豬婆龍,與縫隙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的一個完全變成了深紅色的殺戮機器文泰。
般若阇搖了搖頭,然后朝著自己身邊的士兵喊到:“不要靠近!圍著他轉就行了!”
喊完之后,般若阇就火急火燎的朝著帕那萊跑了過去。因為他必須馬上就告訴他們的王那個消息,那個關于東吁國師吳長生還好好活著的消息。
可是不知為什么,般若阇他的腿越來越沉了,或許使他剛剛跑累了吧!不過,不要緊,因為暹羅王就在他前面也正朝著他走過來。不知為什么,般若阇的眼前也越來越黑了!不過,不要緊,因為他已經跪在地上開始給王回稟消息了。
不知道為什么,般若阇他認為自己已經完全把他刺殺失敗與吳長生的恐怖全部都與暹羅王帕那萊講述了。但是,為什么他還要被處死呢?為什么他還要被他手下的兵士們嗤笑呢?
“為什么?我不反抗呢!!”
帕那萊看著般若阇他竟然活著回來了,無論怎么這都是在計劃之中的事。于是,大笑著朝著般若阇快走了幾步。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般若阇腳步卻慢了下來。
不過,王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般若阇他走著走著竟然還閉上了眼睛,不過,王有這包容一切的胸懷。般若阇不知為何身體慢慢變紅,而他告訴帕那萊他被吳長生給咒殺了,同時也慢慢的摸向了腰間的刀。不過,王有這壓制一切,藐視一切的傲然……。
“哥!快躲開!”白王子一把就推開了帕那萊。
而那兩只眼睛已經完全變成血紅的般若阇,此時僅僅只有殺戮的欲望與嗜血的快感。帕那萊他一下子就被白王子給推倒了,不知多久他才慢慢的爬了起來,可是爬起來的帕那萊本想質問弟弟原因的。
但是,就在抬起頭的下一刻,偌大的兩軍陣前僅僅就剩下了兩個人、三只惡鬼與一地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