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村雨
- 天啟之年術(shù)士
- 勿生花
- 5492字
- 2018-09-29 20:45:23
山下和也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自己的父親竟然是為了眼前這個叫作服部半藏的男人而死的。而且這個邋遢的大叔還是父親生前的最好也是最后的兄弟!
山下和也他不知道應該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眼前的這個人。山下和也剛剛想要再問一些什么,卻被左衛(wèi)門村雨給打斷了。
左衛(wèi)門村雨他在無意間看到了窗外的景象,他看到鬼冢平次郎偷偷摸摸的從墻外翻了進來,但是卻有一個令他十分在意的人在墻的另一側(cè)。那個人是一個女人、是服部花陽。
左衛(wèi)門:“家主,你看鬼冢平次郎他要干什么?”左衛(wèi)門突然指向了窗外。
在窗前的三個人都同時看向了窗外的景象,鬼冢平次郎他已經(jīng)翻到了墻內(nèi),而服部花陽一看到了翻墻進來的鬼冢平次郎一下子就抱了上去。
鬼冢平次郎與服部花陽先是抱在一起,然后兩人竟然開始了下一步……。
服部半藏用手一下子拍在了自己的雙眼之上,同時尷尬的自言自語到:“哎!那兩個孩子,要是沒有人看見的話,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來呢!不過我先看一會兒吧!”
鬼冢平次郎與服部花陽的嘴唇慢慢的分開了,而服部花陽竟然在那時哭了,同時還將一把刀交給了鬼冢平次郎。
服部半藏突然大聲叫到:“村正你快去攔住花陽,一會兒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要讓花陽出門。還有山下和也你在樓閣之中好好的待著!”
左衛(wèi)門聽到家主突然間那么急切的喊著什么,知道一定是有這什么十分緊急的事情發(fā)生了,轉(zhuǎn)身就朝著樓閣之下跑了出去。而只聽得嗖的一聲,一個黑影在窗前收縮就像一株黑色的極速枯萎的植物,服部半藏就憑空的消失了。
山下和也他來到了窗子前,看著那個剛剛翻進墻來,卻又背著一把太刀翻了出去的人。不過山下和也他并沒有看到服部半藏在哪里,于是他趴在窗子前探出頭去四處尋找。
山下和也在窗子的正下方看到了一個行為奇怪的東西,由于山下和也他第一時間沒有看清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將身子大部分探出了窗外……。
咔~!嘭!呲咔~!山下和也他聽到了來自于身下發(fā)出的刺耳又提神的聲音,他在心中也是一陣打鼓。
山下和也:“這聲音聽著好耳熟啊!真像是玄關(guān)的地板斷裂的聲音啊,好懷念啊!啊咧?”山下和也正在仔細的品味著那聲音之時,他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傾斜了。
咔!嗵!木窗從墻壁中斷裂而出,它被山下和也一下子給推了出去。而那嗵的一聲,則是山下和也他向后跳出落地的聲音。
“啊!”一聲慘叫從樓閣之下發(fā)出,下落的木窗擊中了正在沿著樓閣攀爬而下的服部半藏,而服部半藏也就是那個山下和也沒有認出來的那個奇怪的東西。
山下和也趕緊的趴下,朝著斷裂的地方爬了過去。山下和也又探出頭去,望了望那個被木窗子砸下去的東西。
山下和也一驚,那個東西竟然就是服部半藏,山下和也看著從四樓掉下去的服部半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著實的嚇了一跳。
山下和也:“喂!你沒事吧!”
服部半藏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咳了一聲。指著山下和也罵到:“你個死胖子啊!我差一點被你給砸死啊!”
山下和也趴在斷裂的木質(zhì)地板之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著服部半藏反問到:“你為什么不好好走樓梯啊?在樓閣外面爬什么啊?”
服部半藏一噘嘴:“我可是忍者啊!那就是隱匿啊!很瀟灑的啊!”
山下和也張著嘴:“很瀟灑?活該窗子砸死你啊!你是家主還用得著這樣嗎?”
服部半藏不知是為什么,他總是想與山下和也繼續(xù)吵下去。服部半藏又喊到:“家主怎么了!用得著你管嗎?一個死胖子,要是沒有你的話那窗子會掉下來嗎?”
山下和也剛要再說什么,而在樓閣的一樓的入口之處,左衛(wèi)門村正一下子就沖子出來。但當服部半藏看到左衛(wèi)門村正從一旁跑了過來之時,突然一把推開身上的木質(zhì)窗子,然后側(cè)躺著用一只手拄著腦袋一副十分愜意的樣子。左衛(wèi)門村正他側(cè)著頭一臉驚愕的從躺在地上的服部半藏身邊跑了過去。
而鬼冢平次郎他已經(jīng)翻墻來到了山下六田氏的身前,鬼冢平次郎他是為什么來到山下六田氏的面前的呢?
是因為服部花陽的原因,因為服部花陽她以前曾經(jīng)聽他的父親說過,‘我的師傅到來之時,便是父子送葬之日’。自從山下六田氏帶著孫子山下和也出發(fā)的那天起,服部花陽就整天的憂心忡忡的。而今天就是父親服部半藏師傅到了的日子,可是服部花陽幾天之前,偷偷幽會中的服部花陽同鬼冢平次郎講述了她的顧慮。
于是,便出現(xiàn)了剛剛在服部家墻邊的那一幕。而服部半藏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女兒服部花陽遞給鬼冢平次郎的是什么刀,那是一把充滿邪性的太刀。
當服部半藏使用隱匿消失的時候,山下六田氏就感知不到服部半藏的氣息了。而山下和也的爺爺竟然將村雨刀給收回了刀鞘,盤腿一下子坐在了原地。
爺爺山下六田氏剛剛坐下,就將手伸從懷中掏出了兩個黍團子(糯米團子是有餡料的,在那個時代是一種極為奢華的零食)。然后山下六田氏伸手一把拉過來一個包裹,從中翻出了一個竹子制做的小水壺。
山下和也的爺爺打著哈欠、伸著懶腰,一邊吃著黍團子,一邊喝著還有些發(fā)燙的茶水。悠閑的山下六田氏將他招式全都傳給了服部太郎,而其中最厲害的招式就是這個了。無論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不利的條件下都可以保持著平和且自由的心態(tài)。
就像是一個‘眾人皆醒我獨醉’的老者一般,需要的不僅僅是心態(tài),還需要無上的勇氣。但是因為一個與當年服部太郎第一次出現(xiàn)之時,差不多大小的男孩突然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平靜。
男孩背后背著一把看上去很沉重的太刀,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而在男孩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畏與毅然。山下六田氏緩緩的從黍團子之上抬起了眼睛,然后一臉微笑的看著這個匆忙跑來的男孩。
山下六田氏:“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啊?又來這里做什么啊?”山下六田氏口中嚼著香甜的黍團子,手中捧著那個竹筒水壺,淡淡的茶香蒸汽縈繞在手中、心間。
鬼冢平次郎看著悠閑至極的老者,又看看老者手中的那個包著肉的黍團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嗅著空中殘留的茶香與團子的甜味。
鬼冢平次郎吞了一口口水,生怕口水留出來,迅速的說到:“我叫鬼冢平次郎,是來團子,不對!是來吃……,是來阻止你殺死我們的家主的!”
山下六田氏沒有馬上發(fā)問或是做什么特別的事,而是十分享受的嚼著口中的黍團子,同時還發(fā)出滿足、幸福的聲音。
鬼冢平次郎又吞了一口口水,同時解下了身后背著的太刀。但是從鬼冢平次郎的手持太刀的狀態(tài)來看,那把刀有這不輕的重量。并且鬼冢平次郎用手緊緊的握了握那把太刀的刀柄,眼神中已經(jīng)流露出了殺戮的意識。
山下六田氏看著面前的那個男孩已經(jīng)不耐煩了,所以山下六田氏他決定好好的與那個自稱是鬼冢平次郎的孩子說說話。
山下六田氏一伸手:“等等!孩子我有幾句話要與你說。”山下六田氏他直到現(xiàn)在才露出緊張的神情。
鬼冢平次郎看著那個老者一臉緊張的神情,于是將手中未出鞘的太刀重重的插在了地上。于是,雙手拄著太刀的刀柄,歪著頭、十分期待的看著前面的那個老者。
山下六田氏神色慌張、急急忙忙將手中的那個完整的團子放在地上干凈的布塊之上。然后一下子就掰開了手中的那個還剩大半的肉餡黍團子。
山下六田氏將那兩半掰開的團子慢慢的湊近了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睛一翻、發(fā)出癡迷的享受的聲音。
山下六田氏:“孩子你可要給我聽好了!”
鬼冢平次郎眼睛直直的盯著面前的老者,全神貫注聽著老者的說出的每一個字。
山下六田氏:“孩子,我手中的這個黍團子,是使用我們伊豆最好的黍米(糯米)再配以神山的圣水煮制而成。而燒水用的木材則是那大阪的千年香木,不過最厲害的還是著黍團子中的肉啊!”
山下六田氏說到這里時,又輕輕的咬了一口手中的團子。鬼冢平次郎一臉認真的聽著山下六田氏對團子的描述,而當山下六田氏停下時鬼冢平次郎卻馬上發(fā)出了疑問。
鬼冢平次郎他一臉期待的向老者問到:“是什么肉啊?什么肉那么厲害啊?”
山下六田氏微微一笑,又咬了一口手中的團子,舔著嘴唇慢慢的說到:“著肉可就更厲害了,它是一年的小牛犢肉、四個月大的小母雞、新鮮的海蝦肉以及雞蛋白,以三、三、三、一的比例做成的啊!”
鬼冢平次郎他愣住了,到不是因為那個肉的比例與團子的來歷。而是他為什么要聽著那個來殺家主的老頭在那里,用手中的團子來誘惑他、饞著他,同時還說著這些沒有任何用的東西啊!
鬼冢平次郎他感覺自己一直被眼前的那個老頭戲耍著,他還以為剛才這個老頭要對他說什么重要的是呢!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聽完那個老頭的話之后,只是口水更多了。
鬼冢平次郎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你個老混蛋!一直在戲弄我,還給我講什么團子的故事。你看我一會兒怎么修理你!”鬼冢平次郎想到這里時,突然間雙臂發(fā)力、雙腳穩(wěn)地,腰間一動。噌的一聲,拔出了那把太刀。
那是一把漆黑的太刀,它的黑色中泛著紫光,由于是黑色的緣故使這把太刀看起來非常的沉重,而事實上那把太刀的確十分的沉重。這把太刀有一個十分特別而且好聽的名字——秋水。
山下六田氏看到那個自稱鬼冢平次郎的男孩,以及男孩手中的那把黑色的太刀之時,完全驚呆了他這個悠閑的老頭子。而鬼冢平次郎在拔出秋水的一瞬間就朝著山下六田氏沖了過去。
山下六田氏他也一瞬間就做出了反應,只見他一伸手、一揚手、大喊了一聲。
山下六田氏:“小子那個團子給你吃了!”那個團子眨眼間就飛到了鬼冢平次郎的身前,但鬼冢平次郎想都沒想就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太刀秋水,而是抓住了飛過來的團子。
秋水帶著不甘的悲鳴,緩緩的下落嵌在了山下六田氏腳前的地面之中。而鬼冢平次郎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團子就要摔在地上。
山下六田氏指著鬼冢平次郎大聲的喊到:“等等!”鬼冢平次郎聽到了老者的喊聲高高揚起的手停住了,鬼冢平次郎又是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老者。
山下六田氏用腳踢了踢身前的秋水,一臉微笑的說到:“孩子啊!你好好的想一想,你已經(jīng)把刀給丟了,如果現(xiàn)在你把那個美味的團子再給摔在地上的話,那你就什么也沒有了不是嗎?還有你不嘗嘗那個團子嗎?”
鬼冢平次郎轉(zhuǎn)念又一想:“那個老頭說到有道理,如我再把這個我一直想嘗嘗的團子給摔了,不就什么也沒有了嗎!對!我要好好的嘗嘗這個團子。”
鬼冢平次郎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對著那個團子就是一口,一口接一口的幾下子給吃光了。
山下六田氏笑著問到:“小子!那個團子好吃嗎?什么餡的?”
鬼冢平次郎想了一下,猶猶豫豫的說到:“好吃是好吃,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餡的!不過不要緊,我們來決斗吧!我是來代替我們的家主來決斗的!”
山下六田氏壞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到:“是替你的家主嗎?我看你是替你岳父來的吧!你聞聞你那一身的胭脂味!”
鬼冢平次郎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臉一下子就紅了,磕磕巴巴的說到:“別廢話了,你這個喜歡騙人的老頭,打贏你我就去娶回我服部花陽!呀!”鬼冢平次郎大喊之后,就沖了過去。
山下六田氏:“哎!我就好好陪你玩玩吧!小娃娃。”
可是誰也沒想到就是這么一玩兒,這個有趣的老頭山下六田氏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武林大會
身邊人突然的叫喊聲,強行的將山下和也的思緒給拽了回來。因為不僅僅是鬼冢雷那燃燒的紫焰,還因為李承義的雙眼。
李承義的雙眼慢慢的變成了血紅色,同時竟然還流下了血淚。李進忠一臉驚慌的看著擂臺之上發(fā)生的一切,但是李承義不在他身邊就沒有人會回答他的問題了。
“那個是血麟瞳,是使用秘術(shù)后的一種特殊表現(xiàn)!”和文攸一屁股就坐到了李進忠的身邊,同時說到。
李進忠剛剛還要問什么,不過和文攸搶白到:“那個扶桑的鬼冢雷手中的刀叫作村雨,是我這幾天偷聽到的,而且我還知道那個紫色像是火焰一樣的東西是由死人的魂魄變成的!”
李進忠被和文攸的話給下了一跳,他完全相信和文攸所說的話。因為李進忠他并不是一個傻子,李承義他的功夫有多厲害他是能夠看出來的,而李進忠也知道和文攸那天邪性無比的法術(shù)也是真的。
所以和文攸也完全沒有必要來騙他這個什么都沒有的小人物。李進忠他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將來有一天他一定會與眼前這個和文攸兵戎相見。
而當和文攸靠近李進忠之時,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很特殊的感覺,那就是將來的某一天他們兩人還會再次相見。
和文攸因為知道李進忠的事情與經(jīng)歷,所以他才沒有說出那第一句話的全部。‘那個是血麟瞳,是九龍獸睚眥一脈的傳承,是使用秘術(shù)后,要殺人之前的一種特殊表現(xiàn)’。
李進忠與和文攸兩人相視一笑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一起看向了擂臺之上。
紫色火球繞著擂臺之上飛了一周又一周,既規(guī)則又毫無規(guī)律的旋轉(zhuǎn)、移動。鬼冢雷他的火球并沒馬上攻擊李承義,而這更像是在某種奇怪的儀式。
李承義他出于多年的經(jīng)驗與對鬼冢雷的了解,李承義是絕對不敢冒然攻擊鬼冢雷的,但是就在下一息的時間內(nèi)他就后悔了。
因為擂臺之上同時出現(xiàn)了六個一摸一樣的紫色大火球,而且那六個紫色的大火球更是散發(fā)出一樣冰冷的氣息。那六個紫色的火球同時褪去紫焰,出現(xiàn)了六個身著不同服飾不同衣著、不同狀態(tài)的鬼冢雷。
擂臺之上的那六個火球,而六個火球之后又出現(xiàn)了六個鬼冢雷,才是那個招式的真正姿態(tài)。但目前卻只有兩把太刀可以使用這個特殊的招式——六道怨鬼陣。
而那兩把太刀則是現(xiàn)在鬼冢雷手中那把,用雨水、血液、怨靈來演化的村雨,以及那把用玄鐵打造的秋水。也是只有這兩把太刀才可以使用那招數(shù)的。
那六個紫色的‘鬼冢雷’,以相同的距離、相同的速度、相同的步伐與相同的六把燃燒的村雨刀,朝著李承義走了過來。
只是眨眼之間,六個‘鬼冢雷’同時揮刀砍向李承義,但李承義的衣服突然鼓起、爆裂……。
嘭!以李承義為中心,他的衣裳四散迸濺。迸濺的衣物穿過了,那六個紫色‘鬼冢雷’的身體之后凍成了‘冰棍’發(fā)出了鐺鐺的聲音,落在了擂臺之上。李承義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灰鐵色,但是變成那灰鐵之色后增加的不是防御力,而是……。
噗!六把村雨同時刺入了李承義的身體之上,而那六把刀同時拔出之時,六道血柱從李承義的身體同時躥出變成了血冰錐。
而李承義他大叫一聲,又一次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著。不過這一次到不是像裝出來的,李承義他在擂臺之上痛苦的四處打滾,而那六個‘鬼冢雷’同時舉起了手中村雨又慢慢的走近了李承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