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玩笑話,李雨晨答應(yīng)得相當(dāng)爽快:“可以,一會我?guī)湍愀覅谓阏f說,但是,陸冰雪,你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做好什么心理準(zhǔn)備?”
“你也先踏踏實(shí)實(shí)陪老王十年,然后背叛惹怒老王,讓老王把你的雙腿敲斷,然后你就可以得到二百萬了,不過帥哥我先聲明,我可不等你,我現(xiàn)在就想迫不及待的結(jié)婚,迫不及待的聽我的孩子叫我爸爸。”
“滾!”
李雨晨嘿嘿笑了。
節(jié)目進(jìn)行到一半的時候我對李雨晨說:“一會兒你的節(jié)目表演完了,我們就離開,我都聽的心癢癢。”
“還有你的節(jié)目呢?”
“我沒準(zhǔn)備節(jié)目。”
“那哪能行,王總肯定不放過你。”
“不放過我我也不表演,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要不你多加一個節(jié)目吧!權(quán)當(dāng)是幫我了。”
李雨晨白了我一眼沒理我。終于熬到李雨晨了,他上臺后先給大家鞠了一躬,然后說:“我給大家演唱的歌曲的名字叫《丁香花》,這首歌是送給我的去世女友的,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臺下頓時一片安靜,有很多眼光投向我。
音樂聲起,李雨晨和著節(jié)奏開唱。
我對《丁香花》這首歌并不陌生,之前在電腦上聽過,也認(rèn)真查看過歌詞,這首歌是我喜歡聽的那種,再加上李雨晨唱的跟原唱唐磊唱的不分伯仲,因此,我聽得非常認(rèn)真。
歌唱到一半時,小朱突然坐到我身邊氣呼呼地說。“我也真是醉了,我李哥這人真是的。”
“怎么了?”
“他都跟你在一起了,在這種慶祝會上,卻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把歌送給他去世女友,這不是誠心讓你難堪嗎?”
“小朱,我不這么認(rèn)為,李雨晨這么做,我覺得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哼!不理你了,你是三百減五十。”小朱氣呼呼地說完又挪到了她的座位去了。
李雨晨唱完《丁香花》,臺下掌聲歡呼聲頓時響成一片。
待到掌聲小了后,李雨晨面帶微笑:“馬上快成為我老婆的陸冰雪,說她唱歌五音不全,讓我代她唱首歌,下面我將為大家演唱的歌曲是《遇上你是我的緣》,我要把這首歌送給即將成為我老婆的陸冰雪。”
李雨晨剛說完,臺下頓時尖叫聲響成一片。
這時王總站起大聲說:“小陸,來公司這么長時間了,我還沒聽你唱過歌呢,你是五音不全也好,故意裝的也好,今天你必須上臺表演個節(jié)目,哪怕是陪李雨晨在上面對對口型也算你過關(guān)。”
臺下那幫丫頭片子也跟著起哄:“對!王總說的對,陸姐必須上臺表演個節(jié)目,”
我被那幫丫頭片子連推帶拉的弄到了李雨晨身邊,李雨晨伸出左手牽著我的右手:“不好意思,既然陸冰雪上來了,那我要把《遇上你是我的緣》更換成《美麗的神話》。”
王總帶頭鼓掌:“好!”
大家鼓掌:“好!唱完《美麗的神話》再唱《遇上你是我的緣》。”
音樂聲起,李雨晨合著音樂開唱,當(dāng)唱到需要兩人合唱時,他用力捏了一把牽我的手,于是我就合上去,當(dāng)需要我獨(dú)唱時,他就自動停止。整曲下來,總算沒出太大的差錯。
臺下的那幫家伙簡直是太可惡了,唱完我的緊張情緒還沒得到緩解,他們又逼著我倆再來一首合唱。
李雨晨低頭伏在我耳邊:“快跑!”
我點(diǎn)頭,接著掙脫開李雨晨牽我的手,撒丫子就往外跑,李雨晨緊隨其后:“不好意思,實(shí)在對不起大家了,我倆還有事,你們繼續(xù)。”
王總的老婆:“老弟,你和我弟媳太過分了哈,你倆給我回來!”
跑到酒店門口,李雨晨回過頭一揚(yáng)手:“拜拜了!”
爬上車坐了半天我還呼哧呼哧喘著氣,李雨晨看看我笑道:“為了不多唱一首歌,看把你累的,其實(shí)你唱歌不錯,咱倆再唱一首也沒什么。”
“跟你合唱《美麗的神話》,我那是硬著頭皮,再唱一首,萬一是我記不住歌詞的,那我真是出丑出大發(fā)了,臨走之前,我還是給大家留個好印象吧!”
“呵呵!”中途經(jīng)過一個大超市時,李雨晨說:“你在車上坐著,我去超市買些吃的。”
回來時我看李雨晨拎了滿滿的兩大塑料袋,奇怪地問:“超市搞活動嗎?”
“沒搞活動。”
“那你買這么多干嘛?”
“咱們回家收拾些衣服就出去玩,省得你在家老惦記電腦。”
“喂!李雨晨,你也太過分了吧?不讓我工作也就罷了,竟然還剝奪我玩電腦的權(quán)力,你想把我變成傻子嗎?我可告訴你,把一個好人變成傻子的方式很簡單,那就像你這樣,不讓他工作,也不讓他玩他喜歡的,就像豬一樣的養(yǎng)著。”
“我有你說的那么壞嗎?”
“你如果讓我玩我喜歡的,你就不壞,否則,你就壞。”
李雨晨嚴(yán)肅起來:“陸冰雪,我告訴你,我不讓你玩電腦,只是為了讓你好好放松放松,我讓你陪我一起出去玩,也是為了放松心情,順便鍛煉身體,我絕沒有剝奪你玩電腦的權(quán)利。”末了,又加了一句:“人家安妮寶貝那么有名,懷孕了還知道遠(yuǎn)離電腦,你還沒那個啥,你也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她。”
我終于徹底明白了,李雨晨不讓我工作,不讓我在電腦前呆的時間太長,亦不讓我玩稍長時間的手機(jī),原來是為懷孕做準(zhǔn)備。仔細(xì)想想,李雨晨真算得上是一個負(fù)責(zé)任的好男人。我默默低下了頭:“我聽你的。”
“謝謝了!今天咱們?nèi)ナ斜保瑴?zhǔn)備爬那座500米的小黃山。”
“你又是帶衣服,又是帶那么多吃的,咱們要在小黃山上住幾天嗎?”
“出門的事都是不確定的,或是大雪封山,或是路段擁堵,又或者遇上了別的事,總之,帶些吃的穿的沒什么壞處。”
我笑笑:“李雨晨,你是一個未雨綢繆的人,誰跟著你是她的福氣。”
李雨晨白了我一眼,有點(diǎn)不高興:“我們的關(guān)系都這程度了,你還說這樣的話,看來你并不愛我。”
我順著他的話:“那你愛我嗎?”
“我認(rèn)為我已經(jīng)慢慢向愛靠攏了,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嗎?”
“一個慢慢向愛靠攏的人,怎么可能當(dāng)著那么多熟人的面讓我難堪?”
“你是說剛才?”
我把臉朝向副駕窗外,用沉默拒絕回答李雨晨。
李雨晨見我不理他,開始發(fā)動車,在轎車駛離超市地下停車前他說:“陸冰雪,我就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本來還想懟李雨晨一句的我,想想他還開車呢,于是便隨了他高興。
回家收拾好衣物,準(zhǔn)備向城北小黃山出發(fā)時,李雨晨換了輛自己改裝的拉貨車,他說:“年前的出游,咱倆可以吃在車上,睡在車上。”
“剛才在超市地下停車場我說過,我聽你的,只要這車一啟動,我說過的話就進(jìn)入有效期,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你開你的車,你得準(zhǔn)許我在后面貨箱里睡覺。”
“你想得到挺美,一路上你與周公相談甚歡,把我一個人扔前面孤孤單單,對不起!不行!這倆貨車是手動擋,這次出行你開車,我坐在旁邊陪著你。”
“啊?”
“啊什么啊,你剛剛說過你聽我的。”
“可是你沒說讓我開車呀?”
“可是你也沒提前問我呀?我心里一直是這么安排的,要不我換這倆拉貨車干嘛?”
“李雨晨,你,你,你都壞到極致了,每一步都提前算計(jì)著。”
李雨晨拉開貨車副駕車門上了車,我只好硬著頭皮坐上了正駕。還好,上午十點(diǎn)多這個點(diǎn),市里路上車不太多。因?yàn)槭辛⒓t綠燈比較多,再加上拿完駕照是第三次開車,因此在市里,我最高也只是掛著三擋晃悠著。
出了市里,李雨晨不再親自指揮我,他把開了導(dǎo)航的手機(jī)放在我前面:“你開的不錯,技術(shù)好,不用緊張,一會聽著手機(jī)導(dǎo)航開就行。”
“李雨晨,我還是覺得手動擋的好開,你那輛自動擋的豪車,我一開著,左腳就有一種找不到家的感覺。”
“你跟正常人不一樣,放誰身上都說自動擋好開,唯獨(dú)你非說手動擋好開。”
“就是手動擋好開嘛,你看我今天開的多好啊!”
“是是是!就是手動擋的好開,現(xiàn)在路上車不多,路況又好,你試著加速到四十五以上掛五檔。”
“我敢嗎?”
“有啥不敢的,掛五檔你會覺得開車特輕松。”
我先看了看前面,又通過后視鏡看了看后面,然后把車加速至四十五以上掛五檔,親身體驗(yàn)了一次開車特輕松的感覺。
在導(dǎo)航的指揮下,大約開了四十多分鐘,就到了離小黃山不太遠(yuǎn)的一個村鎮(zhèn)里,李雨晨關(guān)了導(dǎo)航親自指揮:“直著開,然后左拐開十來米左右,在一家名為悅客來的餐館門前停車。”
我點(diǎn)點(diǎn)頭:“好!”
因?yàn)槭嵌欤质沁h(yuǎn)離市里的一個村鎮(zhèn),因此悅客來餐館門前停的車不多,我很順利的把車倒進(jìn)一個車位里。
下車后,我來回踱著步:“怪不得理論上說開車四個小時需休息二十分鐘,我這只開了四十多分鐘,就覺得累的快不行了。”
“你不是累,是太緊張了,當(dāng)你把開轎車當(dāng)成騎電動車的時候,你再開四十分鐘的車,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這種感覺了。”
“但愿吧!反正我一直對開車不感興趣。”
老板把我倆安排進(jìn)一個小包間里,李雨晨點(diǎn)了油水不太大的四菜一湯要了米飯。
在等上菜的時間李雨晨說:“今天下午,我?guī)闳ヒ妰晌皇И?dú)老人。”
“啥?這應(yīng)該是城北,你去世女友的爸媽不是在河北嗎?”
“不是他倆,是另外的兩位,幾年前我來小黃山玩的時候認(rèn)識了他們,他們老兩口四十多了才生了個兒子,好不容把兒子養(yǎng)大,還沒來得及享兒子的福,他們的兒子就在一次救火中喪了命。”
“他們的兒子是干消防工作的。”
“嗯!”
“唉!這世間就不缺少可憐的人。”
吃完飯又喝了會茶,我們才離開餐館。去兩位失獨(dú)老人的家,雖只有十多里的路程,但是都是土路,崎嶇不平,不太好走,因此李雨晨讓我坐了副駕,由他親自駕駛。
路上李雨晨囑咐:“一會兒你也叫爸媽吧!我一直是這么稱呼他們。”
“好!”
“陸冰雪,我是不是很討厭?”
我搖搖頭:“不,你讓我認(rèn)識了你的另一面。初見你時,我一直覺得你渾身上下都帶著寒氣,傲氣,求你修電腦,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惟恐一不小心觸動了機(jī)關(guān),讓你這座冰山砸死。”
“后來呢?”
“后來被你呼來喝去,跟我甩臉子,拿眼白我剜我,漸漸地,漸漸地就習(xí)慣了。”
“跟你甩臉子,拿眼白你剜你,都是你惹的我,我不會無緣無故的這樣對人。”
“胡說八道,你仔細(xì)想想,我什么時候主動惹過你?”
“你要是主動追我,我還會跟你甩臉子,拿眼白你剜你嗎?”
“你這不是耍無賴嗎?”
“嘿嘿嘿!在我愛的人面前偶爾刷一次又有何妨?”
快進(jìn)村子的時候,我看到了一直向我們望過來的兩位雪白頭發(fā)的老人,李雨晨抬了抬下巴:“就是他們,每次我來都會站在這里迎接。”
走近他倆跟前,李雨晨停車把他倆也扶上了車,再次啟動車后李雨晨向我正式介紹:“這是咱爸咱媽。”
我轉(zhuǎn)過頭面朝他們:“爸,媽,給你們拜個早年。”
李雨晨邊開車邊樂呵呵地說:“爸,媽,你們聽你們的兒媳多會說話,都不用我介紹,你們都知道她是誰了。”
李雨晨的干媽:“呵呵呵!就是,我兒子的眼光真好!”
李雨晨的干爸:“你這老太婆,真不會說話,就知道夸自己的孩子。”
李雨晨笑著說道:“爸,你應(yīng)當(dāng)夸我媽真會說話,我媽可是一句話夸了兩個人。您老仔細(xì)想想,然后再琢磨琢磨,是不是我媽一句話夸了兩個人。”
李雨晨的干爸摸摸頭:“哦!哦!可不是咋地,嘿嘿嘿……”