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不是每日都換嗎，為何出個門又要換？于慕容凜這種已經擯棄性別的人自是無法了解的，但是等待時間似乎有些漫長，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等了。

“什么，公子你要跟對面那個女的一起出門？”

“香葶！”

“是是是，那我也要去，我想吃糖葫蘆了。”

怎么可能讓這二人單獨出行，這二公子心大，她可不能放心，這要是不小心害她家公子犯了錯，這可如何是好，她是斷然不會給程綾這個機會的，想都別想。

“好了，我們……”

所以眼下這種情況是？程綾的臉色立馬暗了下來，因女裝出門多有不便，今日“她”還特地換上了慕容睿自認為最好看的一套男裝，卻不曾想這剛出院門，便看到多人在等候。

香葶自是求著慕容凜跟著的，而這柳林絮嘛，當時壓根就沒走遠，程綾要外出一事她是聽到的，竟也回去換了一套衣裳，巴巴的跟了過來，幸而還算聰明，沒有帶著兩名婢女，只是如此隊伍，確實龐大了些，而慕容凜又不善拒絕，竟也就隨它去了。

“程姑娘果然是英姿颯爽，這換上男裝竟絲毫不顯突兀，這出去了，還以為你和凜哥哥二人是兄弟呢。”

柳林絮自然不是真心夸贊，本意在嘲諷，一個女子竟如同男兒一般，怎么聽也不會是好話，可程綾還真就從中聽出了些意思。

“是嗎，我和凜兒像是兄弟？”程綾故意走近慕容凜，拉著“他”的衣袖左瞧瞧，右瞧瞧，不難看出愉悅心思，看得香葶和柳林絮皆不淡定，這可不是她們想要的結果啊。

“干嘛呢，干嘛呢，雖然著男裝，但你可別忘了你本質上還是個女子，怎么能對一個男子動手動腳的，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不親嗎？”

香葶強勢插入二人之間，硬是拉開了距離。

“就是就是。”柳林絮也移到了慕容凜身前，本想著接機拉近一下和慕容凜的距離，卻沒想到慕容凜沒有猶豫就往后推了好些步，場面頓顯尷尬。

“這位姑娘，你又鬧什么幺蛾子，麻煩你站遠一點行嗎，我們公子聞不得你身上的味道。”

香葶這殺傷力不得不讓人佩服，而這次慕容凜竟也未呵斥，柳林絮自是羞愧難當，再一次憤然離去。

“你啊你……走吧。”

前面是對香葶寵溺的包容，后面便是對程綾說的了。

最終，三人同行。

香葶果真還是個小孩子，雖然江湖經驗豐富，但如何能夠跟程綾相提并論，真要論起斗智斗勇，怕是慕容凜都得讓著程綾幾分，這個傻孩子，被人賣了估計還幫著數錢呢。

“告訴你啊，你別以為用這些食物就能收買我，我可是有原則的人。”

一邊吃著雞腿，香葶口齒不清地說道，她一向沉迷于自己的廚藝無法自拔，平日里根本不屑進酒樓，今日也就是監視程綾，沒想到竟讓她發現淮安竟還有吃食做得如此之好的地方，她現在只想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

“等會兒我想去裁縫鋪，想做幾件新衣裳，我覺得依你的身材，換上新衣一定更好看。”

程綾一邊給香葶夾著菜，一邊狀似無意地說道，而慕容凜全程便像個觀戲的人，就看著程綾如何一步步給香葶下套，沒有惡意，她自然不會管。

“是嗎，算你有眼光，那做衣裳得要多少銀子啊。”

小姑娘家家的，誰不愛美，其實平日里慕容凜也想給香葶買一些新衣裳，但無奈這財政是掌握在香葶手中的，他竟是“捉襟見肘”，而香葶又是個只進不出的，這衣服啊，平日里自是舍不得買的。

“不貴，也就二十兩吧，還有更好一些的……”

“什么，二十兩！太貴了，算了吧。”

嚇得手中的雞腿都掉在了地上，可想而知香葶對銀子到底是看得有多重要，就是一個小“守財奴”。

“反正我也要做新衣，我給你買啊。”

“真的嗎，我可不會給你錢啊。”

“不需要。”

“那我就勉強接受吧，我喜歡翠綠色啊，你別給我挑些亂七八糟的。”

“是是是。”

……

“我告訴你啊，今兒也就我給你面子，你看我們家公子，這些都不是他喜歡的，你也別想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了，二少爺待你也是極好的。”

“是是是，香葶姑娘說得是，只是就如香葶姑娘說的，我是二少爺未過門的妻子，我對凜兒不過是……長輩之誼罷了，多多關注也是應該的吧。但旁的人沒有身份怎么也能這樣呢？就你今天看到的那個穿得像石榴花的女人，那可是覬覦你們家公子覬覦得緊呢，都恨不得掛他身上了，你針對我，實在沒有必要。”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此番言語，便是程綾今日諸多異常舉動的目的吧，不過想著也是，香葶確實給她制造了不少麻煩，而他竟也未真正阻止過，也是委屈了程綾了。

“綾姐，香葶還小，這些話不必對她說。”

“公子，你這話就不對了，什么叫我還小，我已經十三歲了，你不能歧視我，程姑娘，來來來，你再跟我說些……”

得了，這兩人統一陣營，她被排外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兩人每日爭吵不斷，想來這日后翠柳居和清竹院也能夠過一段時間的安生日子。

因著下午有事，而出來耽擱時間確實長了些，向程綾致了歉，慕容凜交代香葶將人安全送回府后，就往禮部趕了。

使臣離去前一夜，宮中也備了酒宴，規模不大，卻是需要人伺候，禮部管理此事，自是不敢懈怠，李儒本就年事已高，又多日忙碌，身體狀況不佳，是以今日主要負責酒宴的便成了慕容凜，要做的事情不多，手下之人已經將能做的雜事都做好了，慕容凜要做的只是全程陪同，保證酒宴如常結束便好，可往往想的是那么簡單，真正安排起來卻又是各種小事故不斷，尤其從她出現在宴會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