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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亂

“文泰,你的那個拳法叫做什么名字啊?”帕那萊看著剛剛耍了一遍完整拳法,并且打斷了三棵粗壯椰子樹的文泰問到。

文泰:“名字?名字還沒有起!因為從來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也沒有人想要知道這個……。”

帕那萊他成為了王,成為了暹羅真正的君主。而文泰也成為這個王的貼身侍衛,盡管僅僅距離那晚才過了四個月的時間,可是文泰他卻已經完全想通了。

又到了上香的時間,暹羅王帕那萊與文泰緩緩的朝著佛堂走去,而在去佛堂的路上帕那萊給文泰出來一個好主意。

“文泰啊!你把你的那個拳法交給我,我給你的拳法起一個名字怎么樣啊?要是你教會了我,那么你的拳法不就一下子可以得到世人的認可與傳習了嗎?”帕那萊走在文泰的前面,自顧自的說到。

又走了幾步,但是文泰依舊沒有回音。帕那萊站住了腳步,回過身去笑呵呵的問到:“怎么樣啊?教我吧,文泰!”

文泰的頭微低,看著嬉皮笑臉的王。反而一臉嚴肅的回答到:“不教!”

帕那萊并沒有任何不悅,依舊是笑嘻嘻的問到:“為什么啊?都說好了啊!如果你教我,我就給你(的拳法)起個厲害名字的啊!”

“王!您貴為暹羅的王,僅僅只需要一個命令。我就一定會教大王你拳法的,為什么……?”文泰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終于看見文泰他肯說出自己的想法了,于是帕那萊他也決定對文泰說說他自己心中真正的疑惑:“乍侖蓬·文泰,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在那天晚上……。”

四個月前

宮殿的廣場之上,五十幾名禁衛軍手持長矛將兩男一女與一具尸體圍在了中間。

帕那萊看著加快腳步朝他走過來的文泰,臉上的嘲笑之意更加茂盛。不知道是因為剛剛他的那句‘孬種’,還是因為他在薩玉大腿上摸來摸去的手真正激怒了文泰。

文泰手中攥著短刀,因為攥的太過用力而的手指已經有些發白了。此時的文泰他根本就聽不到外界任何的聲音,同時完全在他的眼中也僅僅只有,他面前那兩個緊緊靠在一起坐著的男女。

“殺了他!殺了他我就可以救出薩玉了!殺了他!殺了他明天早上就帶不走薩玉!殺了他!殺了他就能回到我與薩玉分別的那天下午了!”文泰他停住了腳步,瞪大雙眼、喘著粗氣,心臟仿佛都要跳出來了。

一個女人的哭泣聲突然又在文泰的耳邊響起:“嗚嗚嗚……,兒啊,我的兒啊!是我們夫妻二人沒有能耐,你可……。你就吃一點東西吧!嗚嗚……。”

一個男人的氣憤的聲音,打斷了女人的哭聲:“哭什么哭,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讓那個廢物就餓死算了,孬種!”

“我不是孬種!”文泰站在原地開始了自言自語。

“別這么說啊!他畢竟是你我二人的兒子啊!再說了那個人是可是執令……。”女人辯解到。

“閉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當年安南的王又怎么樣啦!你不一樣也被我……!哼!孬種!”男人繼續說到。

“我不是孬種!!”文泰雙眼失神的站在了帕那萊身前,又重復了一遍。

“兒啊!你不能這么死啊!如果你死了,那為娘我……。”女人繼續說到。

“都是讓你個婦人給慣壞了,一個只跟女孩玩的孬種!”男人罵到。

“我不是孬種!”文泰的氣息越來越不穩定了,但是被五十多禁衛軍圍著,他又能怎樣呢?

“這個孬種一定是繼承了你們安南那骯臟的巫血,孬種……!”男人咬牙切齒的罵到。

“求求你了!不要叫我孬……!”

文泰的耳邊突然間出現了很多孩子與同村的男女的聲音。

“孬種!孬種!孬……!”一群孩子聲音圍繞著文泰響起。

“哈哈哈!是那個孬種啊!真是的薩玉怎么看上他啊!”一個婦人對另一個婦人說到。

“是啊!是啊!”另一個婦人認同的回答到。

幾個扛著農具的男人擋住了文泰回家的路,一個男子一揮手一把掀翻了文泰,同時罵到:“我怎么會輸給你這個廢物呢!”

另一個男子附和到:“是啊!就這個東西,怎么可能會得到薩玉的眷顧呢?不過,一想到薩玉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給壓在身下……哈哈!”

“不要說了……!”文泰用微弱的聲音反駁著。

“呵呵呵呵!真的啊!一想到薩玉她那身體……,哈!可真是讓人真是受不了啊!”一個相貌猥瑣的胖子站在眾人的后面說到。

“不要說了!不要……!”文泰躺著地上看著那幾個同村的男人,輕聲的說到。

“不知道,薩玉她叫起來的聲音是什么樣的啊!呦呦呦,你們幾個怎么了?怎么要都彎下腰了呢!不過,我想想也是受不了了啊……哈哈哈哈!”為首的男人眼睛直直的盯著文泰,一臉打趣的說到。

“不要再說了,不要……!”文泰躺在村子的小路上,眼睛中已經開始閃著淚花了。

“看!快看!那個廢物在哭,那個廢物在哭!”那個猥瑣的胖子興奮的叫到。

為首的那個男人,皺著眉頭。翹起右側的嘴角,慢慢的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余下的那幾個人一愣,不過,卻都一下子明白了為首的那個人要干什么。于是,他們全部都解開了自己的腰帶,把文泰圍在了中間。

嘩~!嘩~!淡黃色的水流帶著熱氣,沒有作踐一滴,全部都落在了文泰的身上。

“喝吧!喝吧!你個廢物!喝啊喝啊!你個孬種!”為首的男子咬著后槽牙狠狠的說到。

余下的男人們也都模仿著為首的男子,開始了對文泰的羞辱。“孬種!”,“喝吧!孬種!”,“孬種!喝啊,孬種……!”

文泰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不知為什么直到現在,他還在思念著一個人。他會在望向天空時,看見她的臉。

一個熟悉聲音突然間想起:“文泰,你是我的英雄,我喜歡你!”

“孬種!”,“孬種!……喝啊!孬種”。

“我不是孬種!”文泰的心突然間悸動了起來。

“廢物……!孬種!”,“快喝啊!你個孬種!”,“是啊!孬……。”

“我不是孬種!!”文泰的聲音大了起來。

為首的男子,聽到文泰的聲音后,慢慢的蹲了下來:“什么?你說什么孬!種!”

“我!不是……孬種!”文泰他突然間表情兇狠了起來。

“孬……!”嗖!噗~~!哐嘡!文泰他的四指插進了為首的那個男人的脖子中,滾燙的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噴了文泰一身,完全掩蓋住了文泰他那滿身的尿液。

那個站在幾人最后相貌猥瑣的胖子,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突然間怪叫了一聲,然后抹頭就跑掉了。

而除了那個胖子之外,剩下的幾個人全部都愣住了。因為一個剛剛還被他們欺負的人,卻反而殺死了他們的伙伴,對于血氣旺盛的男人來說,這是一種羞辱。

“殺了他!”一個人突然大喊了一聲,于是余下的人都抄起了手中的農具,沖了過去……。

那個最先逃跑的胖子,一邊怪叫,一邊跑回來了村子中。同時還添油加醋,歪曲了事實。變成了文泰突然襲擊了他們,還殺死了人!

于是,村子里的男女老少組織起了一支臨時的隊伍,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抓捕文泰。

猥瑣的胖子帶著大家回到了剛剛他的逃走的那個地方,然而那里并沒有文泰。不過,卻有著這個猥瑣胖子的三個半伙伴。

三具半的尸體凌亂的散落在小路四周,而這里僅僅只有一具完整的尸體,也就是文泰第一個殺死幾人中為首的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的脖子間有這四個血洞,四個并排的血洞。這名男子的死因,是因為其中的一個血洞刺穿脖子的同時撞斷了頸部動脈,可是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名男子的臉上不是死亡來臨的痛苦,而是睜著雙眼、口含微笑。

斷臂、碎顱、肉塊、皮膚,如果沒有人說這地上的一切是一個少年所為的話,那人們的第一反應會是認為這四個人遭遇了流匪或是狼群。

同時最讓人不能理解的,就是那兩具半的尸體都被人給開了膛。腸子與鮮血還散發著熱氣與新鮮的味道,除了少了那不知去了哪里的半具尸體之外,還少了整整三顆完整的心臟……。

文泰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起他那些無人知曉的秘密,但是他現在有一件事是他必須要做的。

手抖的越來越厲害了,可是文泰他突然間發覺到,自己竟然精神有些恍惚了……!

一步、兩步、三步,“我必須殺了他”,四步、五步、身前。文泰眼睛盯著帕那萊,緩緩的將手中的短刀向后移了移。

其實,文泰他只要高高的舉起手中短刀,一刀劈下去。馬上就能結束帕那萊,結束新王,結束這個還沒開始的時代。

可是,上午薩玉已經告訴過他了。宴會的時候會有人給他送來一把淬了巨毒的短刀,那是一種會讓人承受極度痛苦的毒。而薩玉她要看著帕那萊心痛而死……。

是刺!是用短刀刺,用刀刺殺的效果并不好。但是使用毒的話,僅僅只需要有一個小小的傷口就足夠了。

“帕那萊!你還未開始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文泰一邊說著,手中短刀也帶著特定速度與威力,刺向了帕那萊。

“不要啊!!”一個女人突然之間爆發而出的叫聲,叫的人們毛骨悚然。

噗!哐啷~!文泰的刀刺中了薩玉的后背,突然間發生的事,一下子就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

文泰他盯著那沾著薩玉鮮血躺在地上的短刀,他的眼前一點點黑了下去。耳畔只有著那帕那萊他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與造反者們的躁動。

“不!我……。”文泰他倒在了原地。

造反的那兩名‘四方將軍’突然間就驚了,因為鼓動他們造反的那個女人、他們之后要擁立為王的那個女人與知道所有事情的那個女人倒下了!

一名造反的將軍驚慌的退了退身旁的另一名將軍:“怎么?怎么辦啊?我們……我們還……。”

“我們要不投降吧!”另一名將軍搶先說到。

誰也沒有想到,薩玉她會用她自己的身體去為帕那萊擋上一刀。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到這個地步。

可是事情一旦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就很難挽回了。而這對某些人來說卻也是意料之中、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殺了王!殺了王,我來做王!所有人都加官進爵!”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臉猙獰的笑容,緩緩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丞相!”帕那萊輕輕的念叨。

“丞相,是丞相啊!”那兩名還活著的‘四方將軍’興奮的叫到。

丞相慢步走到,那僅僅只有一名還清醒著的人的禁衛軍包圍圈子之外。喜不自勝的丞相看著那抱著王后痛哭的新王帕那萊,嘲笑著搖了搖頭。

“你是王啊!別哭了!真的難看啊!”丞相背過雙手,朝著痛哭的帕那萊說到。

但是,帕那萊并沒有理他。依舊是緊緊的抱著薩玉,不停的搖晃著懷中這個為數不多的親人。

丞相拍了拍手,同時提出了一個自認不錯的建議:“帕那萊,你把王位讓給我!我給你們夫妻二人修建陵墓,以君王的規格葬在一起,怎么樣?”

帕那萊緩緩的抬起頭,瞪著他那已經充血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到:“叫我王!你個雜碎!你是要造反嗎!”

聽到帕那萊的話,丞相笑的更開心了。認同的點了一下頭,同時緩緩的說到:“王?你們家族也配做王?你們一個一個不是人質,就是傀儡,你們也配做王!?”

而就在這時,遞給殺手短刀的那名禁衛軍突然間就小聲的笑了起來。同時對他身邊的人說到:“去吧!出去準備一下吧!節日馬上就要開始了!”

帕那萊將懷中的薩玉緩緩的放了下來,強行壓制住憤怒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是,薩玉她躺著地上突然咳嗽一下,一股殷紅的血緩緩的流了出來。

“你是要造反嗎!!”帕那萊咬牙切齒的朝著丞相喊到。

而丞相則是像看一個傻子似得看著帕那萊,突然一下子就大笑了起來,而同時還有這不少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你是傻子嗎?對!對!對!沒錯!沒錯!我就是要造反,而且是我們!”丞相的狀態有一些癲狂了,因為他從未感覺到王位距他如此之近。

丞相:“都出聲吧!別一個個的都滲著了!”

“是啊!是啊!都別滲著了,都說句話吧!”丞相的親信率先站了出來。

“是啊!”,“對對!”,“就是就是啊!”一個個的聲音此起彼伏了起來。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帕那萊突然就笑了起來,而且笑的是那么心酸,笑的那么癲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說他是一個傻子吧!”丞相大笑到。

帕那萊:“父王啊!你看吧!你看看啊!你的那些臣子啊!就讓他們都去陪您吧!”

丞相看著這個男人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悲傷,感覺到了一個男人的轟塌。或許王后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或許因為剛剛又丟了江山的緣故吧!

“殺了他吧!”丞相喊了一聲。

可是所有人都沒有動,甚至是就連一個文官的沒有動。皺著眉頭又環顧了一下四周,一絲不詳的感覺慢慢的爬上了他的心頭。

“殺了他!動手啊!快動手啊!等我登基了,看我不殺光你們!動手啊!快去殺了他啊!”丞相有一些慌了。

帕那萊他緩緩的朝著丞相的方向走了過去,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

“丞相大人!你沒有感覺到我的身邊少了誰嗎?”帕那萊他誘導著丞相,想讓他想起什么來。

“少了誰?少了……?王后,文泰,殺手,你自己還有……還有你弟弟!”丞相他好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帕那萊點了點頭,于是站在角落里的那名拿出短刀的禁衛軍突然間大喊了一聲:“御!”

“喝!!”那五十對名禁衛軍突然將槍口轉向外側,把帕那萊緊緊的護在了中間。

丞相一下子明白了,那個剛剛發號施令的人是誰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帕那萊,手指向了皇宮的那個角落,大聲喊到:“那個人是‘白王子’(帕那萊的弟弟)吧!”

帕那萊沒有回答丞相的問題,依舊站在原地看著丞相:“丞相!你投降吧!我饒你不死!”

丞相突然笑了,就讓剛剛帕那萊大笑的模樣那般。笑夠了之后,穩了穩自己的氣息,猶豫一下之后:“帕……,王,暹羅的王啊!你知道我為什么不害怕嗎?你知道是誰為這場宴會做的多余的謀劃嗎?你知道在現在這個地方還有多少人聽你的嗎?”

“不要說了!”帕那萊冷冷的說到。

丞相依舊背著雙手:“哈哈哈!哈哈哈……,不,我就要告訴你!我不怕,是因為在那皇城十里之外,我的兵馬已經將這里團團包圍了。只要我一聲令下,就會有兩萬人馬一下子涌進這個僅僅只有百名禁衛軍守護的地方,如果我有什么意外的話,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都要死!”

“不要再說了!”帕那萊又重復了一邊。

“這次宴會的謀反,都是那個要讓你心痛到死的個女人、中了為你準備的巨毒而死在你懷中的那個女人、我們的王后謀劃的!”丞相的笑意越來越濃了。

“不要再……。”帕那萊想要止住要說下去的丞相。

“還有現在這個地方的……。”丞相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自己的腰上被人捅了一刀。

“這……,啊?是血!!哈!啊哈哈哈!哈哈!”只是感覺到一陣刺痛的丞相,看看自己手中的液體,嘆了一口氣。

丞相:“你們……你們都……。”

帕那萊:“跑!”

丞相:“啊?”

帕那萊:“快跑!帶著你的人快跑!”

丞相不知道為什么,他在這一瞬間竟然接受了帕那萊的意見。用手捂住自己的腰,跌倒撞撞的跑了出去。

而丞相突然間的逃跑,馬上就帶起來一場不小的騷動。與丞相站在同一陣營的人,也就剛剛一起附和丞相的人,同時在頃刻之間一下子都被人從身后在腰上捅了一刀。

皇宮之內亂做一團……。

文泰:“那后來怎么樣了呢?”

看著一臉好奇的文泰,暹羅王帕那萊他賣起了關子。一臉得意的走到了文泰的面前,想了一下:“文泰啊,要不你的拳法就叫作‘乍侖蓬文泰拳’吧!”

看著文泰表情,帕那萊認為文泰好像并不喜歡這個名字。于是帕那萊點了一下頭繼續說到:“嗯!的確啊,這個名字太長了,我也不是很喜歡啊!要不就把那個拳法叫作‘文泰拳’吧!”

文泰他在意的并不是這個,而是那晚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是帕那萊依舊對文泰的表情不是很滿意,頓了頓:“叫作‘泰拳’吧!”

文泰:“泰拳!”

聽到文泰重復了一遍,帕那萊滿意的點了點頭。

文泰:“王,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帕那萊他早就意料到文泰會這么問,不過他也有問題要問文泰。

帕那萊:“告訴我,你的故鄉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就告訴你那晚到底怎么樣了,好嗎?文……泰!”

文泰:“是,暹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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