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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坦誠相待

蕭景琰來回緩慢的走動著,他自己的身體他當然知曉。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那箭的來路,突然就想起了蕭景寧先前說的話,那一瞬間,他就照著那意思做了。

到底他也在外征戰多年,他控制得極好,那傷看似兇險,實際上就是點皮肉傷,最多流點血,在昭仁宮之所以昏倒是被蕭景寧戳了睡穴。至于在養居殿,他明明精神很好,他只記得看著太子伏在父皇腿上哭,父皇將手放在了太子的頭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他確定他身體是沒有問題的,想想先前景寧將他戳昏的事,說不準第二次也是她干的。

沉吟半晌,蕭景琰看向柳彥昫,“夜九,避人耳目見蘇先生,能否做到?”

“現在?”柳彥昫詫異一問,見蕭景琰點頭,他挺為難,“可是殿下的身體?”

“我現在就要去見蘇先生。”

柳彥昫知曉蕭景琰脾氣,所以他也不會說把梅長蘇帶來見他的話,是以頗感頭疼。但還是點了點頭,行禮回道,“只要梅宗主的人不阻攔,屬下能辦到。”

四更天方過一半時,蕭景琰站到了寧國侯府雪廬蘇哲臥房門外,抬手方欲敲門,門口就多了個人。

“不許吵!”飛流冷著臉堵在門口。

對于這個心智不全武功奇高但只聽蘇哲一人話的少年護衛,蕭景琰也只有耐著性子和他分說,“飛流,我找蘇先生有事。”

“睡覺!”少年護衛半點面子都不給。

“飛流,讓靖王殿下進來。”

蘇哲其實是沒有睡熟的,之前與蒙摯那一番談話后,他心里裝著這事,也就淺眠,稍微有點聲響就醒了過來。能讓飛流攔著但是忍著不動手的,目前最有可能的便是他交代過的不能打的蕭景琰,再聽那聲音也確是如此,所以他趕緊出聲讓飛流把人放進來。

飛流生氣的瞪了蕭景琰一眼,飛快的跑到蘇哲身邊,拿了暖和的毛裘大衣給蘇哲披上,然后一扭頭,甩了個后腦勺給蕭景琰。

蕭景琰見此一愣,現正值金秋八月(注),晚間涼一些正合心意,然蘇哲卻早早的穿起了寒冬里的衣服,和他記憶里那人完全是兩個極端,心里下意識就有些不喜。然蕭景寧白日里那句話突然閃過,她說,“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他原本身體很好,也是練過武的。”看著孱弱至此的人,他突然就心里發堵。按捺下心里萬般思緒,他向人點頭行禮。

“深夜驚擾蘇先生了。”

蕭景琰目光落在毛裘上時下意識的不喜蘇哲自然是察覺了,這人的心思他是了解的,曾經的小殊是個小火爐,能夠雪夜薄甲千里追敵,而梅長蘇孱弱到一絲寒涼都經受不住的身體,確實很難讓他喜歡。蘇哲一貫的清雅素淡,將心里那一絲暗嘲掩藏得一絲不漏,只微微躬身施禮,道:“為殿下答疑解憂,是在下本分,何來驚擾之說。只是倉促起身,形容不整,還請殿下見諒。”

蕭景琰微微一笑,也不答話,抬手示意蘇哲坐下。

原本蘇哲準備待蕭景琰醒后以看三小為由去靖王府,沒想到他深夜來訪,二更天的時候他人事不省的被送回府,現在出現在這里想來也是才醒沒多久。原本以為會是什么要緊事,誰料蕭景琰還能與他如此客套,蘇哲便猜測事情或許并不是很急,故而他就依蕭景琰的指示,緩緩落坐后,示意飛流去睡,并將房門帶上,方徐徐問道:“殿下來見蘇某,請問要商議何事?”

蕭景琰沉吟了一下,道:“說來……其實沒什么事,本也不該在這時煩蘇先生,只是我覺得既然先生擇了我,便不該瞞著先生。”

“哦?”蘇哲面上恰當的帶了些詫異之色,心里已經了然,蕭景琰的傷,恐怕還真是故意的,“殿下說的是?”

蕭景琰便把闖宮救霓凰的事細細與蘇哲說了,連同對蕭景寧的猜測,也一并告知。

蘇哲靜靜聽蕭景琰說完,垂眸沉思,手指下意識的捻動著毛裘衣擺,蕭景琰轉眼看到,自然想起了曾經有這個習慣的好友,看了好幾眼,他出聲問道:“先生也有思考問題的時候,手里搓著東西的習慣嗎?”

蘇哲手一頓,低頭看著還停在衣擺上的手,不動聲色的放開了,卻是開口向蕭景琰道:“很多人都有這種小習慣,比如有的人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手里拿著點東西,有的人就喜歡走動著,還有的人一思考,就要彈奏曲子。蘇某有這個習慣,也不稀奇呀。”末了還問了蕭景琰一句,“怎么,殿下認識與蘇某有同樣習慣的人嗎?”

蕭景琰只是隨口問一句,倒沒想到蘇哲會解釋一串,像是被抓包的干了壞事的孩子,找理由開脫一樣,真像那個人。他搖搖頭,心里暗自苦笑,這些日子想到那人的時候越來越多了,特別是在見到蘇先生后,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有個已經離開許久的朋友,他就有這個習慣,驟然見到先生亦是如此,想到了他,便隨口問了一句,先生不必如此。”

聽到如此一說,蘇哲只覺五味陳雜,往事浮上心頭,但他壓了下去,做出一張感興趣的笑臉,“哦?這么巧?想來那個朋友在殿下心里一定很重。”

“是啊,一直很重。”蕭景琰眼睛看向虛處,那人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浮現。

“殿下方才說,七公主許是對您的脈象做了手腳?”蘇哲不欲蕭景琰再去想曾經的那個人,便出言打斷了他,“七公主醫術很好,說不準真能夠隱藏真實脈象。這么說來,殿下的身體是真沒事,那蘇某就放心了。”

“景寧的用意我大體明白,這點倒不用先生勞神,只是我心里沒有底,”蕭景琰淡淡言道,“有了第一次昏倒的前提,第二次昏倒的時機把握得太妙,我之前沒有半點不適,斷沒有突然昏倒之理,景寧就跪在我旁邊,而之后她讓郡主不要擔心,說出的脈象卻是兇險萬分,和太醫得出的結論一模一樣,所以我才有這番猜測。”

“那殿下的意思是……”蘇哲已然明白蕭景琰的意思,與他先前的擔憂相同,蕭景寧雖然配合著幫助了好友,但是她的心思根本就看不穿,所以讓人難以放心,“殿下放心,蘇某會讓人留意的,殿下也要多留意一下,畢竟蘇某有諸多不便,倒不如殿下光明正大些。”

之后又談論了些事情,眼看著四更過去,五更已至,蕭景琰便告辭了,亦是去無聲息,而夜九與夜七被他留在在寧國侯府之外,所以這番談話除了當時兩人,以及雖然出去了但其實并沒有聽話去睡覺的飛流外,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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