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衛(wèi)靈這么做并不是包庇沐辰,畢竟他是相信沐辰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他對于沐辰這個孩子還是很了解的,兇手到底是誰,這次事件可能會讓這個平靜了幾十年的城邦又迅速沸騰起來。
突然,從天上緩緩飄落下一些白色的雪花,落在了尸體旁邊,空中慢慢凝結(jié)出一個女人模樣的冰雕。
嘭!
冰雕破碎,一個穿著淡藍色青花瓷旗袍的女人站在了冰屑上,冷冷的看著尸體,又斜眼看向人群中的單衛(wèi)靈,單衛(wèi)靈和藹的笑了笑,她見狀猶豫了一下,便將尸體冰封了起來,她能感受到上面殘存著單衛(wèi)靈的靈魂氣息。
她單手一揮,流動的空氣迅速降溫,尸體身上僅存的水分被凝結(jié)成冰,由內(nèi)而外,仿佛沒有特殊的手段是不能讓它解凍的,很快,尸體成為了一塊冰雕,相對完整的冰雕。
這是伽羅城內(nèi)有頭有臉的人物死后的處理方式,由凜骨家族的人進行特殊的處理后送入主殿,伽羅會把他們安葬于榮譽室中。
“單老頭,藥劑堂不會善罷甘休,叫那小子小心點。”那女人用靈魂溝通提醒了下單衛(wèi)靈,畢竟魏任天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好歹也是藥劑堂的三階藥劑師。
“但愿伽羅大人能夠相信這孩子.....”單衛(wèi)靈心中默念。
那女人是凜骨家族里的千金,名為凜骨-沁,沁處理完公事便要回到家族領(lǐng)地,這是伽羅的奇怪規(guī)定。
尸體和沁一同化作白雪飄向遠方,望著遠處的大殿,單衛(wèi)靈長嘆了一口氣......
“散了吧散了吧,這事交給伽羅刑庭處理,活動照常進行,后天將進行第一次統(tǒng)計,請孩子們努力煉藥吧.....”一位穿著商行衣服的慈祥老者說到,這位可是大人物,商行副行長,七階藥劑師,為了魏任天之死專門出面,要不然這時候應(yīng)該還在某個地方研究新的高階藥劑。
人群散去,只剩下白岑和單衛(wèi)靈站在原地。
“院長...你說....真的是沐辰那小子嗎....”白岑面色凝重,雙目無神。
“不可能,沐辰?jīng)]有任何殺人的可能,不可能是他,我敢肯定。”單衛(wèi)靈摸了摸胡須,篤定道。
而此時的沐辰也不淡定,他知道天下人都認為只有一人擁有圣焱,但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足以證明......
或許擁有圣焱的....可能不止一人!也或許不是人
可沐辰現(xiàn)在要解決的還是如何洗清自己的冤屈.....
沐辰等人游蕩在大街上,他們倒是沒什么好害怕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就在三人沉默無語的散步的時候,黎翎突然停了下來,“橙子,你真的就這么任事情發(fā)展下去嗎!?”黎翎望著沐辰的脊背,瞪大了眼睛,可以看得出來非常著急。
沐辰轉(zhuǎn)過身去,嘆了口氣,只字不語。
黎翎快步走到了沐辰面前,兩人對視了十秒左右,可以看見翎兒的眼淚已經(jīng)在眼里打轉(zhuǎn)了,這時候尹瀟瀟突然開口了,“好啦姐姐....現(xiàn)在的我們也是無能為力....或許只有大人們才可以為沐辰哥哥洗清冤屈。”尹瀟瀟拉了拉黎翎的手臂。
黎翎看了看瀟瀟,轉(zhuǎn)頭走去,眼神堅定得好像下定決心一般。
(昔日你舍身為我,今你患難,我必拼盡全力,護你周全)
“喂!”房頂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眾人向房頂上看去,兩個穿著衛(wèi)靈院服的男子縱身一躍,半蹲在了三人面前。
正是白岑和云歐。
“白岑,云歐,你們怎么來了。”黎翎抹了抹眼淚走到了兩人面前。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管,況且.....”白岑說著,望向了沐辰。
“況且什么?”眾人齊說。
“況且這跟沐辰有很大的關(guān)系。”云歐一下點破,他們都知道白岑關(guān)心沐辰,兩人可是難得的知己和深交。
白岑面無表情,甚至略帶嚴肅,冷冷說到:“這次殺人案沒你們所想的那么簡單......”
說著,白岑的冷汗便冒了下來,他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講出來,又或許他認為自己的所想只是猜測罷了。
“怎么了,老白?”沐辰看著白岑雙目無神,便感到有些不對。
“沒....”白岑看著大家,擦了擦臉上的汗,微微張開而顫抖的嘴巴表示了他正在猶豫當中,可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這次案件的發(fā)生很突然,說實話,也許沒有兇手....又或許.....有....”白岑擦了擦冷汗,慢慢說到。
“沒有....又或許...有?”眾人不解,對于這種說法,沒人可以正常接受。
“反正很難解釋,我和云歐來到這里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白岑說著,看向了云歐。“云歐的彼岸花能夠感受到魂界外的東西,他告訴我,他的彼岸花竟然有了血色。”
“這意味著什么?”沐辰皺了皺眉。
云歐向前一步,說到,“彼岸花是連接人與魂的圣物,萬物皆有魂,這么說來,彼岸花所擁有的就并非普通的花魂。”云歐看著手中的血紅色彼岸花。
“......”眾人不語。
“我的彼岸花為魂化實體,雖說為魂,但是也有彼岸花本身的性質(zhì),相信這點我不用說明了;這么一來,我的靈魂就有著彼岸花的功能,不能說是全部,但肯定是大半部分。”云歐左手握拳,彼岸花消散為紅霧。
“到頭來你還是沒說重點.....”黎翎嚴肅的看著云歐,嘟了嘟嘴。
云歐緩緩搖頭,示意別著急,“彼岸花能夠感知魂界以外的‘東西’,剛剛老白也說了,但是具體是什么東西就不得而知了,可是現(xiàn)在來看,灰色彼岸花變紅顯然是感知到了這種‘東西’的存在......”彼岸花微微顫抖著花枝,云歐背脊莫名的發(fā)涼。
白岑拍了下云歐的肩膀,他知道在云歐身上發(fā)生過什么。
“正如云歐所說,彼岸花紅,必有不詳之物,這也是我在古書上有看到過的。”白岑看著瞪大了眼睛微微顫抖的尹瀟瀟。
尹瀟瀟慢慢張開了嘴,她仿佛看到了什么,眼睛始終注視著一個地方----魂典獄
眾人注意到了瀟瀟的目光,這個地方是關(guān)押一些需要贖罪的靈魂的地方。
“瀟瀟,怎么了.....”沐辰彎著腰看著尹瀟瀟驚恐的雙目,她仿佛在畏懼著什么。
過了大概三秒,尹瀟瀟才從嘴里突出了幾個字:“父親說的.....難道.....不...是...傳說...嗎....”尹瀟瀟說出來后真的虛脫了,這是高度緊張的后果。
眾人聽了之后很是不解。
白岑看著眼前的女孩,有些印象,是衛(wèi)靈學(xué)院的人。
“瀟瀟姑娘,請問你父親是?”白岑皺了下眉頭,問到,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打聽這些。
“尹.....尹千煥....”尹瀟瀟依然露著驚恐的神色,仿佛被什么東西嚇壞了。
“果然....”白岑起身看著遠處的魂典獄。
“怎么了?”黎翎問。
白岑長舒一口氣,慢慢說到,“尹千煥是以前的典獄長,這一點很多人都不知道,書中卻有記載,可我從未聽說他有女兒啊.....”
沐辰把尹瀟瀟扶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自己坐在了尹瀟瀟旁邊。“瀟瀟,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父親告訴了你些什么?”
尹瀟瀟微微點了下頭,表示她同意了,可她嘴里說出的內(nèi)容,卻更為之震驚。
“那里....那里.....有東西......不....不是靈魂....不像人類.....”
他們不認為是瀟瀟嚇傻了,而是她真的看到了什么東西。
眾人向瀟瀟的目光尋去,那里卻只有幾個看守魂典獄的守衛(wèi)。
白岑又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這是這么回事,到現(xiàn)在為止,在他知曉的范圍中,還沒有能夠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事物的眼睛存在。
“瀟瀟姑娘,能不能說說,你看到了什么?”白岑彎著腰,準備仔細聆聽。
“他.....他....燃燒.....不....不對....他的頭.....他沒有頭.....火....”尹瀟瀟徹底崩潰了,她不知道其他人看不看得到,反正她現(xiàn)在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這是她這個千金大小姐從來沒出現(xiàn)過的狀況。
“糟了!”白岑瞪大了雙眼,立刻釋放出靈魂實體將眾人包圍,當藍色的厚盾包裹住眾人的瞬間,旁邊的樹,焚毀了......
白岑張望著四周,可他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迎面而來的恐懼能讓他認為周圍有某種‘東西’存在。
云歐將靈魂聚集在面前,成為了一朵火紅色的彼岸花,這次的紅色比以前的都要鮮艷許多,云歐瞪大了雙目,也開始向四處張望.....
沐辰把黎翎擋在身后,警惕著周圍,可誰也沒有注意到,尹瀟瀟的雙眼,出現(xiàn)了火紅的六芒星,轉(zhuǎn)瞬即逝,六芒星出現(xiàn)的瞬間,萬籟俱靜,尹瀟瀟也隨之暈了過去......
眾人撿回了一條命,而發(fā)生了什么,只有尹瀟瀟知道,或許尹千煥也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